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元石,皆是王朝势力,以及顶尖世家权贵把控。
在镇南王府领地内的宝物,发现了,不上报,居然还抢夺,据为己有?
听到朱有天这么说时,秦鹤就很不爽了。
在他看来,不管是混元帝宫,亦或是别的什么宝物,只要是在他秦家领地,那么就理当是镇南王府的私物!
这些领地内生活的贱民,发现宝物,应当无条件上交!
充公!
可这贱民,现在是什么态度?
秦鹤盯着方阳,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下贱的奴隶。
方阳放开了搀扶方震海,上前两步,目光不卑不亢,很平静的平视着秦鹤,“你是镇南王府的?我说我没拿什么元石,你不信?纳戒我有,也可以给你查探。但如果查不出什么,望这位公子,别听信朱有天胡言。”
看着方阳,秦鹤眼神一眯。
不舒服!
这方阳的眼神,态度,让秦鹤很不舒服!
从没有人,敢这么拿平视的眼神看他,哪个不是卑躬屈膝?
秦鹤旁边,朱有天面色一沉,然后讥笑道:“方狗,谁胡言,那不是你说了算,是秦公子说了算!”
别看朱有天像条狗一样讨好秦鹤,其实朱有天对秦鹤的性子,早摸透了。
三言两句,便能让秦鹤跟着他过来,找方阳麻烦。
其实,对秦鹤而言,他愿帮朱有天,一是发泄不满,二是找点乐子。
不然,这趟南行,未免太无趣了。
方阳又是看了眼秦鹤,淡声道:“不管怎样,我都是这句话,元石,我没拿。这是纳戒,秦公子请看,看完,记得还我。”
心念一动,方阳切断了自己与洪老赐的那枚纳戒的认主关系,走上去递给了秦鹤。
纳戒其实只是一种特殊的灵器,滴血之后,会认主,方阳作为主人,很容易即可解除这种关系。
秦鹤冷淡看了一眼方阳,漫不经心的接过纳戒,然后丢给了旁边另一个青龙学院少年,“林风,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元石。”
秦鹤身边,林风接过纳戒,“是,秦公子。”
咬破指头,林风直接滴出一滴血认主,然而,这时林风表情一楞,“秦公子,没有元石,一枚都没有!”
然后林风惊道:“这纳戒空间,好大!”说着,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贪婪。
没有?
秦鹤眉头一挑。
朱有天瞪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纳戒没有,那他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纳戒,又或者,他把元石藏在其他地方了。反正,元石绝对是他掠劫的!”
方阳凝视秦鹤,“秦公子,是谁撒谎,现在你明白了吧。元石,我真没见过。”
朱有天猛地看向秦鹤,“秦公子,我对你,可有过不敬?我的话可信,还是他的话可信?”
微微看了一眼朱有天,秦鹤高冷的笑了笑,从林风手中拿过那枚纳戒,然后看向方阳,“啧啧,小小地方的贱民,竟也有一枚纳戒,看来你有些奇遇。不过……本少看你很不爽,你想要回纳戒,可以,但先从本少胯下钻过去!”
闻言,方阳脸色骤然一沉。
这秦鹤,分明是来挑事的!
可方阳此时却强压着怒火,尽量不把事情闹大。
因为镇南王府的威名太大了!
先有秦王后有天,什么意思?意思是,秦王在这片南域之地,排在老天前,比老天爷还大!
如果招惹了镇南王府,只怕洪老都难以保他,或许乾坤楼可保,但乾坤楼岂会为了他,得罪镇南王府?
方阳默默看了秦鹤一眼,转头对着方震海道,“我们走。”
纳戒,不要也可!
里面最贵重的元石,已经被方阳吞噬了,剩下的,仅是洪老给的灵印师一脉的修炼典籍,洪老的经验手札,以及不少的银票等。
这些东西,方阳觉得可以舍弃。
灵印师功法,也可以重新问洪老要。
唯一让方阳不舍的是,那枚纳戒,是师父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有很深的意义。且,纳戒本身就很宝贵,毕竟那是十方大小的纳戒,丢了也可惜。
可是,镇南王府,方阳真不想惹!
更不想,刚拜洪老为师,便给洪老找个这么大的麻烦。
可是!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秦鹤突然拦住了方阳,“我说了,你这人,让我很不爽。我不爽,后果很严重!你今天,要么从跨下过,要么本少夷你九族!”
哈,忍耐,也是有限的……
方阳面色,在这一刻,逐渐冰冷!
朱有天狞笑道:“秦公子,让他也从我胯下过,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鹤瞥了眼朱有天,轻笑道:“看在你那么会舔的份上,满足你!”
朱有天献媚一喜,“多谢秦公子!”
然后,秦鹤扬声道:“都排好队,站我后面,让他一个个从我们胯下钻过去!”
“哈哈哈,好!”
朱御等人顿时大笑,然后兴奋的一个接着一个,站到了秦鹤身后。
秦鹤眯眼看着方阳,轻蔑道:“来,从下面钻过去,像条狗一样。放心,我言而有信,只要你照做了,我一定放你条生路。”
其实,秦鹤有句话没说出。
即使放了条生路,那也要打断腿!
像条狗一样,打断!
这种随意欺辱他人的感觉,秦鹤想想,都感到无比刺激。
像这种事,秦鹤不知做了多少次了。
在府城,那种强者豪族云集之地,秦鹤都能这么嚣张,而且嚣张完,还没有人敢动他,更没人敢说半句怨言。
而这穷乡僻壤之地,荒野边沿的贱民,秦鹤欺凌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此时柳沧众人,以及方家众人,也都暂时停止了对峙,看向了这边。
方阳盯着秦鹤,眼神,突然一分一分冷了下去,其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羞辱,而是只有平静,可是那种平静,却多了一分冷冽和阴冷。
“方狗,爬啊,你爬啊,你他娘的,不是很嚣张吗?敢杀我弟,敢抢我家元石,你不是很能么,你现在,给老子能一个看看!”朱有天猖狂大笑,笑得有些变态,有些狰狞。
爽!
舔别人怎么了?卑微怎么了?
我现在,照样可以威风,让你这些人,像条狗一样,受尽侮辱!
朱有天此刻猖狂至极,感觉自己丢弃尊严做的一切,都值了!
方阳仰头,长吐了一口气。
这是郁气!
自己已经一忍再忍了!
可是,世道它不是你忍,别人就放你一马的!
深深呼吸,方阳放下脸时,突然狰狞盯着朱有天,“可惜,我不是你!”
轰!
整个空气一颤,疾风荡起,方阳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方阳已然到了朱有天跟前,猛地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非常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开。
朱有天脸都变形了,碎牙和着精血喷射而出,整个人更是翻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