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亲: 投了1票(5热度), 投了3票,b 投了2票,夢隕丶淚傾城 投了1票,zhouhao0313 投了1票……
------题外话------
果然,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际,事情真如顾还卿所料,东陵珺无法力挽狂澜,阻挡不了东陵国上上下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地想把她嫁给姬十二之决心,捶胸顿足,哭天抹泪地把她护送出境,交给了英姿勃发,陈兵边境的姬十二……
她抚额,不予置评,反正东陵珺脑子发热,这朝中总有清醒之人,不会由着他去葬送东陵的前程。
姬十二可不是南阳那种小国,由安昶辰借点兵便可以杀回故国板回一局,他身后代表的是大国,是兵强马壮,武器新颖的强盛之国。
积弱难返,东陵珺不会以为他回了东陵几天,就可以由内而外,彻底改变东陵国上上下下一惯“忍辱负重”的美德吧?
“……”顾还卿无语极了,东陵地大物博,国家是大,可一向重不重武,从东陵皇帝的儿子都是夜皇养大一事,就可看出这个国家是多么的“孬”和“怂”。
“那怎么行?”东陵燕然一口否决:“我父王说了,照顾你他责无旁贷,即便你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姬十二抢去,让姬十二鱼肉你,开战就开战,反正我父王不想向姬十二妥协,决意跟他一战到底。”
顾还卿觑了她一眼,半晌才说:“不如你帮我去劝劝你王父,莫拿我母亲的遗命说事,让我离开,随我天涯海角的去漂泊,岂不更好。”
“你怎么知道他娇气?”东陵燕然狐疑地望着她,眨着长睫道:“我母妃已派人去大越,打听姬十二那位失踪的王妃的消息,其实我觉得不用打听,你对他蛮了解的嘛,他也对你言听计从,好的让人羡慕。”
皇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看似荣光无限,实则是件累死人的活计,姬十二只怕干不了。顾还卿是这么想的。
顾还卿下意识地说:“他懒着呢,为人又娇气,被他娘养的,累一点的事都不想干,还当皇帝?他才不愿意了。”
她推了推顾还卿:“你想啊,他娘就他一棵独苗,他拱他娘当女帝,还不是因为他想当皇帝。”
“夜焰是他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听说他已在和他的父皇,大越皇帝谈条件,要替他娘,也就是沧海宫的黛宫主重建沧月,此事非一朝一夕能谈妥,大越方面也没那么容易就答应,但由此可见,姬十二的野心大着咧!”
“不是与大越开战,是与姬十二开战。”东陵燕然呷了一口热茶,叹了一口气,瞄着她道:“若只是与大越开战,那问题则要简单的多,但你可能忘了一些事,因而不了解姬十二这个人,他可不仅仅只是大越的王爷,他的身份复杂着呢。”
“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她请东陵燕然坐下喝泡得热乎乎的蜜饯茶,神情坦然地道:“关键是,东陵想不想和大越开战,有没有取胜的信心,或者说,东陵愿意为了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去劳民伤财,弄的硝烟四起。”
顾还卿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东陵珺原本让人瞒着她,是燕然得到消息,不忍她不知情,便悄悄来告诉了她
。
“卿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东陵燕然一双顾盼神飞的杏眼紧盯着顾还卿的面庞,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语声轻柔而动人:“或许你真的是姬十二那个失踪的王妃,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你而大动干弋。”
她也是醉了!看不出那个清雅俊秀的美少年竟有一副霸王脾气,大有“顺小爷者昌,逆小爷者亡”的架式。
