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很快就开始了。
对于凡人来说,想要踏上修仙之路,可谓是极其艰难。
就连何沐朝和羿清,一开始的时候都需要齐修作弊般的帮助下,才能达到炼气层次。
往后的每一步前进,都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
而在他们手下带领的那些队伍中,还有很多人到现在连引气入体都比较艰难。
究其根本,第一是空气中的灵气实在是太过稀薄。
第二,便是人体内的杂质太多,经脉堵塞不通。
人性情浮躁,难以静心引气。
再加上人现在的生活方式以及饮食习惯带来的危害,让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无法保持婴儿一般的清洁如新。
就算有好功法的支持,也犹如给刚会识字的孩子一本道德经。
念都念不通顺,更别谈理解和背诵了。
在从何沐朝那里了解到这一情况后,齐修也让他不必如此焦急。
毕竟修炼不止是只有修器这一项选择。
还能走体修这条路子呀。
作为后备军,体修也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当然,这个后备军是齐修自己想的。
但比何沐朝羿清好一点的是,齐修这边可是有张苏安这个炼丹奇才。
最起码,这个奇才二字是齐修给他封的。
而且得加个引号。
毕竟,用个拼刀刀上面的药都能把灵药弄活过来的,不是奇才是什么?
但张苏安只要一听到齐修叫他“奇才”,双腿就开始发软。
最后直接夺了药材就跑进屋里,不出来了。
所以,修炼第一步:大锅泡澡!
一个个精壮的男人穿着大裤衩子,挨个跳进超大温泉池子里泡澡。
因为药物药效有限,一个池子只能进十个人。
但就算这样,一具具精壮的肉体在水中上下翻飞,药液在肌肉的线条上跳跃,也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虽然是被暂时征用,该给的钱却是一点也没少。
上头分配的资金很是充足,足够他们买来最好的药熬煮。
温泉庄的老板一边数着到账的钱,一边快把脸都笑烂了。
为了展现自己店面良好的风貌,甚至自己亲手上阵,直接开车去买来张苏安需要的各种中药材。
时不时还端着自己鲜榨的各种水果汁给齐修他们解渴。
就连那些挑选剩下的服务员们,看见池子里那些有需要的士兵,更是一口一个“军爷”,脚步殷勤地跑到前面去。
让人一度怀疑来到了电视剧里。
“这个地方怎么样?”张茂全笑呵呵地抿了一口茶水,看向自己身边的齐修。
后者仰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地将最后一点果汁一饮而尽:“这温泉中的硫磺正好能催发药液的效果,这地方选的不错。”
“只是他们在这里清洗污秽,洗经伐髓,这池子的水得换的勤快一点。估计得麻烦一点。”
张茂全连连摆手:“麻烦不算什么,这些都是兵,换水刷池子这样的小事,拿去用就行了。”
齐修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这边,一个人影一屁股坐在了另一边摇椅上。
齐修应声看去,就见张苏安手里拿着一张新的手巾抹着满脸的汗,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休息。
他一下子熬了那么多池子的药,现在累的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更何况,虽然药材大部分都是特意从药农手里高价买回来的,可失去了灵气的加持,平替也只能是平替。
好在,之前被齐修救过的那只鸟妖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他们需要药材这件事,招呼着整个族群过来帮忙。
说是要报答齐修为他再塑身体之恩。
还说她给了他们族群新思路,毕竟红腹锦鸡这样标志性的鸟,确实不太容易被人打杀了。
只是,张苏安描述的药材,都是修仙界的长相。
鸟妖歪着脑袋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名字,也不知道张苏安要的到底是哪一种。
后来,还是素白路过听见,好奇插了一句嘴。
这才让张苏安瞬间想起来,素白曾经也是修仙界的,后来还在这个位面生活了百年。
之前自己给他炼丹用的药也大部分都是他直接交给自己的,因此素白肯定更加了解这个位面的药草名字和长相。
就这样,路过的无辜的素白被拉过来充当联络员了。
经过一系列的交流,张苏安站在一边看着和谐的一大一小,不得不感慨:
有时候,还得是同一物种的才好沟通。
他把需要的药材描述给素白,再由素白回忆起来转述给鸟妖。
好在这温泉庄背靠大山,鸟妖们费了一些心力,这才弄齐了药材的种类。
只可惜,就算长在深山之中,附着在上面的灵气还是稀薄的可怜。
得多来几次才能奏效。
现在煮好了一锅子,药材就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张苏安已经请求那些鸟妖继续寻找来新的药材,见他们再次振翅出发,他这才坐过来,喘口气。
素白见没他什么事了,干脆直接单独占着一个池子。
虽然张苏安只是将一些药渣之类的药水当作废物利用倒进去,但素白一点也不嫌弃,此时泡的舒服,还直接幻化了原型,在池子中上下欢腾。
连身上的鳞片上都挂着一些药渣子。
烟雾缭绕中,黑龙昂首。
龙目半阖着,像是看淡了世间的演变,似乎一切巨变都无法吸引他的留意。
龙须的尖端沉在水下,像是生长在水中的榕树上垂下来的枝条。
黑龙身上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流光,衬得它身下的池子流淌的都是融化的金水。
威武轩昂,恍若梦中景。
真不敢想象,若是它两只龙角都还在,这场景又该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这一幕更是直接给在场的人们全都看直了眼,就连老板也走不动道了,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全新的搓澡巾,得了素白的同意,蹲在池子边上给他搓鳞片。
一边搓,一边嚷嚷着剩下的服务员给自己录像拍照片。
“这可得吹一辈子!”
他高兴地吆喝起来,嘴里嗯嗯呀呀地唱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