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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苏可方点头,如果真有人在水里下毒,也就只有用这个方法救人了。
说完,苏可方又问:“这瘟疫都发生了这么久,朝廷为什么没让人送粮过来?”
光有水也不够,没有粮食,乡亲们迟早也会饿死的。
说到这事,项子润眉峰再次蹙了起来:“朝廷往淮北送过一次粮,但在半道就被劫了,后来上面让淮北周边几个州集了一次粮,半路又被那些逃难的百姓给抢了。”
至于户部那些人不肯再出粮的事,他就没跟她说。
“还有那么巧的事?”苏可方看了他一眼:“你别说你不觉得这事有古怪?”
先是查出水有问题,再是朝廷的粮,一次两次都被劫,这事没有捣鬼才怪。
“这事我还在查,有证据再说。”项子润抿了抿唇道。
他总觉得他们被套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身边所有发生的事好像都是冲着他们而来……
“子润,你说会不会是祁峰在水里下的毒?”苏可方想了想,问道。
“这个可能性很小。”项子润道:“据查到的消息,祁峰是大半个月前才跟欧阳麟来到淮北的,而这些百姓早在两个月前就感染了瘟疫,不像他们下的手。当然了,也不排除祁峰事先将毒药交于下面的人,让下面的人行事。”
而现在他还未确定乡亲们是感染了瘟疫还是中了毒,所以这些事都只是猜测。
“那粮食的事怎么解决,难道也要我从空间里弄粮食出来?”苏可方思索了会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水可以换,但粮食突然冒出来就太显眼了!”项子润沉吟道:“粮食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苏可方点了点头,也帮忙想起办法来。
外面每天送进来的水都会暂时放在几位御医旁边的屋子里,这天夜里,苏可方和项子润两人悄悄过骈将水给换了。
第二天,几位御医和叶鹤查看前一天送进来的水,一查之下发现今天的水居然没有问题。
“总算可以给疫区的百姓熬药了!”叶鹤欣喜若狂道。
“叶神医,即便以后送进来的水没问题,咱们这边的草药也没剩多少了。”一位姓沈的御医并没有为此而高兴,仍是忧心忡忡道。
这些草药虽然不能治愈瘟疫,却能清热散毒,减轻病人的痛苦。
“可不是,那些草药最多还能熬个七八天,也不知道州衙那边什么时候才能将草药补上来?”另外一位庞御医也跟着说道。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多长时间没送草药过来了,不会都死绝了吧?!”姓荣的中年御医一开口语气就很冲,还带着咒骂:“还有户部那班人,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非拆了他们户部不可!那些混账东西自己吃喝玩乐,穷奢极欲,却让我们在这里饿肚子!这群王八羔子的!”
沈御医年纪稍长一些,听到这话心头一突,忙劝道:“荣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还是赶紧熬药吧。”
拆户部这话也敢说,这荣老弟真是太胆大包天了,也不怕杀头。
“沈御医说得对,这话千万不能乱说!”与荣御医年纪相仿的庞御医也赶紧道:“不管如何,还是百姓的病情要紧。”
“这没水没粮还没草药的,怎么治病?别说那些百姓,咱们几个就算没有感染上瘟疫也怕是会饿死在这里!”荣御医说着将手中的银针拍到了桌子上,说道:“他们要是再不送粮食过来,老子不干了!”
叶鹤看了荣御医一眼,摇了摇头走出去。
这个荣御医脾气暴躁,不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能是因为饿过了头,最近每天都要发上一顿脾气,等他发完火照样会回到疫区去。
“叶神医!”项子润看到叶鹤从存放水的屋子走出来,迎了上去。
“子润,你来得正好,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叶鹤很是高兴的说道。
项子润知道他要告诉自己什么事,神色未动开口:“叶神医请说。”
“昨天送来的水没有问题了。”叶鹤笑着道:“我正准备让人来抬水熬药呢。”
“那就好。”项子润轻扯了下唇角。
叶鹤和项子润说了几句话就道:“行,你先忙,我让人熬好药就过去。”
项子润只身一人先进了疫区,直接往安置病情最为严重的百姓那间屋子走去。
屋子里散发出阵阵恶臭,即便有着口罩遮挡,那刺鼻的气味还是让人无法忍受,不过项子润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径自走了进去。
那些人一看到项子润,木然的脸顿时有了光泽。
“项大夫……”
“项大夫……”
这些人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要是换成那几个连屋子都不肯进来的御医,他们不会抱任何希望,可昨天这位项大夫耐心的安抚他们,细心的告诉他们需要注意哪些事才能防止病情恶化,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有治愈的可能。
“我在!”项子润朝他们点了点头。
项子润这声“我在”奇异的安抚了众人的不安的情绪,安静的等着他逐个给他们把脉查看。
有些人身上已经开始腐烂,因为没有水可以清洗,项子润先帮他们将伤口擦拭干净然后上了药,这才给他们把起脉来。
“子润——”
项子润刚给屋子里的人查看完,叶鹤就和官兵抬着药汤过来了。
看到叶鹤,乡亲们也很开心。
因为没有比较就无从得知,将叶鹤、项子润两人和那几个从盛京而来的御医一对比,乡亲们就知道谁是真心为他们医治的。
那几位盛京过来的御医从来都不肯踏进他们这间屋子半步,每次都是将药汤送到屋门口就走,脸上全是贪生怕死的神情。
这些日子要不是这位叶神医会亲力亲为,毫不嫌弃的给他们检查和喂药,很多人恐怕都熬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心里对叶鹤也很是感激。
“药熬好了,乡亲们该喝药了。”叶鹤说着就取碗盛药汤。
项子润接过两碗药汤正准备送进屋,眸色蓦地一沉,端起碗放到鼻下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