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满意地点点头,上下打量项猛一番,说道:“项猛辛苦了。”
“大统领客气!”
我环视战场,问道:“项猛,敌军的主将可有擒到?”
项猛闻言,眨眨眼睛,暗吸了口气,自己刚才杀的『性』起,完全忘记去找敌军的主将了,他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这时,黑虎从项猛的后方走上来,对我必恭必敬地说道:“回大统领,敌军的主将在我们与敌人交战不久就跑了。”
呼,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和敌人交战的时候感觉敌人像是无人指挥呢!项猛松口气。随后又回头感激地瞥了一眼黑虎。
我耸肩冷笑一声,幽幽说道:“敌将跑的倒是挺快的……他是谁?”
“蚩昊!”黑虎刚刚『逼』问过投降的人,已然了解到敌方的主将是谁。
“果然是他。”我点点头,回头对程山铭说道:“传令下说,让全军渡江。我们要在北岸安营扎寨。”
“是!大统领!”程山铭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我又问黑虎道:“敌人的投石机在哪?”
黑虎答道:“就在敌营的侧方,共有二十五架,交战时,末将破坏了十五架,现在还剩十架完好无损。”
哦,是黑虎阻止了敌人使用投石机!我一笑,夸赞道:“黑虎,做的好。”
项猛是偷袭的主将,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的没少出力。结果得到我夸赞的却是黑虎,所以说出力也要出在刀刃上,不然只是在做无用功。好在项猛也不在乎这些,感觉此战自己能一雪前耻,又为先前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就已经值得了。
西北军二渡兴水的这一战打的非常顺利,项猛这支奇兵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此战,西北军的伤亡不大,只有千余人,而敌人的死伤却是不计其数,至少也有七、八千之多,真正跟随蚩昊跑掉的敌人不足两千。
接下来,我的目标已直指高川郡的郡城陈留。不过十多万的西北军要全部渡过兴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五百支的木筏,每次最多也就运一万来人,再加上随军的粮草、辎重,都运到对岸,即便是日夜不停的运送也得花上两、三天的时间。
借着这段空闲时间,我一边休息养伤,一边打探陈留的情报。
因为北岸一战,抓获的敌人俘虏较多,对陈留的情况了解起来也容易一些。
在俘虏中职位最高的是一个名叫张文瀚的偏将,这人没什么真才实学,只是和张文远粘亲带故才坐到偏将的位置。
当天晚上,我令程山铭把张文瀚带入自己的帐内,要亲自查问陈留城内的状况。
张文瀚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不高,皮肤黝黑,长的还算不错,眉清目秀,此时他被五花大绑,由程山铭从帐外直接推进帐里。张文瀚站立不住,扑通一声抢倒在地,屁股撅着。半晌没从地上爬起来。
见他身上的衣服由多处破损,并粘有血迹,我知道,他肯定是没少挨过己方兄弟的鞭子和拳脚。
我微微一笑,问道:“你叫张文瀚?”
张文瀚双手被绑于身后,使不上力气,此时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程山铭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他近前,单手一抓他的后脖领子,喝道:“起来!”说着话,他把张文瀚直接提了起来,接着,又横踢下他的膝弯,张文瀚惊叫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这时,张文瀚才抬起头,打量自己所在之处。
这座大帐又大又宽敞,别帐内没有多余的摆设,显得空『荡』『荡』的,在大帐的中央放有一张软塌,塌上横卧一人,这人年岁不大,只二十左右的样子,气度深沉。
在其身后,站有两员战将,身材一样,盔甲一样,就连容貌也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两人。不过这两位手持长枪。表情阴沉,站在那里不怒而威,杀气腾腾。
张文瀚看罢,暗暗吸气,感觉眼前这名青年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他咽口吐沫,连连点头,应道:“在下……在下是张文瀚,不知这位大人是……”
“我是王文超!”我笑呵呵地回道。
“啊……”张文瀚身子一震,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向下一软,险些当场瘫倒在地上。原来这个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文超!他找自己来干什么?难道……
张文瀚激灵灵打个冷战,嘴巴一咧,眼泪流了出来,更咽着颤声说道:“大统领,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啊,埋伏在岸北,这都是蚩昊的主意,和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大统领饶命,大统领饶命啊……”
看着连连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文瀚。我心中暗笑,这又是一个怕死的主!
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道:“张文瀚,你不用害怕,我并没有说要杀你,当然,能不能保住『性』命,也要看你自己的了。”
“大统领要小人怎么做,小人肯定都配合!”张文瀚听闻自己还有生机,神智顿是一振,连声应道。
“恩!”我满意地应了一声,冲着程山铭摆摆手,说道:“给他松绑。”
“是!”程山铭上前,三两下把张文瀚身上的绑绳解开。双臂终于恢复自由,张文瀚忍不住活动几下发麻的胳膊,然后跪在地上向我连连叩首。
“你和张文远是什么关系?”我随口问道。
张文瀚忙道:“小人和张文远是同族同宗,按辈分,他是小人的叔叔。”
“是宗亲!”
“是的,大统领。”张文瀚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其实小人劝过张文远,让他不要和王廷作对,可是张文远执『迷』不悟,根本不听小人的进劝,反而还要治小人的罪,没有办法。小人也不敢再劝他了。”
哼!能说会道的小人!我岂是傻子,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是信口胡诌,不过我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心向王廷喽?”
“是的、是的!大统领,小人一直都是心向王廷,对王廷对白苗族忠心耿耿,只是身在张文远麾下,与王廷作对也是身不由己啊!”
“很好,那你告诉我。陈留现在的守军有多少,城防怎样,粮草储备又如何?”我连珠炮似的的发问。
张文瀚是小人没错,但他更怕死,现在落到我的手里。他也豁出去了,知无不言。
他结结巴巴道:“陈留本来有守军三万人,除去在兴水岸北布防的这一万人不算,城内最少还有两万。另外,听说大统领引大军攻入郡内。张文远又从各城各镇抽调兵力,那么多天过去,想必陈留的守军又增加一两万人了。如果再从城内抓壮丁充军,兵力将会更多。至于城中的粮草,则是不计其数。高川郡一直都是产粮大郡,全郡的粮草也大多集中在郡城,郡城的谷仓都快被囤粮挤爆了,即便是几十万大军吃上个几个月都没问题。”
说到这,张文瀚偷眼看看我的反应。见我听的认真,并不时地点头,张文瀚暗松口气,继续说道:“陈留的城防本就坚固,后来又有蚩融亲自监督布防,想必现在的城防更是进一步巩固,大统领若领兵去攻,也不容易取胜,另外……”
没等张文瀚把话说完,程山铭已提腿一脚,重重踢在他的后背上。张文瀚吭哧一声,脑袋冲下的向前扑到,在地上滑出好远,一直滚到我的近前。
程山铭快步跟上,一脚踩在他的背后,喝道:“大统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用不着你来做分析,胆敢再多说废话,我踢碎你的脑袋!”
张文瀚又惊又怕又浑身疼痛难忍,鼻涕眼泪流的更多了,冲着我连声尖叫道:“大统领饶命!大统领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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