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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坤宁宫,纪灵儿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欧阳哲那个蠢货,还真的把项辰弘给往外推!”
纪灵儿也是才知道前些天那些流民出事是欧阳哲做的手脚,他原本是想把这盆污水泼到她哥哥身上,幸好博儿警觉的提醒了她哥哥,他们才没被人算计。
“佟贵妃怕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好儿子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纪灵儿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笑得直喘气。
纪灵儿一点都不怪儿子瞒着自己做下这么多事,因为她儿子比欧阳哲聪明,根本就不需要她担心,纪灵儿暗自得意的想着。
“母后,以苏氏以往的作风来看,这女人很精明,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还不一定。”太子没有纪灵儿那么乐观,他若有所思道:“或许,她在等我们的诚意也不一定。”
“什么诚意?”纪灵儿问。
太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母后,苏氏儿臣并不担心,儿臣只是猜不透父皇是什么意思?”
说到皇帝,纪灵儿脸色一正,问道:“你父皇怎么了?”
“父皇明知道那事是欧阳哲指使人干的,却帮他遮掩下来,欧阳哲这时恐怕都还不知道苏氏早就查到他身上了。”太子眸中神色深不可测。
闻言,纪灵儿脸色一变:“你父皇要包庇欧阳哲?”
皇上包庇欧阳哲,是不是觉得欧阳哲更适合当这个太子?
思及此,纪灵儿有些慌了:“博儿,既然苏氏知道了害她之人,那就逼她把这事抖出来,看你父皇还怎么包庇?!”
纪灵儿知道这事不能由他们做,而苏氏是当事人,这事由她抖出来,看皇上怎么堵住悠悠众口?
太子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母亲:“母后,这事不能冲动!”
为免自己母亲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欧阳博耐着性子道:“母后,苏氏早已知道些事,可她却隐忍不发,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纪灵儿反应过来:“对啊,苏氏为什么没有把这事捅出来?难道她是怕了姓佟那女人?”
“母后,苏氏连您都不怕,您觉得她会怕佟贵妃和欧阳哲?”太子反问。
儿子的话让纪灵儿冷静了下来,她沉吟一会,叹气道:“博儿,母后差点又给你帮倒忙了。”
苏氏肯定是知道了皇上有意袒护欧阳哲,所以才暂且忍耐的,苏氏一个臣子之妻尚且知道揣度君意,她作为皇上的枕边人,又怎么能犯这样的大错呢?
要是皇上知道她有意让人撺掇苏氏去把欧阳哲的事抖出来,到时候只会害了儿子。
后知后觉的推敲出个中利害,纪灵儿一阵后怕。
“母后,苏氏不是个能吃亏的人,欧阳哲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您且看着吧。”太子似笑非笑道。
纪灵儿顿了顿,不解的问道:“博儿,你刚才说苏氏在你舅舅的茶楼算计人,又说她不像要向咱们表忠心,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抿唇道:“苏氏的心思太难捉摸,儿臣也不敢确定她真实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总不会是恶意。”
一个项辰弘就够难缠了,再加上一个苏氏,欧阳博真心不想与这夫妻俩为敌。
太子离开前对自己母亲又是一番叮嘱,这才出了坤宁宫。
鲁诚之和单竹音成完亲,在护国公府呆了几天就一同回老家去了。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天空开始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天气愈发冷了。
这天晌午,庄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冒雪过来将苏可方请到了太傅府。
“庄老夫人,您找我可是为了城外流民的事?”苏可方一见到庄老夫人就问道。
“你也听说城外流民冻死的事了?”庄老夫人面色凝重问道。
城外流民越来越多,有些俸禄低,家业不多的官员家已经吃不消了,而大部分生意人刚开始也只是做做样子,真正为那些流民的人数并不多,所以现在施粥的人家比刚开始时减少了将近一大半。
在这饥寒交迫的情况之下,冻死人也在所难免。
“老夫人,我也是过来之前刚刚听说。”苏可方道。
庄老夫人皱眉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再这么下去怕还会死不少人,方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老夫人,朝廷都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想到什么办法?”苏可方虽然也同情那些流民,可她不会做这出头鸟。
“我家老爷说,前两天早朝就有人提议让户部先出粮救济那些流民,可是反对的声音太多,皇上也没同意。”庄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其实想想也是,流民太多,前线又在打仗需要不少粮草,皇上又怎么可能将给前线的粮草用来救济流民呢?”
虽然说都是安晋国子民,在皇上眼里恐怕那些将士的性命更为重要吧?
“老夫人,我一介妇人不懂朝廷大事,不过我觉得皇上的顾虑也是有些道理的,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前线的将士们。”苏可方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夫君在前线才这么说,顿了顿,也跟着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战争停止了,不但朝廷压力小了,百姓也不会流离失所。”
“你说得也没错!”庄老夫人道:“不过听我家老爷说过,天惟国是先皇的一块心病,如今大军已打进了天惟国,皇上肯定不会就此撤兵的。”
苏可方原来还带着些许的希望,盼着项子润能早些归来,现在听了庄老夫人的话,她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看我,跟你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正事上,”庄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方儿,既然朝廷指望不上了,那我们也只能尽力了,我想让我儿子儿媳妇办个赏花宴,到时候邀请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携女眷前来,到时候在宴会上给流民筹款,你觉得如何?”
太傅府有两个很大的花房,专门从江南那边请了花匠过来打理,盛京城的喜花的人都知道,太傅府的暖房内四季都有花可赏,只是太傅府的花房几乎从未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