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迁意识到卞城王明显是忘记了很久以前那件事,提醒说:“冥王殿下,您忘了,八百年前,那位几乎毁灭整个地府的存在,和萧玥鬼差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
卞城王这才彻底听明白,在巨大火球之后豁然起身:“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被两位大帝还有最上面那位联手击杀陨落,如何还能活着?就连玥儿的那段记忆也被封印,她应该永远记不起来才对。”
史迁又是忍不住叹气说:“萧玥鬼差的那段记忆的确被封印了,她和那个还魂尸也都没有想起什么具体记忆,只是都对彼此有了熟悉感觉,这才又走到了一起,照理说,有那个封印存在,至少萧玥鬼差连那些熟悉感觉都不会有,这也可见她对当年那位的感情,真不是一般的深。”说完,又忍不住叹气。
卞城王思索片刻,发现有漏洞,问:“你如何确认那个还魂尸就是当年那位?”
史迁终于是敢抬起头:“我觉得应该是他吧,不然还有谁能让萧玥鬼差有那种熟悉感觉?”
卞城王:“既然如此,的确事关重大,我这就出关,必须亲自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卞城王从火球之后走出,宽大衣袍下的身躯带着压迫感,走到了史迁跟前,他跪在丢上,抬头,就见一张留着柔顺黑须,连眉毛也长得长长垂下的脸,上面泛白,谈不上是惨白,但也不是一种正常的白色面容。
只不过,这张脸配上魁梧的身躯,无形中就诞生一种很有压迫感的威严。
“起来吧,玥儿这丫头,我栽培她这么多年,名为师傅,但一直将她当成女儿看待,她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史迁惶恐,一边起身,一边低声说:“萧玥鬼差也是命中该有此劫,谁能想到还魂尸就是当年那位。”
卞城王叹气,不再作声,往前走去,身后巨大的火球逐渐熄灭。
他魁梧的身影在慢慢笼罩过来的黑暗里消失无踪。
史迁也是谨慎跟上,随着他一起消失了。
他们不知去了哪里,一直在偏殿门口等候的鲁传窖还在傻等着。
正当鲁传窖东张西望,等得不耐烦时,留着长胡须,一身淡金铠甲的房惊锋缓步走到他身后。
“谁?”鲁传窖听到动静,急忙回头。
房惊锋面露微笑,走到他面前:“你还在等,如果我猜得不错,史迁已经跟着卞城王离开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鲁传窖一脸惊讶。
“那是当然,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一趟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对萧玥鬼差很不利的消息?”房惊锋很关切道。
鲁传窖不愿意说,敷衍着:“史迁大人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只是一些其它事需要向冥王汇报。”
“少蒙我了,我房惊锋要是那么好骗,还能执掌刑狱司吗?”房惊锋盯着他。
鲁传窖见蒙不了,态度躲闪:“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你真想知道,等史迁大人回来,你自己去问他。”
房惊锋瞥了他一眼:“你这个白痴,我都说了,史迁肯定已经跟着卞城王走了,你们这一趟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肯定和萧玥有关,和萧玥有关,十之八九也和还魂尸有关,那么这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鲁传窖很是佩服房惊锋,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不过你对萧玥鬼差太在意,不值得呀。”
房惊锋略微诧异:“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那个还魂尸。”鲁传窖双手抱在胸口,现在算是敢确认史迁已经不辞而别,“你知道我们在阳间看到了什么?”
房惊锋面色变得不太好,目光幽幽,声音极为没有底气道:“看到了什么?”
“说出来,怕你伤心,但你都问到这个地步,我只能告诉你了,萧玥鬼差和那个还魂尸,当着我们的面,抱在一起了。”鲁传窖戚戚然,知道房惊锋和史迁一样,都是对萧玥有感情。
“这怎么可能!”房惊锋顿时不愿意相信,声音很大,“萧玥可是被还魂尸当成质子,她估计都不愿意和还魂尸走得太近才对!”
鲁传窖更加戚戚然,眼神可怜地看着房惊锋:“事已至此,房大人只能接受,你知道萧玥鬼差在八百年前的事情吧,当年她和那位几乎毁灭整个阴曹地府的存在,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谁能想到,那个还魂尸就是当年那位。”
房惊锋瞬间感到寒气袭身,从头冷到脚,他随后的话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这不可能,那位当年被围剿,早已陨落,怎么可能是阳间的那个还魂尸!”
鲁传窖有些心疼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地房惊锋:“房大人,你知道萧玥鬼差脑中那段记忆被封印了吧,可和还魂尸接触久了,她虽然没有想起那段记忆,但是和还魂尸彼此都有一种消失很久的熟悉感,你说如果还魂尸不是当年那位,他们彼此之间会出现那种熟悉感吗?”
房惊锋被问得无话可说。
他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最后,在鲁传窖诧异的目光里,房惊锋竟然有眼泪流下。
他豁然腾空而起,化成一团黑气蹿向卞城王府上空的传送法阵。
鲁传窖立刻阻拦,蹿上去快速挡在浮现出来的传送法阵前面:“房大人,你这是要去阳间吧,没有冥王准许,是不能随意离开地府的。”
“滚开!我去阳间是我自己的事,冥王要怪罪,我自己担着就是!”房惊锋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对萧玥,虽然从来没有追求过,但是那种喜欢之情,他不相信萧玥感知不到。
最后,化成黑气的房惊锋绕过鲁传窖身边,没入传送法阵里面不见。
不多时,就见房惊锋已经出现在宣城上空,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木樨河飞去。
夜空中,凉风阵阵,一如房惊锋的心情。
不多时,他到了木樨河,位置在夏家畈村外面。
“还魂尸,你给我出来!”房惊锋朝着木樨河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