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鲛后最是了解自己孩子的性子。
他若是确认了一个人,便会不择手段地将人捆在自己的身边。
独独是苦了这个漂亮的女娃娃,居然成了执玉心尖尖上的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识过被执玉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己。
想到这儿,鲛后就越发担忧起来,她与有着和她同样心思的鲛皇对视了一眼,皆是叹了一口气出来。
鲛后虚影伸出手,像是想起什么,她只是用这只没有实体的手,虚虚摸了摸姜凝栀的脑袋,语气温柔而又认真。
“栀栀,执玉不是个温柔的孩子。”可鲛后到底是个母亲,不愿意看自己的孩子孤苦一生。
鲛后看着姜凝栀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我的请求对栀栀而言或许极为不合理,但即便这样,我依旧想要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鲛后将姿态放得很低,整个虚影往下沉了沉,到了可以与姜凝栀对视的位置。
姜凝栀有些受宠若惊地蜷了蜷手指,虽然感觉鲛皇鲛后话里的鲛人和大师兄不是同一只鲛,但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虚影能够维系多长时间的缘故,她不敢浪费任何时间,连忙对着鲛后说:“您说,我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是个好孩子。
姜凝栀的反应全都被鲛后看在了眼底,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后道:“我希望你能够一直陪在执玉的身边,他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孩子,但依照鲛人一族的传统,他并不会苛责自己的心上人。”
“栀栀可以用鲛人珠将他管教程栀栀喜欢的模样,只要你不会离开他就好了。”
[管教?明明说调教才更为何时!]一直一声不吭的甜蜜蜜忽然没头没尾地在姜凝栀的脑海中小声嘀咕了一句。
调教?
姜凝栀的心绪被拉离了些许,但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她就回过神来对着鲛皇和鲛后郑重其事地点头承诺。
“大师兄一直都很好,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鲛人,这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一个请求。”
姜凝栀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身体有些紧绷的大鲛人,反握住了大鲛人的手,等那只稍显冰凉的手渐渐温暖起来时,才继续说。
“我早就决定好了要和大师兄在一起,也不会做出离开大师兄的举动,我想和大师兄好好的。”
姜凝栀说完了话,温执玉的表情没变,她却明显地感觉到大鲛人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不过,大师兄都不需要和鲛皇鲛后说说话的嘛?
姜凝栀觉得有些奇怪,可时间也许剩不了多少,大师兄怎么都不和鲛皇鲛后说说话?难不成是因为她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吗?
甜蜜蜜十分赞同她的想法:[栀栀说的有道理,大师兄应该就是害羞了!但他又怕栀栀离开他的视线,所以才没有和鲛皇鲛后说话,要是栀栀捂住耳朵大师兄是不是就不会害羞了?]
蜜蜜的话好有道理。
得了肯定,姜凝栀越发坚信这个想法,她伸手挠了挠温执玉的掌心,身子也朝温执玉的方向凑了凑,提醒:“大师兄,你快和他们说说话,我不会偷听的。”
她说着,松开了握住温执玉大掌的手,自顾自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唇瓣一张一合,没发出半点声音,温执玉却是通过她的口型辨认出了她的话。
栀栀在说:“我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大师兄就安安心心地和他们说话吧。”
温执玉心底不由一暖。
栀栀有时候确实是呆呆的,但她某些时刻却敏锐得令人惊讶。
不过,就像栀栀话里的那样,不管怎么样,他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温执玉搂住姜凝栀的腰,将捂住耳朵的少女按进了怀里,随后才看向似乎是正在看好戏的鲛皇和鲛后。
“母后、父皇。”他这样说,声音里没有半点心虚,“栀栀是我抢来的。”
“抢来的?”鲛后显然很会脑补,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无比惊讶,“执玉,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鲛皇却不以为然:“人家小姑娘都没有说什么,你就不要大惊小怪的了,我们现在也就是一道意识,再过上片刻就要消失了。”
鲛后的表情一变,脸上再度浮现出问温柔的笑意:“执玉,你是怎么把栀栀抢进鲛人宫的?”
温执玉安静地听着,在他们说完后,才说:“栀栀原本是要成为我的师娘的,但我喜欢栀栀,栀栀也喜欢我,我便在她和师尊结契大典那日,将她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