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业的问题后,阮小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掩饰地捋了一下头发,虽然她的头发也不长……
犹豫了一下,阮小竹神情有点暗然地说道:
“其实……
我以前读高中时就谈过男朋友的。”
王业有点惊讶,这个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不禁有点好奇起来,就问道:“然后呢?”
阮小竹无奈笑道:“那时候都傻傻的,也就是相互有点好感而已,然后高考他考上了很好的大学,我落榜出来留学了。
那会大家也都没有手机,甚至都没有留什么联系方式,还能怎么样呢,自然而然地就断了关系呗。
后来网络稍微发达了一些,大家都玩校友录和qq什么的,虽然又联系上了,但听说他在大学里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王业点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有心理阴影了?”
这好像有点不合情理,毕竟自己和阮小竹读的是同一所高中,那学校管理非常的严格,就算有极个别偷偷谈恋爱的,那基本上也就是私下写写情书罢了,想要一块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基本想都别想!
因为那会每个月只能放一天假,这一天时间就是让你回家拿生活费拿换洗衣服的,家长也都知道放假时间,所以三年高中,基本是没有私人时间的。
就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培养出什么感情来呢……
所以阮小竹不可能因为那个男孩子受到什么感情创伤,导致一直不愿意找男朋友的,这有点说不通。
阮小竹有点心虚地尬笑道:“那倒没有这么严重,我这几年不是在忙着学业和工作嘛,所以就没有考虑个人感情问题。另外,我才二十多,还年轻着呢,干嘛要着急谈恋爱结婚啊。我还打算等到三十多岁后,事业什么都稳定后再考虑个人问题呢。”
见她这么说,王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前世时也是三十出头才结婚的,标准的晚婚主义者,这一世情况不一样,所以早早地就……
对比一下阮小竹和自己,王业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反思一下……
…………
“对了,那个张光明你还记得吧?”阮小竹转移话题道。
王业点点头,他对张光明这家伙印象相当深刻。
当初这货是个赌徒,在小鹰博彩中心输红了眼差点丢了命,幸好遇到了自己,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张光明也没有辜负自己,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挣钱后第一时间把欠自己的钱给还了。
也就是这个举动,让王业比较欣赏,后来就给了他个机遇,让他进入了新太阳集团工作,主要负责柳布利诺大市场那边。
因为他和王业之间隔了好几层呢,所以对他最近的表现王业也不太清楚,现在听阮小竹提起来,就好奇地问道:“张光明怎么了?刚才开会时他好像也在场吧,对了,他现在是什么职务了?”
阮小竹笑道:“他现在已经是柳布利诺那边的负责人了,所以今天这场会议也有资格参加了。我打算再提拔提拔他,让他担任集团副总裁,专门负责写字楼业务。你觉得怎么样?”
王业有点惊讶,没想到张光明还算有点能耐啊,阮小竹这刚上任总裁,就想提拔他,看来也是十分欣赏张光明的工作能力的。
就点头道:“你自己做主就好,集团的事情,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外,别的我基本就不会再插手了,你和几位副总商量着来就行。
对了,集团今年不是要扩张吗,如果需要资金支持的话你就和我说一声。
可以……
从我叔叔的银行那边进行贷款。”
本来王业是想说“可以把集团今年的盈利全部留下来用来扩张,年底不再分红”,但话到嘴边,觉得有点不妥,就变为可以贷款了。
因为集团年底分红的那些钱,王业可以不在意,有没有都无所谓。
他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投资的了,甚至很多前期投资的项目都开始盈利,开始反馈分红了。
但问题是,新太阳集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股东,还有别的股东呢。
例如孔老大、阮小竹,以及享受股权激励的高管们,他们可都眼巴巴地指望着年底分红那一笔钱呢。
要是刚给予他们股权激励,结果第一年就不分红了,这让大家怎么想嘛……
…………
王业刚清闲没有几天呢,又有事情找上门来。
这次是义父亲自打电话让王业去他办公室,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委托他去办理。
王业还有点诧异,因为能让义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可不多,一般都是非常重要的真正大事。
不过最近自己也没有听到什么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难道自己的消息不够灵通?
等到了义父办公室,除了义父之外,还有葛布列夫在场。
“让葛布列夫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王业刚坐下,义父就毫不拖泥带水地说道。
葛布列夫就严肃地向王业介绍起来:
“皮卡列沃那边出乱子了,大批的炼铝厂工人进行罢工,不但导致工厂停工,还影响到了彼得堡的供暖系统。”
王业一脸茫然,皮卡列沃是什么地方,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啊。
而且这里工人罢工,那和彼得堡有什么关系呢?
葛布列夫应该是看到了王业的不解,就进一步解释道:“皮卡列沃位于彼得堡的郊区,是一个小城镇,那里有一家规模还相当大的炼铝厂。
除了炼铝之外,它还会向彼得堡供应热水暖气,所以当炼铝厂停工后,大半个彼得堡的供暖就出现了问题。
现在可是最寒冷的时候,不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王业这才恍然大悟。
确实,现在是一月份,气温差不多零下三十度,这要是断了暖气和热水,那……
真的不敢想啊!
当然了,一些机构或者富人区可以用电来取暖,生活还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普通老百姓可就遭罪了。
加上彼得堡那可是义父的“发家之地”和故乡,又是全俄第二大中心城市,所以克宫才会如此急迫地想要解决问题。
不过王业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件事为什么克宫不亲自出面呢?
