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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怨的,她要借着这次机会一雪前耻,让顾还卿后悔惹了她
!
这次正好让她逮着机会,聂九灵是她名正言顺的小叔子,跟顾还卿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但聂九灵只亲近顾还卿,对她这个亲嫂子不冷不热,比陌生人还冷淡,她本就气愤不已,早想给顾还卿好看了。
何况她和顾还卿结了仇,几次三番的都被顾还卿落了脸,那心底已把顾还卿恨入骨髓,想法都变得偏激了,成日里就琢磨有什么法子能让顾还卿难堪,最好是能整死顾还卿。
其实申徒晚蝉说的远不止这些,她擅长指桑骂槐,捕风捉影,没事儿还要掀起三层浪,这有事儿,还不要把海水都搅翻啦!
小苇给他二人行了个礼,先看了聂九灵一眼,这才小声而焦躁地道:“三爷的那个公主嫂嫂又来了,真真烦死个人!上次王妃已命人把她扔出去了,她还不知趣,这次做足了准备,硬是拉着聂大将军上门,扬言要告我们王妃拐带她家将军的幼弟,也不知藏着什么险恶的心思。满嘴泼粪,一个劲儿的往我们王妃身上泼脏水,可气的很!”
“怎么了?”云绯城下意识的问。
正在这时,侍候云绯城的那个侍女小苇绕过繁复茂密的花枝,匆匆往这边寻了过来,一见到云绯城和聂九灵,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仍然不好看。
也不想想它小的时候是什么样。
甲甲:“……”关我什么事?穿山甲什么的,跟小爷这威风凛凛的模样相去甚远,能配得上我么?
聂九灵就觉得她笨的无可救药了,这亲是能乱定的吗?他拍着甲甲的头,如找到同盟军:“甲甲,你说我给你找只小穿山甲,先给你们定亲,你乐意吗?”
不过她觉得自己比聂九灵大,仍不放弃劝聂九灵:“不就是定个亲吗?你还小,离成亲早着呢,怕什么,定就定呗。”
云绯城听进心里,寻思,以后也这么干。
聂九灵的样子更酷了,挺着小胸膛,骄矜地道:“当着外人肯定不能这么叫呐,私底下他却是不管我的。”
云绯城被他教训的羞愧不已,惭愧的头都抬不起来,觉得自己是白活了这么大,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却是:“你怎么喊他十二啊,不怕他揍你么?”
“十二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既要离家出走,岂能没有全盘的计划?”小少年端着俊脸,老气横秋。
“……”
聂九灵用一种“果然就是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说,笨蛋就是笨蛋。
“我这不是……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吗?”她讪讪地给聂九灵解释,自我检讨。
云绯城汗,她哪里想到带什么啊!身无分的就跑了,都没有想到有什么后果。
便是带了大白,不认识的人一碰,立马送人家一爪子,挠的人家血肉横飞。
听到云绯城的劝告,聂九灵施恩是的斜睨了她一眼,板着唇红齿白的小脸,用脆脆的嗓音酷酷地道:“那你带了甲甲吗?倘若你聪明的带了甲甲,哪个拐子敢拐你?又不是不要命了
。”
最主要的是,甲甲对云绯城另眼相待——看在甲甲的面子上,他勉为其难的理她一理好了。
不过云绯城除处,这家伙跟二浅一样,属于自来熟,见到他就亲亲热热的喊九灵,仿佛跟他已认识了八辈子。
再者,七岁不同席,他这份年纪,也知道避嫌——但凡见到陌生女子,皆是漠然走开。
聂九灵是个傲气的小少年,约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是相貌虽俊,却冷的生人勿近,一般姑娘家跟他说话,他都是不搭理的。
为了打消聂九灵的离家计划,云绯城煞费苦心,以自己为例,现身说法,希望小少年能迷途知返。
“九灵,别离家出走了好不好。”她苦口婆心的劝小少年:“离家出走的滋味可不好受了,姐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出去之后,差点被人卖了,小命险些弄没,你看你长的这么漂亮,让拐子拐去咋办啊?”
此刻一看,果然如此,她忙上前,也不顾姿势好看不好看,优雅不优雅,一屁股就坐在甲甲的背上,跟聂九灵离的不远。
云绯城过来,一看甲甲这样,就知道它不乐意——她昨天来的时候,聂九灵正撺掇着甲甲离家,好在甲甲意愿不高,聂九灵无功而返,今天就是担心这小少年再来唆使甲甲,才一大早过来看看情况的。
甲甲恁是不明白,像聂九灵这样,到底是他离家出走啊,还是它跟大白离家出走?
