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救我啊,哥……”文虎此刻已是吓的肝胆欲裂,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
“怎么回事?”文英睡意全失,听弟弟的口气,肯定是出事了,他腾的从床上坐起,喝道:“慢慢说,别语无伦次的!”
“哥,我要死了,我被南千门的人偷袭!”文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如果你不快点过来,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文英眉头拧成疙瘩,边起床穿衣服边问道:“你现在在哪?”。
文虎将出事的地方讲述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大哥,我就在工地的二楼,你快点来吧!”。
“对方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可能五六个人,也可能七八个人吧?反正他们人不多,可也不少,而且还都有枪……”
唉!
文英挂断电话,心中有中说不出来的无力感,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草包弟弟,实在让人头痛。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兄弟呢?
随后,文英立刻带着二十多名心腹部下,开车直奔出事地点,快要接近工地时,远处突然闪出一道利电,紧接着,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第一辆汽车化成一团火球,弹起三米多高,受惯力的作用,在空中又向前翻滚了几下,才摔落地上,车里车外都是火,黑烟缭绕,火光冲天。
“哎呀,不好!”文英这时候再意识到不好,已然来不及,钻进圈套容易,再想退出来,可比登天还难。
这时,车队周围出现十数名黑衣人,手中清一色带着消音器的微型冲锋枪,数以百计的子弹由四面八方向车队倾泻过来。
文英等人被打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只刚一接触,己方便有了死伤。
枪战的场面十分短暂,前后没有超过十分钟,接下来,枪声小时,黑夜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躲藏在烂尾楼里的文虎听外面枪声消失,判断战斗已经结束,他哈哈大笑两声,兴高采烈地从工地里冲出来,可是,来到道路上一看,顿时傻眼了,战斗确实结束了,而战场上,再没有剩下一个活人。
一辆汽车烧得只剩下铁架,另外几辆汽车车身上都是密密麻麻弹痕,汽车的周围到处是尸体,而他的哥哥文英,正是其中之一。
他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太阳穴,一处是心脏。文虎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他的哥哥文英竟然被杀了?!!
文英的死,对北千门来说是个沉重打击,虽然未必能影响到北千门的整体实力,却会造成门内兄弟士气的低落。毕竟文英是刚刚评选出来的五俊十杰之一,是未来对北千门作战的主将人物。现在南北大战还没开打,就损失了一员主将,这对于北千门的士气自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对北千门是个坏消息,但对南千门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讯。南千门的人无不欢呼雀跃,不知道是谁杀了文英,帮自己一个大忙。
当天晚上,阮晋元赶到照月岛,与我会面。
这回,他可比上次的底气足多了,因为他杀了文英,北千门的五俊十杰之一的文英。
我看着面容平静,但骨子里透出得意之色的阮晋元,笑眯眯地问道:“阮先生是如何杀死文英的?”
五俊十杰可以说是北千门最厉害的年轻一代,本身皆有不俗的本事,加上众多的随从,想要除掉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容易。
阮晋元将他暗杀文英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
我边听边点头,暗赞阮晋元的计谋过人,如果你抓不到一个人的弱点时,那么,就去抓他身边最亲密人的弱点。利用文英的弟弟文虎,将其引入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中,确实是条上策。
我笑道:“这个办法,是阮先生想到的?”
阮晋元微笑道:“我曾经是个军人!”这点,被关鹏猜中了。他又道:“而且,还参加过战争。”
“哦?”我挑起眉毛,看阮晋元的年纪,五十出头,三十年前正是二十多岁的壮年。我笑道:“是上世纪那场反击战?”
“没错!”阮晋元点头道。
我微微一笑,道:“可你,现在却是身在越国社团,为越国人做事,他们会信任你吗?”
阮晋元道:“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会尊重强者。三十年前,我作为军人,曾打痛打怕过越国人,现在,他们却很尊敬我,包括他们的老大。”
我点头一笑,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阮晋元道:“其实,杀死文英的策略,并非是我想到的,而是来自越国战争,它的名字叫‘围点打援’!”
我揉着下巴,笑道:“围点打援?有意思!解释一下!”
“我们在对越国人作战时,曾无数次使用过闪击战,将越国整个团甚至整个师的军队进行包围。这时我军优势很大,只要发动进攻,就可轻松将被包围的敌军全歼。但是,我们却不打,等敌人派来军队救援,这时候,我们诱敌深入,将敌人的援军引到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埋伏圈里,进行全面打击。结果,敌人派来一支援军,我们就消灭他一支,直到敌人不敢再派支援后,我们才歼灭被包围的越国军队,这就是围点打援!”讲起那场战争,阮晋元顿时兴奋起来,说话时,双手不停的挥舞着。
原来是这样!我仰起头,赞道:“兵者,诡道也,此言不假。”说着,我寻思片刻,看向阮晋元,说道:“不过,这个策略好是好,能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只是,也很容易被敌人内外包夹,两面受敌,反使己方陷入被动。”
“没错!”阮晋元惊叹地看眼我,说道:“事实正是如此。这个策略用一两次,敌人还会上当,用得多了,也就不灵了。到后来,敌人吃过几次亏,也变得聪明了,支援的部队不再草率冒进,而是注意和被包围的部队进行联系,制定计划,对我军展开里外夹击。有几次我们在围点打援的时候,反被敌人打得很惨,损兵折将,到后面,基本也就不用了。”
我闻言,哈哈大笑,越国人还是很聪明的,至少他们懂得学习和变通。
阮晋元又道:“王先生的头脑真是惊人,想不到,只考虑一下就能看出这条策略的缺点,我们当时可是被越国人用血的手腕,教训了数次之后才放弃围点打援的。”
我淡然道:“这不算什么,旁观者清嘛!”
说着,我点着香烟,又道:“虽然围点打援在战争中有缺陷,但在江湖的火拼中,还是很有效的。”
“是的。”阮晋元可不敢存有丝毫小看面前这位青年的意思,只是通过简单几句对话,他已能看出这个青年十分不简单。他说道:“我们围住文虎,放心大胆的对付文英,是因为文虎对我们不构成任何威胁,我们不用担心里外受敌。”
“呵呵!”我将话锋一转,问道:“既然你是一名军人,为什么加入社团?”
“因为。”阮晋元沉声说道:“我要生存,我需要钱。”
我笑道:“赚钱的办法有很多。”
“但是却都不适合我……”阮晋元眼中闪过一丝凄凉,说道:“当初,和我一个班的战友,有十二人,十二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可是,打完仗活着回来的,包括我在内,只剩下两个人,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越国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照顾他们的家人。”
“你说得对,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如果我能让你赚更多的钱,让你更好的去照顾战友的家人,你愿不愿意?”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阮晋元,问道。
“我当然愿意!”阮晋元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道:“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先生既然让我们赚更多的钱,那就应该有更大的条件。”
“不错,我很欣赏你开门见山的性格。”我呵呵一笑,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七狼盟帮我对付越国的流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