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栀原本只是想比划一下盛律闻方才的动作,如今看见盛律闻掌心的那抹血色,她神色瞬间凝固,猛地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律闻。
姜凝栀又气又急,嗓音却依旧干净清澈,泛起微微的甜意:“你这是做什么?不想要这个手了吗?”
匕首掉在地上,清脆的碰撞声惊起一片飞鸟。
盛律闻却是静静地看着姜凝栀,丝毫不在意从指缝滴滴答答往下淌的鲜血,反而在姜凝栀如娇嗔一般的斥骂声中漾起点点甜蜜。
栀栀也是在意他的吗?
是不是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栀栀结契了。
他不自觉地柔和了眸光,姜凝栀见他唇角微勾的狂狷模样,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盛律闻到底怎么回事?
都伤成这副模样了,他怎么还能这般轻松愉快地笑起来!
姜凝栀吐了口气呼出心中的郁气,还是生气得不行,像极了一颗快要膨胀到爆炸的河豚。
见她如此气鼓鼓的模样,盛律闻反倒是笑出了声:“栀栀是在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了?”姜凝栀耳尖一红,哼哼唧唧地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瓶丹药抛向盛律闻,见他接了,才说,“我不过是在担心我的解药,你若是死了,谁来给我做缓解银蛊毒素的解药?”
说到这里,她一顿,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若是不想给我做解药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
盛律闻:“…”
“栀栀…”盛律闻服下丹药,掌心被匕首划破的伤痕在丹药的作用下渐渐愈合,“我没有不想给你做解药。”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姜凝栀知道他不会这样做,可除了这一个猜测,她半点都猜不出盛律闻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解药还需要他的心尖血吗?
这可不行…
这个猜测刚浮现在姜凝栀的心头,思维便不受控制得发散。
心头血乃是大补之物,若盛律闻真打算用心尖血抑制她体内的银蛊毒素,那也说得过去。
可她不愿意,她不想盛律闻为了她而浪费掉一滴心尖血。
不就是缠绵恩爱嘛,这有什么难的!
姜凝栀脑子里很乱,难以接受盛律闻竟因为她的不愿,就打算用心尖血给她缓解毒素,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感动。
姜凝栀满心感动,又不敢直接将心中的情绪袒露出来,只能用软绵绵不带一丝威胁的语调问:“你是不是打算用心尖血来缓解我的毒素?”
盛律闻惊讶于她竟然猜到了,便不再隐瞒,看着她的眼睛直言:“栀栀不愿意采用第一种方法,而我又舍不得看栀栀难受,只能用我的心尖血来缓解毒素了。”
说到这里,盛律闻试探着伸手触碰姜凝栀的脸颊,见她只蹙了一下眉,没却退后,他心底蔓上一丝热意,用手掌摩挲着姜凝栀细嫩的脸颊。
“我知栀栀如今讨厌我,你既然厌恶我,就不要在意我所做的一切。”
既然讨厌他,就不要对他表露出任何的善意。
不然,他会误以为栀栀是在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