“安全区”在这个混乱的病毒年代,是最让人憧憬的地方。
在共济协议签署后,国籍、种族都被人们放到了一边,大家都是为了人类活下去而战,各国都派出了部队,成立了世界疫情救援支持小队,简称为“ISR”(InternationalSearchandRescuseSupportGroup),我们所在的戈尔曼斯克即将会有一个ISR小队到达。
格柳克扎是我们军队的通讯兵,发电机就位于那个废弃维修厂的难民营内,他是最常去那里的军人之一,维修期间,那个难民营里面的一个姑娘露西爱上了格柳克扎,毕竟军人在人们的心中是非常高大的。
那时候,每个人对于爱和希望,仍然保持着跟旧世界一样的热情,不像现在的我们,怎么敢奢求感情?
格柳克扎那个小伙子在短短几天之内就陷入了爱河,想要给那个叫露西的姑娘一个安稳的未来,有了女友的格柳克扎,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他比以前更认真的工作着,但总有一种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顺利。
所有的难民都在跟我的士兵私下里面讨论,都期待着回到“安全区”以后美好的生活,等待定位器修好以后,我就可以联系ISR小队定位我们的位置了。
然而在一个星期之后,事情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突变,难民营中有人发生了变异!
“他们是不是触碰了什么感染物品?这些难民没有接受过疫苗,感染会很快散播的!”我的军队的副长官说道。
“清除难民营中的所有难民。”我说出这话的一瞬间,格柳克扎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这孩子一定会救下那个叫露西的姑娘的。
果然,在押送那个叫露西的姑娘时,格柳克扎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用枪口对准了他曾经的战友。
“她没有被感染!”格柳克扎鉴定的说着。
我们军队的医疗兵跟我说:“仅从外表来看,这个姑娘并没有感染异化的症状,但她一直在喊叫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这一点与感染后人类会先进入疯癫状态,然后才会发生肢体感染异化的状态相似。”
“阿列克谢军官,我们无法保证在一个全部被病毒感染的难民营里面的女孩没有被感染!”副长官朝我喊道。
那时候我犹豫了,我不可能排除一个来自感染营地的姑娘会发生变异的可能,可是如果我处死那个姑娘……
格柳克扎的枪对着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露西,如果我选择相信格柳克扎的话,那就是那我全部士兵的生命在开玩笑。
“格柳克扎,孩子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是要处死这个姑娘,我们只是想确定她是否被感染,你这样做,我们就无法确定了,而且她现在距离那些感染者太近了,孩子往我们这边走一走!”我慢慢的跟他说道,格柳克扎毕竟还是个孩子,是一个感情冲动、心智容易动摇的孩子。
这一瞬间,我给下士使了个颜色,我迅速夺走了个格柳克扎手里面的枪,我本是想要让下士拉住格柳克扎然后我去看看那个姑娘的,结果下士会错了意,一枪打死了那个姑娘。
我让格柳克扎的班长安抚他一下,但这个班长当晚找到我,说:“阿列克谢指挥官,我认为格柳克扎经常跟那个叫露西的女孩解除,感染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我们希望……能够将格柳克扎放逐。”
我能理解这名班长的想法,虽然每个士兵都会定期服用预防感染的药物,但是没有人能够百分百的保证那个药物能够真的让大家免于变异。现在所有的士兵都噤若寒蝉了,他们只是想活着回去,但那个叫格柳克扎的孩子,才刚刚失去自己爱的人,如果此时被军队下令放逐的话,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就在我准备开口让那个班长滚回去睡觉的时候,营地内发出了枪响声,我跑出营帐,发现枪响声是来自于格柳克扎所在的营地的,我和他的班长冲了进去,发现格柳克扎已经自杀了。
自那之后,“特瑞莎”被我收养了,而在难民营被感染之前,那些难民就已经修好了定位器,我们利用定位器联系了ISR小队,我们顺利回到了“安全区。”
回到沃尔曼斯克的当晚,我来到了“安全区”内的酒吧,我遇到了一个外国人,他已经喝得烂醉,但嘴里面一直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我慢慢的走进他身边,这个语言居然让我感觉无比熟悉,这个发音,跟那个叫露西的姑娘哭喊的声音非常相似,也就是说那姑娘根本不是在呼喊人类不能分辨的语言,她只是在叫喊她的家乡话而已!
那个姑娘被枪杀的每个夜晚,我都能梦到她口中的哭喊声,我们误杀了一个没有被感染的孩子,还导致了我军营里面的一位士兵自杀,怎么会这样?
那段时间我陷入了自责当中,每天浑浑噩噩的度过,早上就去酒吧里面喝酒,试图忘记前一晚的噩梦,但每个晚上依旧能梦到那个场景。
由于我长期处于这样混沌的状态,上级对我非常的不满意,将我从这个军队的指挥官位置上面撤了下来,编入其他不对的副指挥官,新部队的指挥官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叫拉扎罗夫,我在那个部队待了大约十几天就在感染后期被派往了苏威茨格勒,负责保护一个粮食储存点,然后等待运输部队转移粮食。
“嘿,大叔说实话吧,你为什么回来我这里?犯错误了?”拉扎罗夫坐在了我的身边问道。
他见我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既然你还能担任副指挥官,那应该不是什么大错,我听过你之前的事迹,感染前期的戈尔曼斯克,你参与了迦南计划,但是因为定位器除了故障,你们联系了ISR小队救援你们。”拉扎罗夫将自己知道的跟我说道。
“定位器出现了故障,我们怎么可能联系得到ISR小队?”我看着拉扎罗夫问道,他这句话的漏洞这么大,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这小子一定在跟我玩什么心眼儿呢。
“哈哈哈,被发现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拉扎罗夫问道。
我见他跟格柳克扎差不多大,就将事情告诉了他,他点着头,然后看向我:“你太懦弱了,他本不必死的,如果你有点作为都不会造成如今的遗憾。”
他的话很直接,但的确说到了点子上,是我的懦弱,让格柳克扎和露西丧命,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