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美莹紧紧地搂着华长利,眼中满是期待与纠结,轻声说道:“今天晚上你能陪着我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也仔细想过了,我决定明天就跟你弟弟好好谈谈铁岭大酒店的事。你弟弟很能干,有他在身边帮忙,我心里也能踏实些。只是,等我和你弟弟真正建立起合作关系后,我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总和你在一起了。今天就当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能答应我吗?”
华长利望着尤美莹那满是认真的神情,心里清楚她此刻是多么需要自己的陪伴。他知道,若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那无疑是对她的再次伤害。他已经痛失了尤美丽,绝不能再让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妹也受到伤害。
于是,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我今天晚上陪着你。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就只是单纯地待在一起,什么出格的事都不能做。”
尤美莹听了,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你呀,总是这么提防着我。不过算了,我听你的。只是,咱们总不能一人一间房吧?”
华长利思索片刻,说道:“可以啊,你就住这个卧室,我住你姐的那个卧室。说起来,住在你姐的卧室,我还能多想想她。你姐那么好,那么温柔善良,可她……”
说到这里,华长利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那些与尤美丽相处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点点滴滴,尤美丽对他的关照与爱意,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哽咽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漫过他的全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尤美莹静静地看着华长利,没有出声阻止。
她明白他此刻的痛苦,感同身受的悲伤也让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啪嗒啪嗒掉落。
华长利沉浸在回忆中,思绪飘回到与尤美丽相识的那一天。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相知相爱,尤美丽给予他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支持。
她会在他疲惫时为他准备温暖的饭菜,会在他遇到困难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给予他鼓励和力量。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和珍贵。
他想起尤美丽的笑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总是能在他最沮丧的时候照亮他的世界。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他再也无法看到那熟悉的笑容,再也无法感受到她的温度。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心中的悲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尤美莹默默地陪着他,泪水也打湿了她的衣襟。两人就这样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回忆着过去,思念着那个已经离去的人,久久无法自拔。华长利擦了擦泛红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说道:“自从那次在你们家饭店吃饭,结识了你们姐妹俩,我就感觉像是和你们有了一种解不开的缘分。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不认识呢,这样你姐或许就不会遭遇那样的不幸。”
尤美莹一听,急忙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华长利轻轻搂着尤美莹,两人在那张承载着回忆的床上躺了下来。华长利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捕捉到尤美丽身上那熟悉的香气,低声呢喃:“我今天就住这儿了。”尤美莹温柔地回应:“那我就陪着你。”
华长利没有再多做拒绝,他脱去外衣,盖着尤美丽曾用过的被子,心中五味杂陈。而尤美莹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迅速地褪去自己的衣衫,钻进了华长利的被窝里。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说道:“长利哥,自从我们遇见了你,就真的有点离不开你了。都怪常海江那个混蛋太坏了。”
华长利沉默不语,作为一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心中那股愤怒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可他又能怎样呢?他的思绪在黑暗中飘飞,反思着这一切,也许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也做得不够光明磊落,这份复杂的情感让他难以释怀。
夜已深,华长利躺在那里,双眼睁得大大的,毫无睡意。身旁的尤美莹则乖乖地依偎着他,像一只温顺听话的小波斯猫。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一阵阵地钻进华长利的鼻孔里,撩拨着他的心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尤美莹温热的身体紧贴着自己,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他心中既有着对尤美莹的怜惜和疼爱,又有着对这份情感的纠结与挣扎。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错综复杂,难以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他渴望能给尤美莹一份温暖和依靠,可又担心这份感情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和痛苦。
尤美莹似乎也感受到了华长利的纠结,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传递着彼此内心深处的情感。
他们互相吸引,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这份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地束缚在一起,在这漫漫长夜中,共同品味着这份难以言说的情感纠葛。
尤美莹接到华长明的电话,听到他说要过来陪伴,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忙不迭地拒绝:“不不不,长明,你千万别过来。”
那慌乱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华长明一愣,心中不免泛起疑惑。
华长明只当是尤美莹因姐姐的事情绪不稳,便轻声安慰:“美莹,我现在去陪着你,你姐姐居然被常海江给打死了,这对你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尤美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冷静下来,她清楚此刻不能让华长明过来,否则自己与华长利在一起的事便可能暴露。
她稳住心神说道:“长明,我现在没在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刚才我也想好了,咱们俩既然确定了关系,你就该帮帮我。铁岭大酒店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明天我们好好商量下,这酒店该怎么开下去,你一定要帮我。”
华长明听了,心中暗喜。他本就为自己在外打工、在家种地却收入微薄而发愁,幸亏哥哥前段时间给了他一大笔钱,才得以盖房、筹备婚事。
如今若能得到镇里最大且生意红火的酒店,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连忙应道:“美莹,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一定把这酒店接下来。”
尤美莹听着华长明急切的回应,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
她深知华长明是看重酒店的利益才如此积极,但她也需要华长明的助力来保住酒店。她说道:“长明,明天早晨你就到大酒店去吧,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要多做些事情。”
表面上是柔弱地托付,实则是想借华长明之手稳固自己在酒店的地位,同时也能试探华长明的真心与能力。华长利听到弟弟给尤美莹打电话,心里一阵酸涩,满不是滋味。他清楚,尤美莹对自己的感情远比对弟弟来得深厚,可自己必须得从这段复杂又略显不光彩的关系中挣脱出来。
见尤美莹挂了电话,华长利坐起身,问道:“美莹,我弟弟到这里来过吗?”
