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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她定定的看着他,说道。
见她如此坚持,他只好随她了。
去往临安村的路上,苏可方没有开口说半句话,项子润觉得很不对劲,问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抬头笑了下,只是脸上的笑意有些淡。
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问,只是牵起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
她知道,他这是在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在她身边。
可是如果让他在她和乔任飞之间做个选择,他还能如此站在她身边?
虽然她在乔任飞面前信誓旦旦说在他心目中,她要比乔任飞重要,可是真的面临他选择的时刻,她心里却没底……
丰果村前往临安村这段路其实很短,可是今天却让人觉得好漫长。
经过谭里长的整顿,两人进走临安村时,村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混乱场面,表面看起来跟丰果村一样平和。
苏可方暗自惊讶了下,谭育德的效率还挺高。
正在大棚里安抚乡亲的谭育德听说项子润和苏可方过来了,忙从大棚走了出来。
“辰弘,方儿,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谭里长,我们来看飞儿。”项子润对谭育德客气疏离的说道。
“乔任飞?”谭育德下意识看了苏可方一眼。
那个乔任飞是在刮大风的时候回到村子里的,可是他是爬着回来的,而且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是血,程大夫说他手筋脚筋尽断,可能这辈子都得躺在床上,最得要的是,乔任飞回来后一直诅咒着苏可方,说是苏可方害的他。
谭育德根本就不相信乔任飞的话,他知道乔任飞和苏可方以前有过摩擦,可是苏可方一介女流,乔任飞又不傻,难道会乖乖站着让苏可方挑手筋脚筋?
可现在项家老大要见乔任飞,万一他相信了乔任飞的话,到时候跟方儿闹起来可怎么办?
见谭育德脸上神色不对,项子润眸色微沉:“谭里长,飞儿是不是出事了?”
“育德叔,带我们过去吧。”
不用猜也知道乔任飞回来后会说什么,见谭育德这神情,苏可方猜到他应该是想帮她才会阻止项子润见乔任飞的,可是她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项子润的第一反应。
她也知道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尊重,坦诚相待,试探或许会让夫妻两人起隔阂,甚至形同陌路,可是经过上一次的事,她只想看看这次他对她的信任有没有多一点?
谭育德见苏可方都发了话,轻叹了口气,带着两人进了一个距离大棚子有些远的小棚里。
这个小棚子是谭育德特地让人给乔任飞和谭小莲搭起来的,因为乔任飞只要醒着就叫喊诅咒个不停,乡亲们原本就因为这次大风而弄得心力交瘁,情绪不安,被乔任飞一嚷嚷,大家的情绪就更急躁了,谭育德没有办法,只好将他给移到稍远的地方去,省得影响到别人。
乔任飞喊累后睡了过去,不过睡得并不安稳,一听到有脚步声进棚子他就猛的睁开眼。
看到苏可方,乔任飞顿时目眦尽裂的咒骂起来:“苏可方,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飞儿!”项子润又惊又怒的低喝一声。
在看到乔任飞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项子润先是吃惊,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妥,正准备上前给他查看,没料到却听到他突然对自己媳妇喊打喊杀,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大哥?”听到项子润的声音,乔任飞这才注意到他。
“大哥,你可来看我了!”一见到项子润,乔任飞先是惊喜的喊了声,随后就痛哭了起来、
谭育德同情的看了苏可方一眼,转身出了棚子,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插不上手。
项子润冷着张脸走过去,一看,他万分震惊。
竟然是筋脉寸断!
是谁下的毒手?!
从他手腕处的伤口可以看出,下手之人手脚不太麻利,并不是一刀完成,而且两边手腕的力度并不一样。
“大哥,是这个毒妇挑断我手筋脚筋的,你替我杀了她!马上就杀了她!”乔任飞歇斯底里的喊道。
“休得胡说!”项子润厉喝一声,说道:“都这样了还执迷不悟!”
“大哥,真的是这毒妇伤的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乔任飞痛苦的叫道:“真是这毒妇伤的我,她是用刻刀伤我的!”
“你再胡说,我就不给你看了!”项子润刚毅的五官此刻仿若冰雕,清冷无比。
“大哥……”
“是我下的手!”
就在乔任飞试图继续说服项子润的时候,站在后面的苏可方不疾不徐开了口,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闻言,项子润倏地转身看她,眼里的震怒一闪而过,随即又涌上一层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的杀气。
不过很快,这股杀气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可是他即便隐藏得再好,苏可方还是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呵,他是想杀她吧?
他的反应让苏可方的心不断往下沉,直至跌落谷底。
“大哥,你听到没有,这毒妇都亲口承认了,是她对我动的手!”
乔任飞没想到苏可方会承认,毕竟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山上,就算她不承认,以大哥对她的信任,他也不会相信是这毒妇害他的。
项子润转过身盯着乔任飞,脸上神色莫辩,深邃的厉眸深不见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看着他的背影,苏可方闭了闭酸涩的眼,转身就冲了出去。
她和他,这一次彻底完了!
听到她突然离去,项子润猛的回神,怔了下,迈开腿就追了出去。
她跑得太快,他只能运气追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住。
“放开!”她直直看着他,眉宇间除了冰冷,已看不出丝毫的感情。
“为什么不等我?!”他平静的问。
“等你?”苏可方满目讥笑看他:“等你来杀我吗?”
他眉峰一蹙,忽地想到了什么,继而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