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介意,我不想这样。”感觉事情正朝着诡异方向发展的姜凝栀及时止住了盛律闻的话头。
但那句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力真的实在是太大,她不仅脸颊滚烫,耳根发热,就连眼眶也酸涩难耐,似乎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她和盛律闻见面的第一天时,他就将她给看光了,而她这个被看光的人,在那时居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根本就没被人看光。
这要她怎么办,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盛律闻了。
姜凝栀泪眼朦胧,她低下头,现在的她是一点都不想搭理盛律闻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用手背抹了抹湿漉漉的眼眶后,她站起身,透过三楼贵宾席的那一层纱帘朝着下面看去,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师兄和大师兄真的被人带进来了!
姜凝栀想对着楼下刚走到席位上的两人招招手,但似又想起什么,她将才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就算和他们打个招呼又怎么样,她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和大师兄他们见面。
姜凝栀心情失落,盛律闻在这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十分克制地虚搂住了她的腰,甚至小心到没让姜凝栀感受到任何的触碰。
他也发现了二楼刚坐下的两个人,不过他此时并不想和他们争锋相对,他满心满脑都在想着如何哄眼前的人。
他在说才那番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很小就流落到了魔界,思维方式早就被魔界的魔修们给影响了个彻彻底底。
魔修们从不隐藏自己的喜好,对于情字一事他们更是放纵大胆。
只要两个魔修看对眼了,即便上一秒他们还在互相看不顺眼,下一秒,他们就能滚到床上,将该干的,不该干的事全部统统做上一遍。
即便未曾经历,但见惯了这些事情的盛律闻其实并不将“看光”当成一件事情,不过在看见姜凝栀的反应后,他这才知道这件事对少女的影响有多大。
盛律闻觑着姜凝栀的神色,见她眼眶依旧还有些红,他难得小心翼翼地解释:“栀栀,你不要多想,其实也算不上看光。”
或许知道姜凝栀不会轻易相信他,盛律闻一本正经地一一述说:“我不过是看清了手臂,看清了…”
后面的话断了。
姜凝栀半点都不想再听他提起这件事,她伸手捂住了盛律闻的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总是说出惊天话语的唇捂得死死的。
近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你到底看见什么。”
她当时什么也没穿,水面清澈见底甚至连用来遮掩的花瓣都没有一片,至于她在慌乱之中堆叠在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在盛律闻进来之前,还是在盛律闻进来之后才完全掩饰住她的身体的。
可现在探究这件事已经太迟了,她甚至已经记不清当初的细节,只记得盛律闻破窗进来,然后藏在了池水之中…
池水之中…
一阵眩晕之感瞬间将姜凝栀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好在她是个善于自我开导的人,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后,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压抑住了濒临崩溃的情绪。
她蹙着眉,看着被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的盛律闻,模样带了点凶,一字一顿地认真道:“我不管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准想!”
她难得强势了一回,只是那雪腮带粉的漂亮模样配上她染了胭脂的粉红耳尖,落在盛律闻的眼中却像是一副小猫伸出爪子试图用可爱迷倒他的天真模样。
而果不其然,盛律闻在听到她故作硬气凶狠的话语后,先是一愣,随后心里就痒得不行。
他直勾勾地盯着姜凝栀的脸,明明心里想的是一些荤话,却强忍着心底深处的欲望,只是格外郑重地对着姜凝栀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他如此配合,姜凝栀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松开捂住盛律闻的唇的手,朝着二楼的席位上看去。
但她这一次并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人,而是只看见了两个空空的座椅。
怎么一句话的功夫大师兄和师兄就不见了?
她趴在三楼的木栏杆上朝着下面四处张望着,依旧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声音。
而看见她举动的盛律闻一下就猜到了她在找什么,他心中有一股难言的酸涩,却是挑了下嘴角道:“他们好像看见栀栀,正准备上来找栀栀呢。”
盛律闻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探究,问:“栀栀,你那两个师兄知道你是女子吗?”
姜凝栀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后又开始紧张起来:“你别和他们说,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女子。”
姜凝栀说完,转身就想回到席位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拍卖会的结束,只是她刚一回头,就对上了远处两双震惊又复杂的眼睛。
不仅如此,他们两人的手中各自拿着一枚传音玉牌,而在两人朝着传音玉牌里注入灵力的时候,姜凝栀感觉被她放在储物空间中的两枚玉牌也响了起来。
她眼疾手快地给装着传音玉牌的储物空间设下了一个隔音结界,还没等到一个松口气的功夫,她就发现原本还在三楼走廊尽头的两个人,已经到了三楼检查邀请卡的地方。
他们正看着她,满眼都是探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