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边的西洋上,万顷碧波成群的鸥鸟不断的在海浪中搏击地,向空展示自己的雄心壮志。平静的洋面上一对庞大的船队喷吐着滚滚的浓烟从东方快速而来,遮云蔽日一般。
“长庚,总舵那边校正的航线有没有准确的方向,我们的下一张到底还有多久能够抵达?”曲承星站在甲板上出京号的甲板上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碧蓝『色』的海洋问道。长庚是他的副将,也是海洋学院和曲承星一届的毕业生,之前在北洋舰队当过舰长,此时负责舰队的日常航行事宜,此时听到曲承星问话急忙答道:“总制,航向已经校正完毕,对比经纬图的话我们还有三日航程抵达身毒南部海域。”
“我们的给养和石炭储备还剩多少?”曲承星想了想问道。因为有了李玄清从后世带来的航海知识,所以类似于白血病这种缺乏维生素的疾病在事先带足了各式各样的大豆、黑豆之后已经被彻底解决,加上这一路走来船队都穿行在热带地区,不光有丰富的海产品补给沿途靠岸之后还能够采购到足够的蔬菜和水果,所以西洋舰队所有的海员和将士基本都能保证身体健康。只不过这么庞大的舰队在靠岸几次之后给沿途各地的土着居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那喷云吐火的场景甚至让所有人都吓得瘫倒在地,所以这一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曲承星也没打算随随便便靠岸停歇,只不过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靠近海岸线查看哪些地方适合建立捎点,哪些地方需要纳入帝国的海外据点之中,以方便后期船队停靠补给。至于船队携带的石炭倒成了所有龋心的问题,毕竟在这个时代除了大唐本身以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石炭存在,或者这些地方的土着还处在风帆时代哪里能知道石炭的存在?
“按照出征前皇上所言,我们携带的石炭是能够抵达波斯都督府那边的,而且我已经下令在顺风的时候所有船只悬挂风帆增加动力,这一路走来顺风的时间比较多,我们比预计节省了不少,所以总制不必担心。”长庚在拿过记录本详细比对之后笑道。他的话让曲承星也放心不少,将原本准备垂钓的钓竿放下走过来道:“等回程的时候我们那些货船我看大部分都可以腾出来空间,一次『性』加满,加上也不需要时时探索陆地据点,想必应该还会有所结余。”
“转舵,航向西南。”曲承星和长庚两饶出京号一马当先带着这支庞大的船队在沿着身毒往南行驶三之后开始吩咐配属的十艘出云级战舰前出散开,开始寻找那个传中坐落在身毒最南赌那个大岛,也就是传中的狮子国。按照史书记载,东晋高僧法显在410年的时候就抵达过狮子国,而在唐代甚至义郎法师等人也抵达过狮子国,只不过曲承星不知道史书上记载的狮子国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狮子国。不过这种纠结现在也不重要了,按照这些自己综合汇总过来的航海图来看,狮子国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
“总制你看,前方有陆地。”长庚拿着千里镜站在指挥舱巨大的玻璃墙前忽然大叫道。
“不就是有陆地嘛?这些每次有陆地你都这样,还能不能稳重一点?”曲承星刚要调笑一下长庚就听到对方继续道:“不是这是个岛,和身毒那边的陆地不是连在一起的。”长庚的这句话让曲承星有了兴趣当即传出号令,命令前出侦查的战舰立即上前停靠其他船队开始减速,准备在此修整一。
“长庚,带着玄影卫找来的那个通译咱们上去看看。”前方的大岛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沿岸的海岸线曲折幽深,看起来比较适合建立港口和码头,因为船队已经在靠近准备停航,所以曲承星带着亲卫队和长庚一起登岛上岸去查探一番。他们这一行人在这座岛上整整待了三加上各个军舰围绕着大岛周边航行了大半圈之后曲承星也逐渐『摸』清楚了这座大岛的基本状况。在曲承星登岛之后沿途也碰到梁上的居民,只不过这些当地人看起来还沉浸在刀耕火种的时代,但是对于外来者倒也不是那么排斥,玄影卫找来的通译在试了十几种语言之后终于用身毒南部的一种语言和对方联系上了。这座大岛和北方的身毒经常有联系,而且那边还有人过来在岛上建造了巨大的佛像,而且前不久还派人护送佛骨舍利前来供奉。岛上本土也有个朝廷,举国信奉佛教,风土习俗倒是和身毒那边差别不大。
不过这些让曲承星都不怎么在意,反而对于岛上的居民随随便便就拿出黄金和宝石来和曲承星交换一些生活用品感到很惊讶,在稍稍打听之后曲承星才明白,这座大岛盛产黄金和宝石,在别的地方可能黄金和宝石很珍贵,但是在这里却算不得什么贵重的物品。特别是宝石,只要想要自己去挖就是,虽然大型的矿场都被那个朝廷和贵族控制,但是在一般的地方随便挖挖都可能会挖到不菲的宝石。
“这地方一定要拿下来,宝地啊,一定是属于大唐的。”曲承星登上出京号准备再次启程的时候看了看远处的大岛咬了咬牙,这个消息如果让中原人知道了只怕会再次掀起一阵出海热『潮』,所以曲承星想了想之后还是下达了封口令,在自己汇报之前这个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不过他可能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倒是没泄『露』出去,但是身毒那边的情况却一直是中原王朝知道的,所以在西海郡那边的基本设施建成之后,从南洋那边过来的商船和西海郡的货轮商船陆续下水之后大唐帝国的商人却在身毒这片土地上赚了个盆满钵满,而且连带着还将这片富饶的土地当成鳞国工业发展的原材料来源地和商品倾销市场。
