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铮颔首回道:“因为昨天的事,爷就让我跟着殿下。”
顾若离抿着唇又回头看向赵安申,他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腿也不疼!”
“怎么会不疼,都掉了这么一大块皮了。”韩苗苗看着他的腿很内疚的样子,“都是我大意了,要不然我可以拦住那个车的。”
赵安申就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有心对无心,哪里能防着的住。”
顾若离听着两人对话,又和周铮对视一眼,她问道:“七爷还说什么了吗?”
“属下才让人通知爷,稍后……”他还没落,门外已经有人来了,周铮迎了出去说了几句,就转了回来和顾若离道:“爷说,沐恩侯稍后会来,请他送殿下回宫。”
顾若离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赵安申看着她笑笑,道:“七婶不要担心,这点小伤养几日就好了。”又道:“父皇那边我也会解释。”
“我拿药给你带回去,这药很好用,是白姑娘制的。”她说着去外面拿了瓶递给他,柔声道:“往后要想再出来玩,身边多带些人,你身份不同,要多加小心。”
赵安申握着瓶子在手中,点了点头笑道:“谢谢七婶。”
顾若离很心疼他,不够才十一岁的年纪,就卷在这样的漩涡中,就算疼他也不能说,哪怕是当着她的面也不能。
因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是真的沐恩侯府的人想要害他,还是有人要陷害沐恩侯府……在她看来当然是后者,因为这个计策实在是不知不提漏洞百出,沐恩侯要真想杀赵安申,完全有更好的办法。
更何况,方樱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就这么急吼吼的做这事,有什么意思,宫里可还有一位嫡出的二皇子。
但作为当时人的赵安申来说,他考虑却要更多。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沐恩侯府做的,他都当做不是他们,因为沐恩侯府的背后,不但有太皇太后,有方樱,而且,间接的还有赵勋呢。
她的外家,赵勋怎么能撇的清干系,其实……说起来她这一年多依旧不和那边来往,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方朝阳不陷害自家兄长和嫂嫂,另一方面,她也不想牵累到赵勋,让他被动的站在什么位置啊。
现在想,大约在有的人眼中,就算她撇清了也没有用,他们依旧是自己人。
“谢我做什么。”顾若离笑了笑,道:“这样,往后你要是想和苗苗还有梁欢一起玩儿,就让人捎信来,让他们去找你,十王府不好去就去我家里坐坐,总比在街上走要安全一些,你说呢。”
赵安申笑了起来,亮晶晶的牙齿,弯弯的眼睛露出几分稚气,他点了点头回道:“我很早就想去七婶家玩了,可惜七婶都没有邀请我,我也不好意思贸贸然的打扰。”
她挑眉看着他,笑了起来。
“殿下在哪里。”说着话,方朝生从门口大步进来,一阵风似的,脸色也很难看,“娇娇啊,殿下伤的重不重。”
顾若离带着大家一起行了礼,方朝生也没有心思,随意的摆了手居然蹲在了赵安申面前,“殿下,你这腿……还有别处伤了吗。”
“没有了。”赵安申轻声道:“就撞上来时在车辕上擦了一下,别的地方都没事。”
方朝生长长的松了口气,他听到这事时心都要被吓出来了,这两天也不知是不是黄历不对,怎么连着出事。
“那微臣送您回宫去吧,太皇太后和圣上也都担心的很。”方朝生说完见赵安申点了头,便抬头望着顾若离道:“辛苦你了,你的好舅舅都记着呢。”
方朝生的容貌和方朝阳不像,但是也不错,清俊儒雅,个子倒不高但因为瘦看上去精神很好,气色很不错。
此刻,他急的满头的汗,神色慌张,让她看着踏实了几分。
“舅舅快送殿下回去吧,别的事以后再说。”顾若离望着他道,又将腰牌递给他,“这是路上出事的时候捡到的。”
方朝生脸色飞快的变了变,凝眉接过来揣在怀里,周铮走过来在他耳边道:“七爷说,殿下腿伤着了,让您背着他回宫。”
方朝生一楞,随即蹲下来对赵安申道:“殿下上来,微臣背着您。”
“这……使不得。”赵安申摆着手,方朝生执意道,“你的腿伤了,要是用力怕是要伤的更重,你不用客气。”
赵安申就去看顾若离,她点了点头,道:“你瘦,舅舅能背的动。”
