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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要不分昼夜在深山里蹲守,每天只能以蛇虫鼠蚁充饥,而且还只能吃生的,林昭宏就想作呕。
“项子润,你公报私仇!”
林昭宏愤怒的咆哮声从破庙传出……
与此同时,李驰命人将晕倒的苏鹏带回了酒楼,一行人刚到酒楼,李驰的小厮就已经将大夫带了过来。
大夫给苏鹏把过脉后说是焦虑过度再加上急怒攻心才会晕倒,很快就能醒来,不过醒来后必须好好休养几日。
听到没有大碍,苏可方和刘大明都松了口气。
大夫看完苏鹏又给刘大明和李驰两人处理了伤口才离开酒楼。
此时将近天亮,苏可方让刘大明吃过早饭先回家给家人报个平安,她则陪苏鹏在县城多待几天,待苏鹏身子好转再回去。
李驰安排了马车送刘大明回村,并让杨志刚在酒楼给苏可方父女安排了住的地方,酒楼后院本来就有几间空置的房间,杨志刚给两人安排了相邻的屋子。
这时候苏可方没有跟李驰客气,而是将他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大家都受了惊,苏可方让李驰还有赵敬才等人先回去休息,她一个人守在父亲床前。
李驰等人刚走,苏鹏就醒了过来,看到坐在床边沉思的女儿,挣扎着要起身。
“爹,您醒了?”苏可方听到动静,忙站起来将他按回床上:“爹,您身子虚就别起来了,苏大壮已经送入大牢,咱们都安全了!”
“爹,您千万别起来,我去给您端粥过来。”苏可方又叮嘱了一声,就要出去。
“方儿——”
苏可方回头见父亲一脸的自责与愧疚,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莞尔一笑:“爹,我跟苏大壮说的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我是为了让苏大壮放松警惕才那么说的。”
“我知道你的用心,不过爹确定是对不住你,你能原谅爹吗?”苏鹏一想到几个月前女儿命在旦夕,他连看都没去看她一眼,他心里就觉得难受。
“爹,说起来都是我让您失望、伤您的心,这不怪您!而且那些事都过去了,您就别再多想了。”
苏可方知道父亲有多好面子,他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一番话,她心底还是有些触动的。
“真的不怨爹?”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次,苏鹏觉得有些话还是趁还能开口赶紧说,因为谁也无法预料明天还有没有开口的机会。
“爹,我真的没有怪过您,我还怕您对我失望透了呢。”苏可方娇嗔道。
闻言,苏鹏释然一笑:“怎么会,爹很为你骄傲的!”
自从上次女儿给乡亲们找到挣钱的路子,并毫不藏私的将制作红薯片的方法教给大家后,他在村里的声望水涨船高。
他知道,这全是女儿的功劳。
“真的啊?”苏可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一副欣喜不已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了。”苏鹏笑出声来。
随着这声笑,父女俩多年的隔阂在这一刻真正烟消云散。
伺候苏鹏喝了粥,吃完药,等他睡下后,苏可方在酒楼包了两只烧鸡去了县衙大牢。
见到苏可方,单竹音很是高兴,边啃着烧鸡边抱怨道:“出去两天了都没给我送烧鸡过来,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呢?”苏可方勾了勾唇,说道:“我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再来看单姐姐的,没想到出了点事,刚好到县城来了,就过来看看你。”
单竹音啃烧鸡的动作一顿:“出什么事?”
“没什么,都解决了。”苏可方笑了笑,无意多说。
单竹音却不干了,她将未啃完的烧鸡丢回纸包里,板着脸道:“方儿,你没拿我当朋友!”
见她如此,苏可方迟疑了下才将苏大壮抓了她父亲要挟她的事告诉了单竹音,单竹音听后气炸了:“这个歹毒的畜生,姑奶奶饶不了他!”
“单姐姐,他已经被送进牢里了,我正准备让狱卒好好关照关照他呢。”苏可方眨了眨眼道。
“快说,你准备怎么关照他?”闻言,单竹音眼睛亮了起来。
苏可方将自己的打算一说,单竹音顿感失望:“你就这么相信那些狱卒?他们拿了你的钱,你一转身,说不定他们就将你交待的事给忘了。”
苏可方一愣:“不能吧?”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狱卒应该不至于白拿别人的钱吧,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有谁愿意孝敬他们?
“不信就去试试吧,不过你放心,如果狱卒那边行不通,我也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畜生的。”单竹音也只是怀疑狱卒吃人不吐骨头,所以没有阻止她。
苏可方找到狱卒,给他塞了几两银子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狱卒一听顿时谄媚的笑了起来:“姑娘,已经有人替你关照过那个苏大壮了。”
苏可方轻挑了下眉头:“在人关照过了?”
“是啊,苏大壮现在……”狱卒看了苏可方一眼,神色古怪道:“总之就是挺惨的。”
“我能去看一眼吗?”她倒要看看苏大壮是怎样个惨状。
“姑娘,这不太方便。”狱卒干巴巴的笑了笑。
苏可方想了想,回到单竹音所在的牢房外,把狱卒的话向她转述了一遍,让单竹音帮她到苏大壮那边去看看。
狱卒的话她不信,但单竹音不会骗她。
“没问题,我今晚就过去瞧瞧,如果不够惨,我就帮你把他往死里整”单竹音抹了抹嘴边的油,说道。
第二天苏可方依旧带了两只烧鸡到牢里看单竹音,单竹音一见到她就笑得神秘兮兮的:“方儿,你放心,那个苏大壮真的够惨了。”
苏可方挑了挑眉。
单竹音向她招了招手,苏可方凑耳过去听她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见苏可方听完目瞪口呆,单竹音打趣道:“怎么,吓着了?”
苏可方摇了摇头,一脸淡定的说道:“不是,我在猜是谁替我如此关照他的,我得谢谢他。”
“噗嗤~~”单竹音一个没忍住给笑了出来:“方儿,你真是太合我胃口了!”
此时县衙人数最多,最为肮脏、最偏僻的男牢房内一片闹腾,有欢呼声,有舒畅快意的低吼声,还有苏大壮绝望的惨叫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阵阵糜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