甲甲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就连大白,聂九灵都打算好了,一起带走。
可聂九灵也是绝了,他回去想了**,给它找了几个大口袋,要它把家当随身带……
偏生聂九灵迫不及待,昨天就逼着它跟他一起走,它趴在自己的那堆家当上,表示走不开……
愁……
聂九灵的要求,它不好拒绝撒!
只是,它和聂九灵的感情也不一般——幼时刚找到顾还卿的时候,都是聂九灵在照顾陪伴它,对它的要求无有不应,几年下来,也结成了深厚的感情。
志向是远大的,它也努力在朝这个目标迈进,况且它喜欢目前的生活,也舍不得离开顾还卿和姬十二等人——离家出走之后,谁还能像姬十二这么纵容它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姬十二对它和大白简直有求必应,比“亲爹”还亲爹……
它要变成名副其实的“甲大王”,超越龙女的大甲!
甲甲不想离家出走,它现在年纪小,还需要顾还卿的血,走了之后,个子会长的很慢,也长的很小,不利于它的发育,届时长不过那个叫龙女的驭龙兽,且能力也差,会很没面子的!也会被一些“兽”耻笑,它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目前它碰到一难题——聂九灵要拉它离家出走……
甲甲勿需谁理解,它自得其乐就行了。
守财奴样十足!常常叫顾还卿牙疼望天,一脸淡淡的忧伤——你说一只兽,要这些东西有毛用?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往头上戴,收集一大堆,没事就用爪子扒拉着把玩,比人都还热衷于这些东西,到底是啥怪癖啊?
!
比如:顾还卿的金箭;姬十二扔给它的宝石,恰好忘了收回;或者谁掉了一个铜子儿和包银的头钗、簪子一类的,不幸被它拾到,它可不会拾金不昧物归原主,只会统统都收纳到自己的洞穴里,俨然谁拾到就是谁的!
别看甲甲是一只兽,它的家当却很多,不过它嗜金如命,爱“财”成性,那些家当也无非是些金银宝石之类鸡零狗碎的东西——
“甲甲,收拾好家当没有?我们可以走了吧?”
甲甲正趴在洞穴门口,一脸的忧虑与彷徨,时不时甩一下粗长尾巴,不是很高兴。聂九灵骑在它的背上,对着它的脑袋说话。
与谢静羽道别后,径直去花园找甲甲。
云绯城妙目一转,便也不再追根究底。
谢静羽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不过不管她知道多少,她都只能回答:“是我不小心挂花的。”不然事情捅破了,谢静媚也许不会拿她怎么样,却会把气出在她的姨娘和妹子身上,谁叫她的姨娘和妹子心思不纯,以前算计过谢静媚,被谢静媚记恨着。
她有些试探地问道:“这个应该不是花枝挂的吧?”她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一点,心里觉得疑惑——谢静羽摔的地方都没花枝,更无荆棘,不可能被花枝划一道血口子。
谢静羽苦笑抚脸,云绯城忙叫她别摸别摸——她刚才摔到地上,手上也弄脏了。
云绯城又指了指她的脸的血痕,目露同情:“你那脸上要……要上点药吧,不然这么好看的脸留下疤痕,多可惜啊!”
衣裙沾上了水,秋风一吹,凉嗖嗖的,谢静羽低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谢静羽身上脏污的衣裙:“你要不要去先换衣裳,有什么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说?”
“呃……要这么说也可以。”云绯城觉得,不必跟每个人解释甲甲是何物,就让人家当它是**物好了。
谢静羽静静地点点头,柔声道:“听说是王妃的**物。”
“你知道甲大王吧?”她问谢静羽。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回答谢静羽的问题:“我去找甲大王。”
虽然自己来历不明,但也只是最初有些自艾自怜,还为此跟谢轻衣大吵了一架——都是她在吵,谢轻衣没吱声……过了这么久,云绯城早不自卑了,反正谢轻衣和卿卿都说让她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
现如今知道了,她们原来是娘亲的娘家人,也就是谢轻衣外祖家的人。
云绯城知道谢静羽,但也仅限于知道与认识——两人既不熟稔,也不了解,只是通过谢轻衣的介绍,知道有这么一家人,却不知道她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家人。
谢静羽是认识云绯城的,这是位相当幸运的姑娘,一直被人**着,没吃过什么苦,即使后来安阳王夫妇不在了,谢轻衣也**着她,没让她受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