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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一脸愧疚的将苏可方拉到一边,懊恼的压低声音说道:“方儿,对不起,是嫂子糊涂了!等会嫂子想办法让他离开这里。
”
原来谭重安今天才到县城,谁知怀塘县的客栈早就人满为患,谭重安找不到住的地方,刚好碰到贾氏,便央贾氏收留他。
贾氏一开始是拒绝的,可谭重安差点就给她跪下了,她只好把他带了回来,好在她没松口说要收留他,只说带他过来歇歇脚。
可是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了苏可方与谭重安曾经的关系,就开始后悔了,现在见到苏可方不悦就更加自责了。
苏可方知道这些天自家嫂子因为哥哥要参加科考的事整天魂不守舍,比哥哥这个当事人还紧张,她也知道要是换作平日,嫂子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不由轻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别想太多,放松一点!谭重安的事我来处理,反正他是不能住这的。”
说完,苏可方转身将哥哥喊了出来,兄妹俩低语了几句,苏可彬微拧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行,我这就去跟重安说。”
苏可方转身出了院子,到“闻香来”找杨志刚,让他给谭重安腾出了住的地方,这才回去。
苏可方前脚刚走进院子,院子门口就来了一辆马车,回头一看,刚好看到林昭宏掀开车帘从马车下来。
见到他,苏可方全身都紧绷起来,透过车窗缝隙往车内一看,见没其他人,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你来做什么?”苏可方语气不善问道。
“嫂子别紧张,我今天是来看望你哥哥的。”林昭宏压低声音,似笑非笑说道。
苏可彬几人听到说话声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谭重安,林昭宏显然很意外,桃花眼眯了眯,问道:“重安兄也来看望可彬兄?”
谭重安脸色微红,一脸尴尬的将自己没找到住处的事告诉了林昭宏。
林昭宏一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带探究的扫了他一眼,说道:“重安兄,我听说嫂子和可方姑娘都住在这,你在这里借宿恐怕不太方便,说不定还会惹来闲话,我看你不如跟我回林家去吧!”
林昭宏说完也不管谭重安答不答应,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帮重安兄把行礼搬上马车。”
“我就一个包袱,我自己拿就行。”谭重安反应过来后,说道。
林昭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硬留下来,不摆明存心给人制造麻烦吗?所以谭重安心里即便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跟着林昭宏回了林家。
谭重安一走,苏可彬和贾氏都大大松了口气。
见贾氏脸色不太好,苏可方等苏可彬进了屋后才担心的问道:“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一下大夫吧?”
“不用看大夫!”贾氏摆了摆手,说道:“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总觉得精神不太好,睡一下就没事了。”
“嫂,要是真不舒服可别硬撑。”苏可方不放心的看着她。
“真没事!”
见她执意不肯去看大夫,苏可方只好由她去了。
转眼到了进考场这天,苏可方和贾氏两人送着苏可彬到了紫峰书院。
此时紫峰书院旁边有许多即将进考场的学子正围着一个摊子抢着要买桃木符,待苏可彬看清那个卖桃木符的身影竟然是赵敬才后,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妹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无孔不入,连科考都不放过!”
苏可方笑眯眯的掏出一个桃木符系在他的腰间,道:“哥,不管结果如何,尽全力就好。”
“方儿,今天生意不错呢,五六十个桃木符都卖完了!”
苏可方和贾氏目送苏可彬进了考场,赵敬才这才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赵叔,一个卖多少钱?”苏可方高兴的问道。
“一个卖五百文,不过有些公子给了整银不用我找钱,一共收了四十多两呢。”赵敬才乐得合不拢嘴,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收了四十多两银了,有什么比这更好赚的?
苏可方正想说什么,身边的贾氏身子突然就往一边歪去。
苏可方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她扶住,赵敬才是男子不方便帮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是怎么了?”
“赵叔,快帮我找辆马车过来,送我嫂子去医馆!”苏可方心急如焚道。
她就说嫂子这些天脸色不太对劲,她偏说没事,现在都晕倒了!
赵敬才很快就找来一辆马车,将贾氏送到大街的医馆去,不过刚到医馆贾氏就醒来了。
大夫把完脉后说是忧思过度,再加上睡眠不足才导致晕倒的,吃几副药,放宽心好好休息就没事。
苏可彬考完试后,几人一块回了丰果村。
乡亲们得知苏可彬回来,全都跑来询问他考得如何,能不能考中?
苏可彬很是无奈的笑道:“能不能高中,还得放榜才知道。”
乡亲们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院外突然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怒骂声:“苏可彬,你们全家子都是小人,迟早都会有报应原!你诅咒你这辈子都别想考中!”
突然,院内一妇人皱眉叫道:“什么味道这么臭?”
“好像是粪便!”众人捂住了鼻子冲了出去。
走出院子一看,众人不由大惊:“大壮爹,大壮娘,你们疯了,干嘛往里长家的院墙泼屎!”
“我们是疯了!我们就是被这一家子给逼疯的!”大壮爹红着眼睛咆哮道:“他们把我家大壮害进大牢还不算,还让人羞辱他!这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如果有眼就一定不会让苏可彬考中!”
“大壮爹,你胡说什么?!”丰果村一族老听到这话不由勃然大怒:“可彬要是能考中秀才,那可是给我们丰果村争光的事,你再胡扯,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族老……族老,求您救救我家大壮吧,我家大壮现在真的好惨啊......”秦氏跪倒在那位发话的族老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