她比较关心的是,龙之灵何日能培育好;她的记忆何时能恢复,还有,姬十二要对东陵用兵,而理由是逼迫东陵珺交出她。
更何况这世上有许多未解之谜——她放弃去较这个真,有些事,暂时没法有个合理的解释,九龙司和龙氏家族,她也把这当做未解之谜好了。
只是,她既然没有看见,那只好随缘了,再后悔也是徒劳。
设若给这具长形骨骼添上肉,甚至添上鳞片,大概真的有点像神话传说中的龙。连姬十二和冷奕这两个看过“坠龙”和“掉龙”的家伙,都说那**不离十是龙的骨骸。
按墨飞虎所言,那应该是一条长度将近快二十米的长条形蛇形骨骼,有杈角,有四爪,却不知有几个脚趾。
她只是微微有些遗憾罢了。
实际上,姬十二的话太夸张了,顾还卿才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对没能看到墨飞虎所说的那具奇怪的骨骸而后悔懊恼。
※※※※※※
姬十二闻言,唇边的笑意有增无减,长睫弯弯,连眼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看着高挑挺拔,清俊卓然,宛若玉树临风的儿子,轩辕黛微微笑了,柔声附和:“是啊,身为龙家人,她却还没有墨飞虎的运气好,可不懊恼又怄火吗。”
只有提起顾还卿时,姬十二脸上才会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眸中也有了光彩,仿若一簇极明亮的火光在照耀他。
姬十二顿时笑了,弯着樱粉色的漂亮薄唇,一双长长的墨眸露出了愉悦的光芒:“娘,您快别说了,卿卿惋惜了一路,一直后悔没早点下湖去看那骸骨,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来想看,可偏又没机会了。”
轩辕黛非常惋惜:“我听说九龙司有一条长形的蛇形骨骼,有像鹿一样的杈角,还想亲眼去看是不是真龙的骨骸呢。”
“机关都坏了。”姬十二不太在意地道:“纵是九龙司重现,恐怕也不能进入,此司周围的山太高,飞鸟难渡。”
“就不知这潮要涨多久,什么时候潮落,九龙司才能重现,《琅琊异志》上无记载,南阳方面更是没有丝毫关于这方面的字记载,让人无处可考察。”轩辕黛暗忖。
姬十二道:“要也是暗流,从表面上看,九龙司附近皆是山谷,无甚大的河流。”
轩辕黛蹙着精致的黛眉推理:“这正好符合‘潮涨通迦南,潮落九龙司’,只是,这条河道究旧是哪条河道呢?要如何才能去迦南岛呢?还是个谜。”
“《琅琊异志》上言,潮涨通迦南,潮落九龙司,而你们亲眼见到九龙司湖水涨了起来,这是不是说九龙司与哪条河道相通?每当那条河道涨潮,九龙司被淹,便有道可通迦南岛?倘若潮落,九龙司则现?”
与东陵宇澜的目的不同,轩辕黛之所以问起九龙司,完全是因为她想起了《琅琊异志》上面的一段话
。
闻言,东陵宇澜无趣的挥了挥手,坐在龙椅上阖起了双目,以示不必。
东陵珺垂下眼眸,眸光微沉,依然轻松自如地道:“那是她的福气,儿臣也想让她进宫觐见父皇,讨点封赏,只是父皇到时莫失望才好。”
“她真的很平常吗?一点龙家人的本领也没有?”东陵宇澜将信将疑:“朕还想召见她呢。”
东陵珺微哂,淡然地道:“让父皇失望了,龙氏一族有无御龙的能力还有待商榷,但央央只是一位寻常姑娘,未能继承其先祖的衣钵。”
对于儿子这种千篇一律的回答,东陵宇澜面露惋惜之意:“朕空期待了一场,还以为你能找到真龙,从此让龙氏后裔为你我父子二人御龙,以保我东陵氏江山永固,绵延长久。为此,朕还煞费苦心的打算仿古,在朝中设御龙氏一职,让龙氏后人出任咧。”
东陵宇澜在位时间不长,但他却是位较长寿的皇帝,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夜皇都驾崩了,他却还安然无恙的活着。除了体态微丰,头发发白,还有个不小的肚腩,他脸色红润,气色着实不错。
东陵珺同样不厌其烦地回答他:“禀父皇,真淹了,有没有龙儿臣不知道,但儿臣未见过,除了一堆不知是什么野兽的骨骸,九龙司寸草不生,无一活物。”
同样的问题,东陵帝东陵宇澜就不下百次的问过郦王:“这九龙司真的被水淹了吗?也没有龙?”
轩辕黛无声的喟叹,然后岔开话题:“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娘不会阻拦你,只是,那九龙司真的一条龙也没有,且被毁了吗?”
