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个想法一出现,姜凝栀就难为情地摇了摇头,耳尖也不由漫上了一层粉晕。
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她和这俊俏的小郎君如今不过只见了一面,甚至还被这小郎君莫名其妙地轻薄了一番。
若是以往她必定愤怒不已。
可这小郎君都这样了,她怎么依旧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姜凝栀很是可惜,又有点懊恼。
而在她纠结的这片刻时间里,应淮序与步子瑜两人已经交锋在了一起。
“我做什么?”应淮序淡淡看了步子瑜一眼,“这不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就好像,师兄同样也想做我做过的事情一样,只是师兄似乎没有这个胆子。”
步子瑜有一种心思被当众戳穿的愤怒,他看着应淮序,讥讽道:“我和你能一样吗?”
他和师妹从小一直生活在主峰,他了解师妹,甚至可以说是除了丹宗掌门之外最熟悉师妹的人。
他与师妹是青梅竹马,他和师妹之间的情分怎么可能会轻易被这小子破坏?
应淮序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一点。
步子瑜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尚且不敢在姜凝栀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解释道:“你思想怎么如此龌龊?我和师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怎么在你心中,我便心悦师妹了呢?”
步子瑜冷呵:“你真当是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般龌龊。”
他一口气骂完人,便拿出传音玉牌给丹宗掌门传音:“师尊,师妹醒了,您要来看看师妹吗?”
姜凝栀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闻言又是一愣:“师兄,我的老毛病是又犯了吗?”
姜凝栀有些疑惑,以往,她通常会睡上十天半个月。
但这次,她感觉自己只睡了小小片刻,哪里像是老毛病发作的模样。
“我也不知这是为何。”
步子瑜摇头,见应淮序没有被他的那一番话逼退,依旧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他觉得有些憋屈,怒道:“你怎么还不走,你到底打算赖在这里多久?”
应淮序转眸,冷然言道。
“这是栀栀的寝殿,栀栀这个主人尚未赶我离开,大师兄为何如此着急地想要将我赶走?”
“你…”步子瑜自知理亏,忍着想要出手伤人的冲动,转过头去看姜凝栀,“师妹,你来说。”
“我…”姜凝栀咬咬唇,看看愤怒至极的步子瑜,又看看淡然站在原地,甚至还温柔地朝她笑着的应淮序,耳尖不由越发发烫。
在片刻的沉默后,姜凝栀终于对步子瑜露出歉然一笑:“他既然是爹爹新收的入门弟子,便也算是我的师弟,他若是想到我这里来,那便随他好了。”
她说着,看向应淮序,对着他露出浅浅一笑:“你既然是我的师弟,就唤我一声师姐,我的小名可不是你叫的。”
“栀栀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吗?”
应淮序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似乎想要碰一碰姜凝栀的脸颊,但注意到姜凝栀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他很快收回了手,视线温柔而贪恋,从上至下,一寸寸地扫过姜凝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你若是不喜欢,我唤栀栀一声师姐也无妨。”
栀栀?
师姐?
不知为何,姜凝栀总感觉从应淮序口中说出的师姐二字更加情色,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在他的口中却似成了恋人之间的低语。
若应淮序每次都这样唤她,她哪里敢让他唤她师姐,倒不如叫她的小名,她也能够自在一些。
无法,姜凝栀只能点点头:“算了,师弟还是叫我小名就好。”
凭什么?
步子瑜嫉妒得要命,他嫉妒一切和师妹关系亲近的人,更加痛恨这个一入门便成为师尊关门弟子,又获得呼唤师妹小名特权的应淮序。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有这么好的运气?
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应淮序给占了,他这个先来的反倒是什么都没有,连个名分都无。
步子瑜嫉妒得要命,但因自己在姜凝栀面前暂且只拥有一个大师兄的身份,他只得将大半的怨气咽了回去。
“师妹,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偏心了一点。”
“应淮序…”
步子瑜一顿:“应师弟尚且能唤你的小名,我这个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大师兄却从未叫过你的小名。”
“不如从今日起,我便叫师妹栀栀好了。”
姜凝栀也知道今日的自己很不对劲,听他这么说,她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下来:“师兄想怎么叫我都可以,栀栀也好,师妹也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称呼而已,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闻言,步子瑜心中生不出半点喜悦之情。
他虽可以称呼师妹为栀栀,可他根本就没有在这场对抗中得到半分胜利。
甚至说,他如今得到的一切,根本就是应淮序剩下来的。
步子瑜嫉妒不已,丹宗掌门在此时携着一股风落到寝殿中。
他先看了一眼缩在床脚的姜凝栀,又看着坐在床边面上浮现出温柔笑意的应淮序,再看看一脸愤怒的步子瑜,不由摇了摇头。
这命定之人就是不一样,不过才来,栀栀这无缘无故的昏睡之症竟真有了缓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