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云见大哥脸色不好,不敢开口,不过她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自家二哥的话,她也觉得姐姐足以配得上项公子的。
戏文上不常有这样的桥段吗,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这是佳话呢!
“你们......”唐海光恼怒的指了指唐海亮和唐妙云,他知道自己说不通这两人,甩袖回去了。
这事只有跟大妹才能说得明白!
回到家,唐海光见唐妙心还一副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心往下沉了沉。
“妙心......”唐海光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唐妙心回过神,对上了自家大哥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大哥,怎么了?”唐妙心唇边掀起一抹甜笑。
“妙心,刚才的事......”唐海光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妙心向来懂事,很少将真正的情绪摆在脸上,杨家退婚对她来说是个打击,可是她硬是没露出一丝的难过,他从考场回来,她还反过来安慰他,可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唐海光看出她对越泽产生了好感。
唐海光想劝她,越泽并非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可是这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哥,刚才不就是个意外吗,你就替我和爹好好谢谢项公子不就成了?”唐妙心嗔笑一声,然后正色道:“哥,项公子是咱们家的大恩人,等你以后有了能力,咱们得好好报答项公子。”
唐妙心蕙质兰心,哪会不懂哥哥的意思?而且她也不敢痴心妄想。
看着过于懂事的妹妹,唐海光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难受。
若是可以,他想给妹妹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可是有些事却不是他们能去做的。
刚才越泽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只有断绝了妹妹的念想,不然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对上哥哥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唐妙心有些狼狈的垂下眸子:“哥,我去看爹醒了没有?”
说完,唐妙心落荒而逃。
唐父还没醒来,唐妙心坐在床沿,心头难受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唐妙心承认,打从第一眼看到项公子开始,她就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所吸引,后来得知他为了不让哥哥觉得难堪而拐弯抹角的替爹娘看病,她深受感动,当他再次过来,她的视线就已经随着他转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刚才听到二哥和妹妹的话,她竟鬼迷心窍的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呵,她是定过亲又被退了婚的人,项公子身份尊贵,是今科榜首,医术高明,心地善良,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怎能亵渎他?
还好,还好,她及时醒悟过来。
可是......为什么心口这么难受呢......难受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姐,你不舒服吗?”
唐妙云刚走到屋门口就看到姐姐在捂住胸口,脸色一变,急忙冲进去急切问道。
“我没事。”听到妹妹声音的瞬间,唐妙心就敛起了脸上的情绪,朝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姐,我都被你吓死了。”唐妙云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守着爹,我去给娘熬药。”唐妙担心妹妹看出端倪,找了个借口起身就去了厨房。
在除夕前一天,泽儿到唐家给唐父换药,感觉到唐妙心有意无意的避着自己,以为她是为了避免尴尬,也没多想,在唐家用了午饭才回去。
一回到太傅府,就被庄立名告知太子要他除夕夜和庄立名一起入宫用参加宫宴。
“大少爷,听说皇上用了你的药,病情有所好转,太子让你和太傅一起参加宫宴是对你的恩赏吗?”洪烈问道。
泽儿扯了扯唇角:“只要不是鸿门宴就行了。”
洪烈一笑:“那不能!”
泽儿不置可否一笑。
不是不能,而是暂时还不至于。
伴君如伴虎,谁猜得到龙椅上那个人下一秒会如何?
除夕这天中午,庄娴在书房缠着庄立名,也要跟他一块进宫。
庄老夫人往年进宫都会带上这丫头,不过泽儿说庄老夫人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她今年便没打算进宫,而皇后也准了。
庄立名本来也有心带这小丫头一起进宫,等她缠了一会便点了头,可是走到大门口看到泽儿也在,小丫头当即就打退堂鼓了。
“曾爷爷,我还是留在府里陪曾祖母吧。”说完,庄娴转身就跑。
每次见到项越泽她总要做上好几晚的恶梦,她才不要跟他一块进宫呢。
“这丫头!”庄立名无奈极了。
泽儿则笑了笑,和庄立名一同上了马车。
宫宴每年也就那样,泽儿小时候跟父母参加过几次,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
参加完宫宴,泽儿正准备跟着大家一块离开,却被一内侍叫住,带到了皇帝的寝宫。
“项越泽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泽儿一进宫就见欧阳睿端坐在殿中,太子欧阳博挺立在他身后,上前行了礼。
“起来吧。”看着项越泽那张跟故人极其相似的五官,欧阳睿的脸色不自觉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些许的笑意。
赐了座,欧阳睿才问道:“项越泽,朕让你有空进宫来陪朕说话,为什么不来?”
“皇上,您说的是‘有空’,越泽前阵子为了参加科考而忙着温书,所以没来,还请皇上恕罪。”泽儿从容不迫道。
闻言,欧阳睿脸一沉,佯怒道:“这榜都放了,你还温书?!”
“回皇上,为了明年的春闱,越泽不敢松懈!”
看着眼前少年那慢条斯理的模样,欧阳睿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不由冷哼一声:“也是,这么刻苦,中不了榜首都对不起你这勤奋的劲!”
泽儿好像听不出欧阳睿话里的嘲弄,正儿八经的扬声道:“皇上圣明。”
欧阳睿都气笑了,话峰一转:“项越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时谦虚也有可能是一种掩饰!”
“越泽才疏学浅,并未听过这句名言!”泽儿不慌不忙回道。
“名言?”欧阳睿神色古怪的瞪着他:“你没听说这话,又怎知它是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