尤美莹答:“他没进来过,不过送我到过这儿,知道我住这。”华长利心中一紧,忙说:“哎呀,他该不会现在就过来吧?”他太了解弟弟了,以弟弟的性子,真保不准会这么做。
华长利越想越慌,急切道:“美莹,我得马上走。要是长明来了,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尤美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华长利匆忙穿上衣服,快步走出大门,上车驶离。刚开出胡同,就瞧见一个骑摩托的年轻人驶来,停在院门前开始敲门。
华长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和慌乱瞬间席卷全身,脚下油门一踩,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住处,华长利仍心有余悸,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只觉惊险万分。他深知,要是被弟弟发现自己和尤美莹晚上共处一室,那可真是百口莫辩,往后的日子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复杂的情感纠葛,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处理好这一切,让生活回归正轨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铁岭镇的党政办公大楼里就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被恐怖的阴云笼罩。华长利刚坐下,就看见张军满脸堆笑地走进来。他觉得这人真是滑稽,那张脸就像变色龙,完全根据自己身份和处境的变化而改变,一会儿热络,一会儿冷淡,比温度计还敏感。
张军一进来就笑着说:“长利呀,你说这摊上多大的事啊,常镇长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把自己老婆给打死了。”华长利神色平淡,不紧不慢地回应:“他打死自己老婆,跟我们可没关系,尤其和我不相干。对了,张镇长,常凯江可是你大哥啊,你平时跟在他身后,就跟个跟班小弟似的。”
张军一听,急忙摆手否认:“别别别,可千万别这么说。常凯江这人我还能不了解?没什么文化素养,还总爱拈花惹草,说不定这就是他的报应。这次他倒大霉被抓进去了,嘿,接下来可有热闹看喽。”华长利闻言,目光直直地看向张军,开口道:“张镇长,你该不会是惦记着长海乡常务副镇长这个位置吧?”
张军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有这心思呢,不过是感慨一下这世事无常。”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华长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华长利看着张军,一脸诚恳:“张镇长,在咱们这些副镇长里,就属您资格最老,经验也最丰富。我琢磨着,这常务副镇长的位置,您还真有很大希望。要是需要我帮衬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张军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回想起这几天自己对华长利的态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暗自懊恼自己竟小瞧了眼前这人。华长利可不简单,他跟镇委书记郝心怡关系密切,在唐萧逸那儿也说得上话。更关键的是,听说广东那个大老板要是在县里帮着说句话,华长利别说当个常务副镇长,就是去县里谋个更重要的职位,也不是没可能。这么一想,张军立马来了兴致,脸上堆满笑容:“长利呀,昨天我妹妹还跟我提起你呢,说你这人踏实靠谱。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之前是我不对。你看,今晚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妹妹见个面?她一直念叨着想认识你呢。”
华长利心里明白张军的心思,不过也没点破,笑着应道:“好啊,其实我对令妹印象也挺好的,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多了解了解。”张军一拍大腿,兴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可不许再爽约了啊!”
两人正说着,米莉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到华长利身边,神色有些紧张:“华镇长,县公安局的人来了,说是要找您,现在正在小会议室等着呢。”
华长利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公安局的人这时候来,大概率是因为昨晚自己和尤美丽在一起的事,这也是常凯江动手打死老婆的直接导火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稳步朝小会议室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心跳如雷,内心满是忐忑 。华长利心里清楚,虽说常凯江是失手打死尤美丽,但自己总归脱不了干系,虽说不用负刑事责任,可道义上的责任是躲不掉了。他硬着头皮走进小会议室,只见县公安局的三个警察坐在里面,其中有个他认识,是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杨宝玉。
杨宝玉抬手示意华长利坐下,神色平和地说道:“华镇长,你们镇的常凯江昨晚把自己老婆打死了,这事传得满城风雨,你肯定听说了。我们来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你如实说就行,敏感问题我们会替你保密。”
华长利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又尴尬的笑,嗫嚅道:“这个我知道。”可一想到昨天傍晚,自己和尤美丽在那小屋里亲密的场景,那些话就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心里七上八下,暗自纠结,说吧,实在难以启齿,那画面太私密;不说吧,又怕耽误调查,万一警察查到真相,自己更被动 。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搓来搓去,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眼睛时不时瞟向警察,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点情绪,可杨宝玉等人神色平静,让他心里愈发没底 。杨宝玉目光紧紧盯着华长利,严肃地说:“我们有几个问题想向你核实一下。通过调查常凯江的通信记录,发现在他打死他老婆之前,他跟你有一段通话,紧接着你也跟他有一段通话,你们俩在短时间内互相通了两次话。我们想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常凯江当时十分暴怒,这是他打死尤美丽的原因之一,这期间跟你们这次通话有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证据,你可以谈谈你们之间通话的内容吗?”
华长利只觉一阵头大如斗,昨天他跟常凯江通话的内容,说白了就是在挑拨常凯江对自己老婆的不满,想把常凯江逼入绝境,从而扭转铁岭镇目前对他和郝心怡不利的局面。但这种涉及官场争斗的话,他绝对不能说出口。他心里权衡一番,宁可把这盆脏水泼到自己和尤美丽那不正常的关系上,也不能让官场争斗的内幕曝光,否则不但对自己没好处,还会让郝心怡陷入十分被动的境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其中跟我和尤美丽的关系有关。常凯江怀疑我跟他老婆有那种关系,我向他解释,但他根本不听。”
杨宝玉追问道:“那你跟尤美丽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关系呢?”华长利明白,要想完全否认,没人会相信,可若承认又实在难堪,犹豫片刻后,他吞吞吐吐地说:“要想说完全没有,也……也不对,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