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面带冷笑:“一头猞猁还想学老虎养伥鬼?真就是画虎成猫了!”
一道剑气飞出,瞬间将那店家的手臂斩断,然后趋势不减斩向他的眉心。
“道爷纟...”感到手臂的剧痛,这店家脸色一变就要求饶,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道剑气就已经没入其眉心当中。
一点淡淡的血痕缓缓出现在其眉心位置,店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轰然倒地。
“你说的太晚了。”陆凡微微摇头,那店家眼中最后一点灵光彻底消散。
随着那店家死亡,就见其身体飞快膨胀起来,转眼之间就化作两米多长的一只大猫,看上去几乎和老虎一模一样,也难怪它想要去养伥鬼了。
猞猁长得和猫很像,比猫要大上不少,而且尾巴也比猫的短,这猞猁成了精,猛然一看还真以为是一头老虎。
随着猞猁的死去,眼前这座野店转眼之间就破败下来,屋顶漏了一个大洞,门窗腐朽,上面还长了青苔,桌子上的酒水变成了黄泥汤,那卤制的野猪肉则是一条人腿。
而原本正在大声谈笑的几个汉子也戛然而止,面无表情的对坐。身上一道道血痕缓缓向下滴血。窗口附近的几名士子也默然无语,角落中的两个道士茫然四顾,刚刚逃难回来,准备重新过日子的一家几口同样双目呆滞,那个将陆凡引来的货郎缓缓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眼眶。
“唉。”
看到眼前这些鬼魂,陆凡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
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火翳成清署,剑树化为骞,上登朱陵府,下入开光门,
超度三界难,迳上元始天!”
伴随着诵经声响起,屋外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原本这些鬼物狰狞的面容也渐渐变得祥和起来。身上的血渍伤痕渐渐消失,最终眼前众多的鬼物身心渐渐变得虚无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所有虚幻全部破灭,破败的野店出现在眼前。陆凡微微摇头,然后来到里面的厨房,只见这厨房中血腥遍地。
陆凡皱了皱眉头,大袖挥动,一道正狂风凭空出现,瞬间将这些骸骨和人肉全部卷起,下一秒这简陋的野店四散倒塌。陆凡身形一闪出现在旁边的空地之上。一道剑光闪过,地面上裂开一道口子。那真狂风盘旋而下,将众多骸骨和血肉全部卷入这裂缝当中。
裂缝缓缓合拢,随后鼓起一个小坟包,陆凡没有立碑,只是将众人安葬下去。
结束了这些事情,陆凡随手将那猞猁的尸体收了起来,然后骑上老马离开了这里。
翻过山岗之后,道路渐渐开始平坦,又走了半日,人烟也多了起来。潞州虽然挨着郁州,但是并没有受到旱灾的波及,相反这里靠着潞水,水源充沛。
道路平坦之后,马儿也加快了脚步,一路奔跑起来,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山中打转,马儿也是憋闷坏了。现在土地平摊,那还不撒欢了跑。陆凡知道这马儿的脾气,也不去约束,骑着马儿看着沿途的景致。
就在这个时候,路旁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林鸟四散飞舞,就在陆凡以为是遭遇到了山贼剪径的时候,一匹惊马冲了出来。其上还有一名一个人影大喊大叫道:“快让开,马惊了,快让开...”
那惊马不管不顾,撒开四个蹄子,一路向陆凡冲了过来。眼见着两匹马就要撞在一起,陆凡随手一指,然后说道:“定!”
只见那飞奔的惊马立刻如同雕像一般停了下来,而那惊马上的书生,直接摔成了滚地葫芦,一直滚到陆凡马儿身前半米这才停了下来。
“哎呦,摔死我了!”一阵痛呼声传来,那书生狼狈不堪的翻身做了起来。
“书生,你没事吧!”陆凡笑着问道。
那书生也是皮实,摔了一下并没有大碍,很快就站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那惊马怎么突然停下了?”书生揉着肩膀疑惑的说道。
“书生,那是贫道的戏法,好了,你那马儿已经恢复正常了。”陆凡说道。
书生听到马儿恢复正常了,连忙上前进行查看,在看到马儿真的平静下来,也松了口气:“真的恢复了,刚才差点吓死小生了。”
转身又对陆凡行礼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
陆凡摇摇头道:“你这书生怎么把马给惊了,这要不是刚好晕倒贫道,受伤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命都没了。”
那书生表情有些尴尬,随即解释道:“本来小生只是想要抄个近道,结果没想到那林中飞鸟太多,突然飞起将马儿惊到了,小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这马儿带着狂奔...”
“林中光线昏暗,道路狭窄,这马儿很容易就被惊了,以后小心点吧。”陆凡微微摇头道:“对了,你着急抄近道是有什么急事?”
那书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本来进京赶考的,这不春闱落榜了,然后准备回家,结果回家的路上碰到个放羊的少女,这少女一路啼哭,我觉得奇怪就去问了问,然后这少女说是她家在洞庭湖畔,后来远嫁到了此处,她那丈夫带她很不好,经常对她打骂,甚至还纳了小妾,她丈夫宠爱那小妾,经常其辱她。”
“她受不了了,就接着放羊的时候在路边哭泣,我见她实在可怜,就想要帮帮她,于是这少女就写了一封信,拜托我将这信送回其娘家。”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生既然答应下来了,自然要将这封家书亲自送过去。因为想要快点到洞庭,就抄了近路。幸好遇到了道长,要不然,小生这次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