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们不明白似的,直眉愣眼地怔住一瞬。然后,同时将一缕神识探入她的体内。敛气屏息,小心翼翼的,像做贼似的,绕着花丹窥视了一圈。
只见那五彩绝色的烈火花丹内,躺着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婴胎,才两个时辰不到,已经拇指大了!
这个事实,比整个万界还要巨大,比祖神山还要崇高,金光闪闪地横亘在他们的眼前,径直把这两个神君震傻了。
极端的惊与喜,在他们的身体里交锋,从脚底盘旋到脑门子,让他们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样的精魂,能突破伪神的重重结界,再突破螺蛳壳的禁制,在他们眼皮底下,不声不响钻进娘子的腹中,而且毫不惧怕精血中的神光,顺利筑成了一个婴身!
这简直比生猴子还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上官断压制着被喜悦的巨浪冲击得稀里哗啦的心脏,迅速推算孩子的来历,可是以他万界之主的身份,竟无法推出孩子的前世!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是寰禹天的精魂!而且,在入胎之前,必定拥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神格,才能在寰禹天中,如入无人之境!
兄弟俩愣愣的,有一种被超级大馅饼砸傻的感觉!
幽若空的嘴巴咧到耳根,喜得脸都快歪了。像暴发户一样神魂颠倒地说,“儿子,我竟然有儿子了!而且,是个特别牛的儿子!”
他跪着往前挪了挪,稀罕得要命,摸住娘子的腹部。刚想说话,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低头一看,天啊,他压到那只小猴子了!小小的一只嫩腿,生生被他压扁了!
花溪烈大惊失色,花丝一甩,把混账夫君抽到了床下去,抱起“儿子”惊恐万状地治疗。吓得浑身都哆嗦了。
幸亏那只猴子,天生遗传了猕猴家族铁打的妖骨,扁下去的腿在生机之下很快又恢复了。
这才没把尊主大人吓死。
上官断瞥了一眼地上摔成王八样的阿弟,传音说,“活该!”
他看着娘子把那小猴子抱在怀里疼爱,两眼都快抽筋了。忍无可忍地说,“娘子啊,这猴子不是你生的!你肚子里的才是咱家宝宝。这一只……是阿弟从猕猴家族弄回来的。”
花溪烈猛然抬起脸!懵怔了半天,感觉头顶飞星环绕。都快被夫君骗傻了!
回过神来,她一个恼羞成怒,把上官断也抽到了床下去,用花丝狠狠海扁了一顿。
两个夫君夸张地大叫一气,然后齐齐蹲到床边,低声下气地陪不是。
幽若空:“快别气啦我的宝贝,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能生气!小心伤了咱娃儿!来,把猴子给我,我还给人家!”
那只小猴子的体内,住着一个开了灵智的妖魂,听了这种话,顿时就急了。两只小手抱着花溪烈的拇指,叽里哇啦地哀求起来。两只大眼睛,水亮水亮的,布满了眼泪。
母性泛滥的花溪烈,如何受得了这种小模样!顿时温柔地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走不走。留下来等弟弟出生,一起玩。”
幽若空想起猕猴家骂起人来一蹦三尺高的样子,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恨不得痛抽自己一顿:他给宝贝儿子招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哥哥!
上官断显然也这么想的,用眼神把作死的阿弟剜了又剜,才用商量的语气说,“娘子啊,这小猴娃也是父母生的,硬是被阿弟夺了过来,咱就还给人家,免得猕猴他们难过!反正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嘛,是不是?”
小猴子慌得直哆嗦,他父母都是中过幻香的。他从父母那里,天生遗传了对尊主的痴心。好容易一个天大惊喜砸下来,当了尊主的儿子,“娘”还没叫一声,又要被遣回去了?他如何能甘心?
那双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的手臂死死抱着花溪烈的手指。咿咿地哀求着。死活不肯走。
花溪烈被那小模样勾得柔肠百结,一锤定音地说,“他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孩子!我倒要看看,谁敢抱走他!好孩子,别怕!”
上官断见无法转圜,只好作罢。阴阳怪气对阿弟说,“恭喜了,阿弟!咱宝贝儿子一出生,就有一只猴哥哥!”
幽若空囧得头晕目眩,僵了一会,才嘴硬地笑着说,“哥,你这么说有点不地道。这小猴本就是弄回来当娃的。不能因为有了正主儿,就抛弃他。这不像人干的事儿!更不像神干的事儿!”他用手指逗弄小猴的头,“对吧?儿子?叫爹!”
那小猴转过幼嫩的脖子,含泪望着他。“咿咿”个没完。惹得三人全都笑起来。纷纷安慰说,“好好,不走了,不走了!”
花溪烈将一片花瓣儿粉碎了,喂给那只小猴子吃。那家伙十分识货,狼吞虎咽吃了下去。然后,就被哄睡着了。
幽若空和上官断带着一脸花儿似的笑,守在娘子三尺之内,谁也不肯出去。
得子之喜,让他们一阵阵头重脚轻,心花在持续地怒放。一会儿合并,一会儿又分开,把那至尊宝贝的娘子,托在怀里,无尽感激和怜爱的甜言蜜语,说个没完没了。
儿子才拇指大丁点,已经开始为他展望美好又拉轰的未来。螺蛳壳内,一片喜气洋洋。就连所有灵花灵草,全都泛起了光。
花溪烈在这家里的地位,本就是最大的。现在怀了一个儿子,更加高人一等。用幽若空的话说,恨不得把她供起来,每天膜拜!
她一手抱着猴子,一手摸着肚子,满脸傲娇的幸福。从前的冷艳容色之上,又多了一层母性光辉,让她的美色与魅力,更上一个巅峰,再无人能够匹敌。
夫君们稀罕至极,自不必多说。
三人沉浸在得子的大喜之中,过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外面传来喧哗,有人在喊,“天破啦,天破啦......”才让他们从云端回到现实。
上官断神识向外一扫,笑道,“你儿子了不得,入胎的时候,把天上的结界也穿破了。现在天上乱成了一团。”
“走,出去看热闹去。”花溪烈说。
两个夫君甜蜜地责备道,“不行。有了身子就安分点。在里头待着也能看热闹。”
上官断让阿弟看守着她,把自己原来的傀儡皮囊召出来,一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