“那就有劳外祖父。”赵安申说完,方朝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负着力由周铮扶了一把站了起来,颤巍巍的出了门,顾若离送到门口,见他们一行十几个侍卫都跟着,还有周铮领头慢慢走了,她才放了心。
“您不要去看看吗。”韩妈妈翘首看着,顾若离笑了笑,道:“七爷没说让我去,我还是在这里等消息比较好。”
韩苗苗哦了一声,语气低迷的样子道:“县主,我是不是惹麻烦了,不该和殿下一起去玩的。”
“也不是不能玩,谁都能交朋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出去就要多带几分心。”顾若离能阻止韩苗苗却不能拦着赵安申,既拦不住还不如让他们玩去,自己多留点心就好了。
韩苗苗应是。
顾若离坐下来,端着茶盅想这两天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她疏离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宫中,赵凌背着手来回的在凤梧宫里走动,太皇太后坐在罗汉床上蹙眉看着他,方樱则躺在一边的软榻上,脸色很惨白,张嬷嬷在一边给她喂着药……
气氛僵持着。
“太子爷回来了。”说着话过了一刻,就看到方朝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背着赵安申进来,大家都围了过去,太皇太后看着方朝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樱扶着起来,道:“快躺到我这里来。”她急着起来,人急的一阵阵头晕,扶着张嬷嬷的手,头晕的厉害。
赵安申在软榻上坐下来,方樱就问道:“可伤着骨头了,快让我看看。”
“就破了一点皮。”赵安申回了话,见她脸色难看忙道:“母后快歇着,我这伤歇两日就没事了。”
方樱一颗心就掉了回了肚子里,紧紧攥着张嬷嬷的手。
方朝生拿帕子抹了汗,站在一边。
“没事就好。以后少出去。”赵凌蹙眉看着,又看了一眼方樱,道:“你也快歇着,别他没事,你却出事了。”
方樱点了点头,道:“臣妾惊了一下,确实有些不舒服。”她说着,在一边的椅子上,艰难的坐下来。
“也辛苦侯爷了。”赵凌和方朝生道:“进宫了,就找个滑竿,你年纪大了怎么能背着他。”
方朝生摆着手道:“没什么,都是微臣该做的。”话落,人还在喘着气。
邱嬷嬷一直在一边看着,听着这番对话,才在桌案上给方朝生倒了杯茶递过来,“侯爷,喝茶。”让人端了一把椅子来。
方朝生确实累的很了,牛饮似的灌了一盅茶,人才舒服下来。
“都坐吧,杵着哀家眼睛都晕。”太皇太后望着赵安申,“还疼不疼,今儿往上就歇在祖母这里,想吃什么让邱嬷嬷亲自给你做。”
邱嬷嬷点头笑着道:“殿下最喜欢吃醋鱼片儿,一会儿奴婢就去准备。”
“谢谢曾祖母。”赵安申笑着又道,“伤本来是有点疼的,但七婶给我上了药以后就不大疼了,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太皇太后颔首道:“嗯。听说你去同安堂了,哀家也就放了心,有她在不会有什么事。”话落,这才看向方朝生,“到底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微臣也不知道。就说有马车忽然撞向殿下,那车跑的很快,驾车的人转眼就跑了。就路上掉了一块沐恩侯府的腰牌。”他说着,将腰牌拿了出来,“这腰牌还真是我们府里的没错。”
赵凌接过腰牌看了看,丢给了一边的魏谦,“让人去查查,什么人想要从中挑事生乱,假借沐恩侯府的名义伤太子。”
“是!”魏谦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方朝生飞快的看了一眼赵凌,心里也松了口气,没事就行,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要不然,这身腥臊他们是洗不掉了。
晚上,大家都留在了坤宁宫用晚膳,方樱实在是难受的紧吃了几口就回了凤梧宫,她侧身躺着和张嬷嬷道:“嬷嬷,您说这事是谁做的,意图是什么?”
“奴婢也说不好。”张嬷嬷劝着道:“不过这些事有太皇太后和侯爷会处理,而且圣上显然也没有相信这事和沐恩侯府有关,所以您不要担心,安安生生将胎养好,才是关键。”
方樱点头应是,闭着眼睛休息,可眼睛一闭上就满是赵安申的腿,心里结了个疙瘩,怎么也去不掉。
难道是赵安申自己弄的这一出,意在警示她?
