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看沈星逐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剑尊恐怕是万年铁树开花,无法割舍,才会在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情况下,也要与姜凝栀结为道侣。
这位可就不一样了,这位的胸襟可是不一般的“宽阔”,居然上赶着当…“外室”。
真当是一出万年难遇的好戏。
比起沈星逐的宽阔胸襟,沈月朝在此时就显得格外小气吧啦。
他伸手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鲜血,有些不高兴地说:“哥,要举办结契大典也应该是我们第一个来,我们才是先和娘子结契的人,哪里轮得到青璃来?就算有他,他也应该是第三个!”
众人:“!!!”
好家伙,他们这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原以为青璃剑尊只被戴了一顶绿帽,没想到这绿帽居然是两顶,还是妖皇兄弟给他戴上的绿帽子!
这绿帽子可真不得了了!
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盛律闻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但当他看清应淮序的表情时,盛律闻的神色变得有些奇妙,甚至还勾了勾唇,像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三个?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盛律闻挑挑眉,唇角的笑意加深,“不妨这样好了,我也不占你们任何人的便宜,等青璃和栀栀的结契大典结束后,我就第四个和栀栀举行结契大典。”
姜凝栀:“!!!”
这家伙又来这凑什么热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跟在盛律闻身后的几个魔修面面相觑,有些弄不懂独占欲极强的魔尊为什么看上去还挺真心实意的,魔界左护法却是看明白了盛律闻的小心思。
“大人的占有欲自然是极强的。”左护法小声地说,“大人现在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这样,大人也就能趁他们病,要他们命了。”
众魔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尊上果然不愧是一统魔界的人!”
魔修们的气势高涨,左护法为保证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更是立马追击:“那等我们尊上和魔后结契大典完成后,就轮到徐楼主和我们魔后的结契大典了。”
徐行之听完,神情微妙地摇了两下寒月扇,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看着姜凝栀,认真道:“若凝栀愿意与我举办结契大典,我自然愿意舍命相陪。”
众人?!!
几乎是瞬间,众人的脑海中都同时生起了一个念头——这可真是好大一出戏,想给剑尊戴这顶绿帽子的人也太多了吧。
而此时,在听见几人惊天话语后的姜凝栀只想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试图从应淮序的怀里出来,可她刚一动,腰就被人搂得更紧。
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涌上她的心头。
下一瞬,应淮序身上那股清冷似雪的威压裹挟着山崩地裂之势毫无控制地释放于外。
作为距离威压最近的人,姜凝栀只感觉到有些许头晕目眩,但凤陵台的修士,连同站在山门外的妖族、魔修以及吹雪楼的修士,在这股磅礴的威压面前,他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脸色惨白不说,一些修为稍低的修士已然跪倒在了地上。
见状,众人的眼神都暗了暗,他们各自翻手为掌,设下一个超大的结界抵御威压的入侵。
而在结界设好后,向来有话直说的沈月朝不满地看着应淮序,道:“青璃,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伤人了呢?”
都是男人,别以为他不知道青璃这是想要在娘子的面前展现自己超群的实力。
沈月朝瘪了瘪嘴,心道:不就是实力厉害了一点吗?有什么好炫耀的!等他到了青璃现在的这个年纪,说不定他的修为比青璃现在的还要高呢。
沈星逐对于沈月朝的没脑袋行为,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提醒:“月朝,你少说一点。”
沈月朝傻一点也就算了,问题是他和沈月朝是兄弟,万一栀栀认为他傻可怎么办?
可沈月朝不明白沈星逐的苦心,他只知道自家哥哥不允许他和他娘子说话,一下就炸毛了:“凭什么?我就说!我就说!”
因为不满,沈月朝甚至赌气地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青璃,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伤人了呢?”
沈星逐:“…”竖子不可教也。
沈星逐还未来得及教训沈月朝,一直敛容不语的应淮序说话了,他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是平静,嗓音却极冷:“结契大典是我和栀栀一个人的结契大典,至于你们…”
“呵。”应淮序用冷笑代替了回答,直接拒绝了众人妄图同时参与结契大典的事。
而应淮序的这话说完,一道十分温润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剑尊未免太霸道了一点,结契不仅仅是你的事,还是凝栀的事,剑尊为何不问问凝栀的意见呢?”
徐行之的话一出,瞬间得到了盛律闻的赞同:“徐楼主这话颇为有理,青璃,既然是结契大典,你怎么就不问问栀栀的意思?”
说着,盛律闻的眼神一凛:“还是说,栀栀根本就不愿意和你结契。”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答案,一边哂笑,一边出言挑衅应淮序:“本尊原以为栀栀是和你两情相悦后才决定你与结契的,不成想,居然依旧是被强迫的。”
少了一根筋的沈月朝并不认为盛律闻的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劲,他一听,心里反倒是有了更多的底气:“娘子,你快说是不是青璃强迫你了,是你就点点头,不是你就摇摇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放到了姜凝栀的身上。
姜凝栀紧张地抿抿唇,卷翘的睫毛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颤声问甜蜜蜜:[蜜蜜,我现在该怎么办?]
甜蜜蜜是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修罗场,它看得正起劲,但在姜凝栀出声问它时,它还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栀栀就说自己是愿意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栀栀都是要和师尊成亲的,栀栀直接说自己是自愿的就好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姜凝栀心底不太确定,她有些紧张地攥住了手,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轻轻摸了摸。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是师尊在摸她的脑袋。
可是师尊现在都不生气的?
姜凝栀绷紧了嘴唇,心里更加紧张了。
应淮序等了一会儿,见姜凝栀没动静又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脑袋,嗓音恢复了最初的温柔:“栀栀,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