可怜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啊!其实都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那一片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东陵珺也只是个可怜的男子,为了龙艳光,也是蛮拼的。
若果真如此,她也不必为姬十二操碎了心。
你觉得要对得起龙艳光,可也不能拿顾还卿当牺牲品啊!这儿女的终身大事,岂是一纸婚约能搞定的?
但未免生搬硬套,太不知变通了。
轩辕黛也觉得东陵珺做事欠妥,虽说他是想对龙艳光有个交待,急欲让龙艳光地下有知,知道他待她的女儿极好,并会照着她的遗嘱,竭尽所能的去完成她的遗愿和去维护她家族的使命。
这才是他想要攻打东陵的真正原由。
但他恼的是,东陵珺一味地拿他岳母的遗书和遗命说话,想要让卿卿完成祖宗的遗命,和南阳的安氏皇族,以及原洛国的云家缔结鸳盟。
想要让东陵珺认清事实,他只需把墨龙沧月佩指给他看,就可以拍得东陵珺无话可说。
顾还卿的玉颈上一直带着他送给她的墨龙沧月佩,这是他正妃的标记,谁也不能否认!况且那玉佩除了他和他娘,谁也取不下来。
姬十二抿了抿唇,指慢慢握紧
。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瞳仁漆黑如墨,目光阴郁如深海:“东陵珺他否定我和卿卿的婚事也就罢了,甚至牵强附会的说我认错了人,说我要找的妻子另有其人,并非卿卿,这也罢了,我自己的妻子,我能认错么?”
“娘,您不知道,东陵珺他的目的远不止如此。”他手一挥,已成齑粉的黄叶沫随风远逝。
相比母亲的豁达与胸有成竹,姬十二心都是苦的,整个人跟泡在苦水里似的。
至于顾还卿的脑子出了问题,她也不认为是多大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其他那都不是事儿!
所以她是替顾还卿高兴,替她欣悦,也替姬十二庆幸,不必为顾还卿难过而难过,伤心而伤心。
当然,十二喜欢顾还卿,绝对不是因为她出色的容貌和无敌的青春,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在心上人眼中是最美的呢!她如此,顾还卿想必也是如此。
更何况,最让她心花怒放的是,顾还卿并没有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妪,她依旧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美的让姬十二魂不守舍,惦念不休!
故此,对比姬十二的伤心失意兼灰头土脸,还有倍受煎熬,她反而气定神闲,认为接回顾还卿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姬十二扼腕自己未能成功地把卿卿带回来,然轩辕黛却认为姬十二此行最大的斩获是找到了顾还卿——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最让人高兴的呢?
轩辕黛比姬十二人生经历的多,看的事情也多,她比姬十二看得开。
但她又一脸欣慰地望着儿子,嘴角含着如释重负的笑:“不过,娘非常高兴你找到了卿卿,纵然她不记得我们了,可娘还是很高兴,娘这心里对她的愧疚与内疚总算减轻了许多,只要她人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娘就放心了。”
轩辕黛坐在铺了锦袱褥垫的楠木太师椅上,姿态优雅地抬起精致的玉盅,用玉勺不紧不慢地搅着盅里的燕窝羹,嗓音柔和地道:“且卿卿迷迷糊糊的,也不认为自己嫁过人,故而东陵珺有的是理由推托,有的是理由否定你所说的一切。”
“此事的关键之处,还是卿卿没想起你来。”
“做梦!”他傲然将手腕探出窗外,用修长如玉笛的手指夹住一片随风卷过来的瑟瑟黄叶,嗓音清洌地道:“待我调兵遣将,踏平了他东陵,他便知道阻止我和卿卿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了。”
“哼,他记着仇呢,所以他不想让我如愿,更不想让我好过,我不给点颜色他瞧瞧,他真会当他的东陵固若金汤,我攻不下来吧?”
他束手在后,眯着长长的秀目,面无表情地盯着庭院里萧萦的冬景,勾起唇,略带轻讥地道:“他东陵珺一再横亘在我和卿卿中间,明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却仍不让我跟卿卿复合,拿着卿卿娘的遗书当令箭,无非是因为我攻下了夜焰,还有娘与夜狂之间旧日的恩恩怨怨。”
大越那边,金碧辉煌的轩辕王府,姬十二端着俊美无俦的脸,长身玉立在啸风楼的窗边。
“嘁!小爷才不是打夜焰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