应该不会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她肚子就算是皇子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他已经是太子而且占着嫡长的位子。
方樱睡不着,人很烦躁。
赵凌在乾清宫坐着心里也不舒服,这件事让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感受到身边的危险,就好像当头棒喝一般……让他意识到,他是一国之君了,而不是还在父皇的羽翼下的太子。
他心里冷了一下,人很消极。
“圣上。”魏谦倒了茶过来,“沈夫人来了,听说您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给您送汤来了。”
赵凌第一次不想见沈橙玉,便摆手正要说话,沈橙玉就已经推门而入,行了礼道:“妾身知道您这会儿正心烦,将汤送来就走。”她笑着上前,将汤倒了在了碗里捧着给赵凌,“你稍微喝一点,臣妾自己炖的。”
汤是最简单的排骨炖菌菇,是他们在应天时常常喝的。
熟悉的味道,让赵凌心口一热,含笑道:“朕哪会不想见你,只是有些心烦而已。”他说着微顿,又道:“安申他的腿伤了,你也给他炖一盅送去。”
沈橙玉眼睛一红,点了点头道:“这世上,就圣上对臣妾最好了。”
赵凌让她多和赵安申接触……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客气什么。”赵凌喝了一口汤,心里舒服了一点,靠在椅子上看着头顶就道:“朕今日才知道,真是国君啊。没想到朕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国君了,如何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是因为以前您是太子时,有先帝替您操持着啊。”沈橙玉笑着,仿佛口无遮拦,“现在朝中的事有赵将军给您把持着,您没有感觉也在常理啊。”
赵凌一愣朝沈橙玉看去,眉头一皱,沈橙玉脸色一变跪在了地上,“臣妾说错话了。”
“怎么跪下了。”赵凌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在想这句话而已,她一跪他反而深思起来,“你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橙玉点头应是,道:“臣妾这就去给太子炖汤去。”又道:“也顺便给皇后娘娘炖一盅,她今儿受到惊吓了,精神不大好。”
赵凌没说话。
伤赵安申的人不可能是沐恩侯府,就算方樱和沐恩侯府有这个想法,太皇太后也不同意的,更何况,方樱腹中的孩子还没出生,将来如何谁又能知道,他们也没有这么着急。
赵凌胡思乱想,忽然,沈橙玉道:“圣上,臣妾能不能去看看年哥儿……”
“你……”赵凌才想起来沈橙玉还没有走,问道:“怎么了?”
沈橙玉就道:“臣妾每日听柔儿回来说年哥儿的事,总觉得那孩子有些不大对,他这都快一岁了,都还不能坐着呢。”
“竟有这种事。”赵凌蹙眉道:“你先不要着急,朕明日让太医去看看。”
沈橙玉点着头应是,擦了眼泪道:“说句不敬的话,太皇太后她不喜欢我们的年哥儿啊。”
赵凌心头一跳,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
原来太皇太后也不是一碗水端平的,她也有喜欢和不喜欢,那么……相比较而言,皇后的孩子比赵安申肯定更得她的喜爱。
那么远山呢,远山也是这样吗。沐恩侯府可是静安的外家……
不会,沐恩侯方才还背着安申回来的,远山和他关系那么亲近,不可能向着别人的。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
沈橙玉擦了眼泪无声退了出去,掉了头就去煮汤,过了一会儿端着汤碗去了坤宁宫,太皇太后正在和赵安申说话,听见回禀她来了,眉头皱了皱道:“让她进来吧,也亏得她有心了。”
赵安申垂着头喝茶,没什么表示。
太皇太后扫了他一眼,门口沈橙玉就已经进来了,行了礼道:“听说太子殿下今儿受了伤,臣妾蠢笨的也不会别的,只会做些这些汤羹了。”她说着,将汤盅递给了邱嬷嬷。
“难为你有心了。”太皇太后道:“坐吧。”
赵安申也回了礼,“多谢夫人。”
“腿还疼吗,往后再出去可要担心点,外头人多磕着碰着实在是难免。”沈橙玉道:“要不然身边也多带些人,以防万一。”
磕着碰着也是难免,就这么表达了对沐恩侯府的信任。这话说的实在是好听的很,邱嬷嬷看着暗暗点头,这后宫的几个女人,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
赵安申点头应是。
“那臣妾就不打扰了。”沈橙玉笑着道:“还要给皇后娘娘再送一盅呢。”
太皇太后也不留她,吩咐邱嬷嬷,“送一送,路上黑。”
邱嬷嬷应是,送沈橙玉出去,见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内殿看了一眼,忽然回头道:“太皇太后,臣妾能不能看一眼年哥儿?”