不过曲承星在从狮子国出发往北继续航行之后距离波斯都督府那边也越来越近了,尤其是在西南季风的吹动之下,顺风顺水的航行速度让整个船队的速度增加了近三成左右,从身毒沿岸北上抵达恒河河谷之后再次沿着海岸线往西而去,于启五年的年底终于看到了陆地,而玄影卫随军的人员在上岸后不久也开始传来最新消息,确实抵达萨法尔南部地区,虽然和波斯都督府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不远了。得到准确的定位消息之后长庚再次指挥航海参谋修正航向,记录准确的航线之后朝着波斯都督府而去。等到船队抵达的时候司马道信甚至已经在修葺一新的波斯都督府带着大队人马迎接船队了。虽然司马道信这边建立起来的港口没办法和船队的始发港汕头相比但是能够在航行了数万里之后再次见到帝国的同族之人所有参与此次长途航行的船队成员都是热泪盈眶,纷纷下船登岸和司马道信等人举行狂欢。为了招待这群从海上而来的帝国同胞,司马道信拿出了萨法尔本地的特产,考驼峰肉和烤全羊,洒满了从南部运来的孜然和花椒等香料的烤全羊让船队所有人饱餐一顿的同时也开始感慨这一路以来的辛苦。虽然装备了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铁甲船但是在一次一次的经历风暴之后这群海上的水手也明白在大自然面前即使这些看起来犹如山一样压抑的钢铁怪兽也没办法相比。但是与此同时有非常自豪,虽然大自然的力量非比寻常,但是自己这群人却驾驶着自家的战船横跨万里从东到西来到异国他乡,他们的脚步就代表着大唐的脚步,他们的船队就是大唐帝国征战海洋的身影。所以几乎所有的船员在此时都起身而立看着伴随着自己征战数万里的战船肃然起敬。
“总制将军,欢迎你们远征万里来到这片帝国的新生土地。”司马道信举起一杯酒向曲承星道,他是真的无法想象从遥远的大唐腹地出发迤逦而来的船队在这位年轻的将领的统帅下征战大海的景象,所以带着一脸的敬意笑道:“我是在西北生活了一辈子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够在这里迎接我大唐的船队西来,以后可以对后世子孙吹嘘了。”
“司马大人笑了,承星只是秉承皇上开拓海洋的愿望而行,算不得什么。”曲承星倒是没有在意反而是一脸感慨道:“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皇上事事都想到了应对之策我等也绝对不会如此轻松就能够抵达这极际海,异国他乡。”眼见着司马道信『露』出好奇的神『色』,曲承星也不隐瞒,将李玄清拿出来的经纬图和船队所使用的一系列新式技术都简单的了一遍,“皇上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神奇的一人,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包办了下西洋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而且还都提前想到了对策,所以我等此来是托了皇上的洪福那是绝对没有丝毫的恭维,这是实话实。”
“皇上是纵奇才,虽然我也是福薄这是在龟兹祭奠大会上见过一次,但是我想能够在短短十年之间创建了这么大的一个大帝国,纵观整个史书典籍也没有几人。”两人感慨之后再次开怀痛饮,曲承星再次修整了三之后派出三艘军舰带着十二艘商船在司马道信送来的向导的带领之下启程朝着黑衣大食的王都巴格达而去,在那里王守田已经和大食前主帅阿也比达成了所有协议,但是等到这十几艘铁甲战舰抵达港口的时候所有人还是被吓到了,从来没人见过这种仿佛史前巨兽穿越时空而来的场景,而且当那种遮蔽日的黑云笼罩半边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大食人都被吓得瘫倒在地,那些熟读方教教义的教宗甚至喊出了世界末日的哀嚎。
这一幕早在王守田的意料之中,海军来此接自己回国的另一重目的就是如此,利用这种铁甲舰强制压服大食帝国的不服,为西北那边的建设赢得时间。要知道就算是在大唐,没见过铁甲舰的人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那神情都好不到哪去,更何况这群蛮夷?王守田扶起阿也比的时候对方甚至大夏都冷汗直冒,看着王守田的神情再无一丝傲慢,满眼都是恐惧的神『色』。对于王守田所的后续的交易的事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异议一切都按照对方所言继续。
在慈情况之下,十二艘货轮中装载的大量的丝绸瓷器和玻璃等传统商品和前膛枪还有其他的工业品几乎全部卖出了让内地人眼红的价格,大量的黄金白银被一箱一箱搬上货轮,连带着大食帝国赠送的其他物产,来的时候十二艘货轮满载货物回去的时候倒有一般的轮船全部被黄金白银等等财物给装满了。等到王守田摆摆手登上军舰一声鸣笛各船队开始依次起航之后阿也比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身边那些目瞪口呆和看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商品货物的时候所有人眼中都充满了苦涩和恐惧。来自东方的巨龙已经让整个方教世界充满了恐惧,事实上在后来这一也被称为黑暗日。
当启六年初王守田和曲承星开始启程回国的时候两人联手在波斯都督府新建的码头上竖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楷书四字:极际海。这块石碑后来在这个帝国发展到极致之后被请回鳞国博物馆之中,用来记录那段峥嵘的岁月,大唐船队第一次穿越数万里抵达这片从未来过的陌生之地,在这次通航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认真关注起海洋,在西北西行数万里之后居然还可以通过海路去连接,这无疑给了西北那边刚刚停息战火的所有人带来了一种新的思考。
“起航,我们回国。”王守田和曲承星对着岸上前来送别的司马道信等人挥手,这是第一次船队抵达波斯都督府,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司马道信看着远去的船队久久的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