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姜凝栀想了想,直接就问:“行之,你那边是不是有事啊?有事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聊的。”
快挂快挂,她不想听这么多,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不是很重要的事。”徐行之挥退前来禀报的下人,唇角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切笑意,“我这新到了一批货,原本是打算过几日带到凤陵台去交给凝知的,没成想凝知竟然没在凤陵台,这倒是不巧了。”
“货?这就不必了。”姜凝栀可不好意思收,实话实说,“我身上什么都不缺,行之自己留着吧。”
“我们不是朋友吗?”徐行之垂着眼眸,一手握着传音玉牌,另一只手则轻轻抚过放在他面前的几十口大箱子。
这些箱子里,都装着他近些日子派人从各地收来的珍品。
妖兽骨骸、妖兽灵丹、修真心法、灵植丹药、深海明珠,锦衣罗衫…
只不过,它们似乎被人嫌弃了。
“我们当然是朋友。”姜凝栀听明白了徐行之话里的意思,她解释,“不过,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想收这些,朋友都是有来有往才能长长久久,现在都是行之在给我送东西,我哪里好意思一直接受。”
徐行之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他觉得有点新鲜,觉得很有意思,指尖轻轻叩击着箱面,笑着问:“那凝知打算什么时候收?”
他并不在乎交际是否有来有往。
在他看来,俘虏他的心更重要一些。
他对他虽不是爱慕之情,但到底也是有意。
可坏就坏在,那人偏偏是他的师尊。
呵,觊觎门下弟子的师尊,也不知道若是姜凝知知道这件事了,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徐行之的心中燃起一簇炽火,甚至现在就想知道那副表情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他忍住了,只静静等着姜凝知的回答。
“什么时候收啊?”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姜凝栀想了想,才回答,“等我哪一天能够送同等的礼物了,等那时,行之送我什么我都会收下的。”
徐行之将她这番话记在心中,两人又聊了好一会,等到月上中天(晚上12点左右)之时,两人这才断掉了传音玉牌之间的联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日一早,姜凝栀刚睡醒,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轻快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狐巧儿的声音也自门外响起,她似乎是在与人说话。
“这位狼仙长,我来给狐狸仙长送嫁衣来了,狐狸仙长现在起了吗?”
这句话音方落,姜凝栀就听到了余晚舟的声音。
“小师弟现在应当正在休息,她平日里都会休息到日上竿头之时,你把嫁衣交给我,等他醒了,我再将这嫁衣转交给小师弟。”
狐巧儿一听,笑着摇摇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仙长会挽女子的发髻,会女子的梳妆打扮吗?”
余晚舟感觉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可我会啊。”狐巧儿娇笑起来,清丽的面庞带上得意之色,“仙长们既然想扮作送亲的队伍前往狐山,就应该打扮得妥当一些。”
“只穿嫁衣算什么伪装?”
“要做伪装就应该做全套的,发饰妆容一个都不能少!”
“居然这么麻烦?”余晚舟皱眉,他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姜凝知的那张脸。
他曾仔细观察过的,小师弟的唇瓣是粉润的,若这粉润的唇瓣抹上红艳的口脂,白里透红的脸颊染上一缕淡粉色的胭脂。
那该有多动人啊!
不过,要是这一幕是他和小师弟成亲的时候,那该多好啊。
余晚舟的思绪有些翩飞,狐巧儿却因为他的话不太高兴地皱起了眉:“缔结契约乃是大事,这样的事自然越隆重越好,既然还嫌弃麻烦,你这样子是找不到道侣的。”
“喂,你怎么还咒人啊!”余晚舟翩飞的思绪被狐巧儿这番话一下拉了回来,他细长的眉眼略微挑起来,“谁说我找不到道侣的,我有心上人了,等我追求到他,他自然会成为我的道侣。”
狐巧儿盯着他哼笑了一声,看上去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余晚舟心中火起,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温执玉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又结结实实地给了他沉重一击。
“嗯,师弟确实有个心上人,是其他峰的女弟子,若是没有意外,他以后应该会与那个女弟子结为道侣的。”
余晚舟:“!”
狐巧儿:“?”
咦?
她记得这人明明就是栀栀对栀栀有意思,怎么又喜欢上其他峰的女弟子了,人类都是这么三心二意的吗?
因为这话,狐巧儿看向余晚舟的目光从最初的不满变成了深深的谴责,她再次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哼,那就祝你早点娶到你心爱的其他峰女弟子吧。”
余晚舟:“!”
什么女弟子!他喜欢的明明就是小师弟?
余晚舟气得咬紧牙的时候,正是姜凝栀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
见她出去,狐巧儿噔噔噔就跑到了姜凝栀的身边,和之前阴阳怪气的模样完全就是两个人。
“栀栀,我昨日收到消息后就连夜赶制出了这件嫁衣,你去试试合不合身?”
狐巧儿说着,又拿了一个木匣子递到姜凝栀的手上:“这里面都是些胭脂水粉,发钗头饰,栀栀换上衣服的时候,也可以将他们都带上。”
胭脂水粉她还会一点,可这女子的发髻到底要怎么盘,她至今为止只会盘男子的发髻啊!
“这…”姜凝栀有些为难地看了狐巧儿一眼,“我不会挽女子的发髻,恐怕只能先试一试这件嫁衣了。”
狐巧儿闻言一笑,笑容狡黠又期待:“栀栀不会啊,那我替栀栀梳妆打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