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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少年对着已走出院子的身影咬牙切齿。
再说苏可方回到“客满楼”,见到苏可彬竟然也在,不由愣了下。
“方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了?”苏可彬看到妹妹平安回来,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二少爷,是您把我哥接过来的?”苏可方看向李驰。
“苏公子,是敬才担心你的安危央求二少爷派人到紫峰书院去找你,你哥得知你一个人跑了出去放心不下,便跟了过来。”杨志刚解释道。
苏可方向几人道了歉,然后问向苏可彬:“哥,叶院长伤势如何?”
“叶院长受了重伤,不过没有身命危险,太夫说得修养一年半载。”说到叶茂阳,苏可彬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不知道叶院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要他的命?”李驰皱眉道。
赵敬才等人也是一阵唏嘘,一个教书先生能得罪什么人?
“二少爷,这事自有官府出面,会给叶院长一个交待的。”杨志刚知道李驰向来对叶茂阳推崇备至,担心他冲动的为叶茂阳出头,忙出声提醒道。
“我只知道,我就是担心叶院长一出事,书院那些学生的课业会受到影响。”李驰叹气道。
“我下山的时候听我们夫子说学院要休课半个月,至于半个月后会如何安排就不太清楚了。”苏可彬说道。
“哥,那你今晚就不要回书院了,等城门一开,咱们就回家。”苏可方高兴道,休课半个月,哥哥正好可以借机远离叶茂阳。
“好。”苏可彬也想暂时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李驰的随从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李驰回报道:“二少爷,听说刺客抓到了!”
“真的?!”李驰猛的站起身,说道:“抓到就好!抓到就好!”
苏可方心下一紧:“抓到的刺客是什么人?”
刚才项子润那么淡定的说要出城,这抓到的刺客应该不是他吧?
“这个还不清楚,听说上头发了话,要将人送到上面去。”随从说道。
李驰神色稍松:“这就好,既然上面这么重视这件事,一定会严惩这个刺客的!”。
听到这话,苏可方脸色微微发白。
刚才项子润说等人一块出城,官府抓到这个刺客会是他吗?
苏可彬见妹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想到上次妹妹提醒自己要小心叶茂阳的事,心下一沉,面上不动声色的朝李驰道:“李二少爷,既然刺客抓着了,外面的官兵应该也撤了,我看我们还是连夜出城吧。”
李驰略一沉吟,说道:“城里现在正乱着,你们赶紧回去也好,省得家里人担心。”
李驰说着就派人用马车将他们送出城。
苏可方有想过让人到官府打听刺客的事,可转而一想,如果官府所抓的刺客不是项子润而是另有其人,反而会让人怀疑,便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项子润的事,苏可方没心思管玩具铺的事,出城前将选铺址的事交给了赵敬才。
晚上的路不好走,李家的马车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驶到头沟镇。
旭东在头沟镇下车后,马车继续往丰果村驶去。
旭东一下车,苏可彬就压低声音问道:“方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刺客?”
苏可方抿了抿唇,半晌才点头:“是,我认识!”
苏可方知道哥哥心思慎密,自己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他,索性承认了。
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哥哥任何关于项子润的事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猜到了!”苏可彬轻叹一声,闷声道:“替我谢谢他!”
苏可方愕然抬头。
苏可彬抿了抿唇,片刻后才神色黯然道:“我被叶院长利用了。”
“哥——”
苏可方愣了愣,一时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叶茂阳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利用哥哥的,可是她知道哥哥一直都将叶茂阳视为恩师,被自己尊敬爱重的人利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她不得而知,所以无从安慰。
“他给我介绍差事,原来是为了让我帮他传递信息。”苏可彬缄默半晌后,怅然若失说道。
叶茂阳是他授业恩师,他敬他如父,如果他能跟自己坦言,他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去帮他,可他偏偏欺瞒他,这让苏可彬难过。
“哥,叶茂阳到底是什么人?”苏可方忍不住开口问。
苏可彬摇了摇头:“我没查,也无从查起,我不想让他发现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这样也好,反正叶茂阳也要修养一年半载,你暂时不用面对他,就先静下心来准备明年的童试吧。”苏可方沉吟道。
“只能这样了。”苏可彬吐了口浊气。
看出哥哥还顾念着师生之情,苏可方却没有马上劝说他,打算等哥哥真正接受这件事以后再跟他好好谈谈。
苏可方没有让李家的马车驶进村子,在离丰果村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
回到丰果村,苏可方没有回付家就直接奔向深山的石洞。
项子润如果平安出了城,肯定会回山洞的。
山洞内,少年正给项子润后背的伤口上着药,嘴里却挖苦道:“我家那么多宽敞的大院随你挑你不要,非要躲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说够没有?”项子润不耐烦道,这家伙从进入这个石洞后就开始念叨,这都快两刻钟了嘴巴都没个停歇,就是圣人都要发火了。
“没有!”少年气呼呼道:“为了帮你出城,我都赔了个心腹进去了,念你几句又怎么了?!”
“废话少说,身上带钱了没有?”
项子润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还不知道这家伙,他们昨晚恐怕还没出城,他那个装成刺客的心腹很可能就已经被掉包了。
“你这是借钱的态度吗?!”少年来了气,伸手在他后背那道伤口上用力一按,刚刚上好药止住了血的伤口立马又渗出血来。
项子润眉头都没皱一下,颐指气使道:“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