她还真是头一回提这个事儿,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并不奇怪,道:“让乳娘将年哥儿抱出来,给沈夫人看看。”
有女官应了一声,将年哥儿抱了出来,沈橙玉走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儿子顿时红了眼眶,她怀胎十月九死一生的孩子,在相隔一年后,她竟然只是看到的第二面。
原来她的年哥儿长成这样,眉眼可真是像她啊。
沈橙玉伸出手来想要抱,乳娘就看着太皇太后,就她点了头才松手将年哥儿给了对方。
“年哥儿。”沈橙玉疼惜的抱着,又是摸摸脸又是亲亲手,年哥儿的头四处看着很好奇的样子。
沈橙玉摸摸他的小脸,手就放在脸边,忽然,邱嬷嬷上前去摁着了她的手,笑着道:“太晚了了,三皇子要歇着了,夫人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也好。”沈橙玉依依不舍的将年哥儿给了邱嬷嬷,这才转身出了门。
邱嬷嬷将年哥儿给了乳娘,让她抱在一边。
太皇太后眉头蹙着,显然忍的很辛苦。
“我也回去歇着了。”赵安申起身告辞,“曾祖母明天我早些起来陪您说话。”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让人送赵安申出去。
邱嬷嬷回来将殿门关了起来,太皇太后就喊道:“抱来我看看。”乳娘就将年哥儿抱来了,剥开衣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又让乳娘抱了下去。
“是颗药丸。”邱嬷嬷道:“夹在指缝里,不过米粒大小的。”
太皇太后眼睛就眯了眯忽然拍了手边的扶手,道:“一个做娘的,居然能对自己孩子做出这种事来。”又冷沉的道:“不必说,这次安申被撞的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邱嬷嬷刚才也惊了一身冷汗,但是这事太皇太后不能发火,说出去赵凌都不会相信,沈橙玉会对年哥儿下手……一旦太后动手打了沈橙玉,那么今儿沐恩侯府的事,就真的要被赵凌记住了。
沈橙玉出了门,手里的东西就凋落在一边的地缝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紫苏低声道:“娘娘平安就好。”
“好什么。我巴不得她打我一顿。”沈橙玉眯了眯眼睛,道:“看来她还没有老糊涂,知道不能倚老卖老……”
就在刚才,邱嬷嬷抓住她的手时,她真以为太皇太后要发作了,不成想,她们居然忍了。
发作多好,到时候看她们怎么和赵凌解释,说她要害年哥儿?她一个母亲害她的孩子做什么,而且……她手上黏着的,不过是一颗米粒罢了,无毒无害的就算到了年哥儿嘴里,谁又能说她要害年哥儿。
没有理由,就是她方氏一族居心叵测,先动了赵安申后又迫不及待的害他们母子。
意向一手遮天。
“可惜了!”沈橙玉抿着唇,浪费了这么好一个机会。
她回了春华宫,紫苏给了她一封信,她拆开看了一眼点了火烧了,靠在椅子上,道:“圣上在做什么?”
“圣上还在乾清宫没有出来。”紫苏给她倒了一杯茶,沈橙玉接着喝了一口,忽然外头就有小內侍蹬蹬跑了过来,回道:“夫人,魏公公陪着圣上去凤梧宫了,那边说皇后娘娘喊肚子疼,急招了太医。”
肚子疼?沈橙玉脸色一变问道:“说了为什么肚子疼没有?”
“还没有。”小內侍摇头,沈橙玉就道:“去打听看看。”
小內侍又跑了出去,紫苏就低声在沈橙玉耳边道:“会不会是……”沈橙玉抬手打断她的话,“不要胡言乱语。”
紫苏应是。
过了一刻多钟,小內侍又跑了回来,结结巴巴的道:“太医院的韩大人验了,说是您送的鸡汤里有……有红花末。”
好快的反应啊,沈橙玉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道:“走!”说着,往外走,边走边道:“顺便告诉惠妃一声。”
紫苏应是。
赵勋不在家,顾若离就没有回去,而是去了郡主府陪着方朝阳一起用晚膳,过后母女两人坐在炕上说着关于沐恩侯府的事,“……您不走动是对的,眼下大家离的远点才是正理。”
“我不走动可没有想那么远。”方朝阳不以为然的道:“我只是嫌烦,来来往往老一辈小一辈疲于应付罢了。”
顾若离失笑,点头道:“那往后我要是生了孩子,您岂不是也不要理会了。”
“那要看孩子好看不好看。”方朝阳扫了她一眼,道:“要是不好看你就别领我跟前来,瞧着讨嫌。”
顾若离就笑着道:“我和七爷的孩子怎么会丑,您瞧着出我们哪里不好看了吗。”
那倒是,方朝阳也没有反驳。
两人正说着话,李妈妈从外面进来,“郡主,县主,宫里传了消息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下午太子殿下受伤的事?”顾若离问道。
李妈妈摇头,“殿下受伤的事已经交由大理寺去查了。这事是宫里的事,说是皇后娘娘喝了沈夫人熬炖的鸡汤,突然肚子疼。”
顾若离和方朝阳对视一眼。
“然后呢。”顾若离问道:“还说了什么?”
李妈妈就回道:“别的还不知道。不过肚子应该问题不大,来人没有提。但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又绕到惠妃头上,说是炖鸡汤的时候,惠妃娘娘也在,和沈夫人一起在厨房。”
“蠢货!”方朝阳眼睛一眯,道:“马氏一辈子精明,却生了这么一个蠢女儿。”
顾若离凝眉没有说话,隐隐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