或者说直接派个总统特使之类的代表过去,亦或是让政府方面去协调都行啊,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呢?
严格来说,自己是属于杜马体系,一般情况下不适合出面处理这种问题的。
王业也没有遮掩,直接就问道:“这件事随便派个人去不就行了吗,难道背后还有更大隐情?”
义父和葛布列夫对视了一眼,义父点点头,示意让葛布列夫解释给王业听。
葛布列夫就咳了一声,显然是在借机思考一下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略作沉吟后,他就开口道:“这事确实没那么简单,德雷帕斯卡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王业一听就笑了,点头道:“当然知道,这可是我们的新首富!大名鼎鼎的铝业巨头,怎么这家炼铝厂是他旗下的?”
这个所谓的“首富”,是去年底福布斯杂志评选出来的,德雷帕斯卡以140亿美刀的身家荣获榜首,成为全俄首富!
第二则是阿布,以120亿美刀位列其后。
至于王业,则是没有出现在榜单上……
因为他情况比较特使,一来是有政治身份,比较敏感。
二来他旗下控制的集团公司大多都没有上市,而且股权结构都很复杂和隐蔽,王业也是通过各种基金、资管公司等来控制公司股份的。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这些集团公司的大股东,但从表面上确实很难查证。
当时福布斯还有人联系王业的助理,想要当面向王业求证他的资产总额,但很明显,王业直接就拒绝掉了。
或许很多商人以登上福布斯榜单为荣,那也算是为其公司打广告了。
但王业怎么会在乎这个呢,他宁愿低调一点,不想让自己的财富真正暴露在广大民众面前。
虽然他的财富都是合法得来的,但是没办法,当你太有钱时,总会有人嫉妒你的。
于是,福布斯杂志就没有把他的名字列入榜单中之中。
这个德雷帕斯卡和王业见过几次,但不算很熟悉。
因为王业旗下产业主要涉足原油、天然气、煤炭等,而德雷帕斯卡和阿布都是搞铝业和钢铁的,当然了,他们旗下还有别的业务,不过那些就不算主要业务了。
上次王业牵头搞的那个莫斯科超级cbd中心,铝业集团那边还挺支持的,表态要出四十亿美刀!
不过这个德雷帕斯卡和阿布好像关系莫逆,毕竟铝业集团是两人共同持股的,算是大股东二股东的关系吧。
不过这么说来,这次的皮卡列沃事件,岂不是阿布也牵连进去了?
对于王业的这个疑问,葛布列夫是这么解释的。
“你可能没太关注,现在阿布已经完全不产于俄铝集团的经营管理,甚至他的股份也套现了不少,所以现在俄铝集团真正的老板就是德雷帕斯卡,他同时也是俄铝集团最大的股东,直接间接地控制了俄铝集团约57%的股份!”
王业都有点咂舌,看来自己这两年光忙着政务了,对商业领域关注不多,这德雷帕斯卡俨然就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后起之秀”啊!
自己好朋友阿布的铝业集团竟然都“让”给他了,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肯定还有什么内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就追问道:“就算他是新首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搞清楚工人为什么罢工,直接解决问题就好了呀。”
也是,这葛布列夫吞吞吐吐的讲了半天,依然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是克宫或者政府方面派人去解决,而是要让自己去啊!
葛布列夫没办法了,只能和盘托出,反正王业也不是什么外人,而且这次的事情还要指望他过去解决呢,背后的那点东西要是不说清楚了,万一王业到时下手太“狠”,那反而不好收场了……
“呵呵,是这样的……
德雷帕斯卡的妻子呢,是那个……前任克宫的外孙女,你明白吗?
当然了,不是亲外孙女,是他女儿第二任丈夫的女儿,算继外孙女……”
这番解释,差点没给王业绕晕了,不过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什么亲外孙女还是继外孙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任克宫……
那不是大名鼎鼎的y利钦吗!
怪不得义父和葛布列夫这么慎重,原来是牵涉到了真正的大人物啊……
而且,那人对义父也算是有提携之恩的,对于他的家人,那克宫肯定是要给点面子的,因此,这次的事情出来后,义父才感觉那么的棘手。
他不好出面去办,也不好让政府方面派人,考虑来考虑去,反而是王业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王业和前任克宫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打过交道,更没有什么利益纠缠,再加上王业现在的身份地位也足够的高,有能力有权力也有魄力去处理这样的重大事件。
而且,就算他出面惩罚了德雷帕斯卡,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当然了,真要是王业出手太重了,那义父到时也会出面打圆场,帮忙缓和一下的。
这样做,不但不会得罪“老上级”,反而是卖了个人情,一举两得啊……
…………
搞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后,王业思考了一下,然后在两人期待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说道:
“没问题,这件事我去处理!”
义父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夸赞道:“果然,关键时刻还是米沙有担当啊,哈哈……”
葛布列夫也连忙附和道:“那当然,所以每次遇到重大事情难以解决时,我都是第一时间就想到米沙。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
王业无奈地苦笑,其实要是有的选的话,自己也不想总是搞这些破事啊。
但没办法,很多时候这样的事情确实需要自己出面来处理。
毕竟,自己要是不愿意出面的话,那等于是把义父给架在火上烤了……
说到底,自己和克宫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