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臣,这件东西叫做什么?”沈鸿指着一个有底座,有架子,酷似地球仪,但更加像陀螺仪的仪器,开口问道。
老家臣一滞,嘴唇的胡须哆嗦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摸样。
“失礼了,海涵。”沈鸿见人家不愿意说,也不好继续问。
“贵……贵客见谅,实在是……是老仆不敢诋毁我家老爷。”
“此话何意,老家臣放心,本公子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但说无妨,本公子权当笑话来听。”
“那……老仆就献丑了。”老家臣打眼扫了扫破败的院子,还有破败的房屋,唉声叹气的。
“不瞒公子,老爷家中原来殷实的很,就因为老爷不善在官场钻营,也不会溜须拍马,所以家中才落魄成这样。
其二,我家老爷研究起来东西,那是废寝忘食,原本的商道也因为经营不善,摊子抵给了他人。
所得钱财,老爷也都用在了此物上,据我家老爷说,此物叫做……”
“天象仪!”
沈鸿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老家臣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公……公子,你因何知道名字,吾等家中很少来人的,此物出世之后,也根本没有人见到过?”
“额……这个……”
“哈哈,何方贵客降临,某有失远迎了,恕罪,恕罪!~”
正当沈鸿要找说辞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大笑,众人的目光,也聚集了过去。
打眼看去,一名衣衫虽然破旧,但穿戴的十分规整,头上的发髻梳的那叫一个顺溜的男子,进入了自己的视野。
粗一看吧,这人年纪约三十上下,从外观来看,此人一定是勤俭节约,注重仪表,自律讲卫生的人。
如果不是他脚下的靴子露着乌黑的脚指头,衣衫里面的皮肤还往下淌着一丝泥水,袖子胳膊肘的位置还湿着呢。
沈鸿险些就相信了。
不说别的,就俩胳膊肘那还湿呢,一看就知道他是临来的时候在河边稍微洗了一番导致的……
沈鸿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沈鸿。
这人看到沈鸿穿金戴银佩玉,气度不凡,周围还有一群龙精虎猛的护卫时,心中顿时一喜:哈哈,这次终于来大头……来识货的了,说什么也得多抠出俩大钱来……
如果沈鸿知道此人内心的想法,说什么也得赏他一下加了配重的大靴子。
“敢问……”
“哦,见谅,见谅,鄙人大燕帝国典星洪景是也!”洪景弯腰抱拳。
“原来是典星啊,失敬,失敬,本公子合该与典星有缘,吾名——洪慎!”
“洪慎,哈哈,好名字,慎者,三思也,公子家教甚严,本官佩服,佩服!相信公子家中,定当是书香门第啊。”
“……”沈鸿嘴角抽了抽:还本官,就你这揍性,称呼自己为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你这试探,是不是太露了……
“哈哈,典星真乃未卜先知啊,你怎么知道某表字‘三思’的?”
“额……”
洪景差点没噎死暗道一声:坏了,遇到高手了。
“哈哈,公子谬赞,谬赞,某那里能未卜先知,不过是猜测而已,猜测而已。
啊,对了,若不嫌弃本……某家中寒酸,请入内喝些茶汤如何?”
“那就叨扰了。”
“请!”
“请!”
进入大堂之后,看着只有一张三条腿的案几,连一个坐垫都没有的大堂,洪景脸色微微一红:“舍下寒酸,公子,让您见笑了!”
“无妨。”沈鸿挥了挥手:“来啊,把马扎摆上!”
“诺!”
“马……马什么?!”洪景愣了愣。
“哦,一些小物什而已,上不得大雅之堂。”
当马扎摆好后,沈鸿一掀前袍,大气无比的坐了上去。
洪景没坐,而是先仔细观瞧起了马扎,随后夸赞道:“好,真好,此物看似简单,却内涵精工之道。实乃奇思妙想啊,某佩服,佩服!”
说完之后,他也坐了上去,这么一坐下,那就舍不得起来了。
沈鸿微微一笑:“典星可是喜欢此物?”
“啊,那个……惭愧啊!”
“呵呵,典星性情中人,区区小物件,便送给典星了。”
“哦,那可多谢公子了,对了……”
投桃报李之下,洪景赶紧说道:“公子若是看的起某,不妨直呼某其名,或官名。
说句惭愧的话,某算什么典星啊,不过是往脸上贴金罢了,惭愧,惭愧!
方才听公子言,您还和某是本家,不知仙乡何处?”
“这个呀……”
沈鸿还没说完呢,洪景偷着扫了扫他带着的礼物,然后他先开口了:“公子不要急切,远来是客吗,可家中无甚好茶,怕慢待了公子,不如上两碗豆腐脑怎么样?”
“典星客气了。”捕捉到他目光的沈鸿,就当作不知道,就吊着他的胃口。
“那好,王叔,您去准备一下吧。”
洪景在心中骂了一句:这都看不出来,赶紧把礼物放下啊,真是不识趣……
接过这茬后,洪景告罪了一下,然后说道:“公子不好意思,方才打断了您,您继续。”
“好。”沈鸿眼珠转了转,瞎话张嘴就来:“某出自大燕南诏!”
“大燕……南诏?!”洪景懵圈了,也警惕了起来:“敢问公子,这大燕是大燕,南诏是南诏,为何要放在一起说?难道您不怕某去官府举报于你?”
“洪典星,你不知道?”
“某……某知道什么?”沈鸿一个反问,洪景就懵逼了,随后们,他看了看老仆,结果老仆只是狂眨着眼,这下他更懵逼了。
“哦,果真如此。”沈鸿陡然拔高了音量:“某听说典星一直在家钻研易数天象,从不过问外界之事,看来不假啊!”
“公……公子,方才的事情您还没说呢?”
“这个好说,南诏战败,已经内附了大燕,某称呼自己出自大燕南诏,有何不可?”
“什……什么?!南诏战败……还……内附了大燕,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某怎么不知道!~为何陛下没有昭告天下!”
老仆实在看不下去了:“老爷,当今陛下乃是建平皇帝,南诏战败之事便是今年发生的,都已经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