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弄好以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徐明朗终于按我说的要求给我梳了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马尾辫……
“是啊,我徐明朗一世英明,最后居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明朗也学着我用一种极其哀怨的语气说道。我俩就这么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古怪了,好像有一种腐臭味传来,我实在受不了了,睁开双眼推醒徐明朗准备起身去看个究竟,这没看就算了。一看这差点把我人生中的胆量都吓没了。之前我们身处的密林和那一棵棵粗壮的树全都不见了踪影,取代之的是一个个高大的缠着白布的人体,白布缝隙间流淌出一些液体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最为恶心的是,在那些液体间我看见了一条条蠕动的蛆虫长条条的,慢慢掉到地上,说真的,我一个近视眼,而且这又是在夜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看的那么清楚的,太匪夷所思了,我这要提醒一句徐明朗千万别看,免得又被恶心到,然而那货居然就软绵绵地向后一倒晕了过去,这一晕不要紧,关键是那些木乃伊的。眼睛居然同时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全都射向我和徐明朗,然后,他们通通机械地向我们走过来,我傻眼了。徐明朗的手还在我手里,身体却是像长了根一般扎在地上根本抱不动,我只好放弃,要将他拖走的想法,转而在我面前升起了火。我觉得我在我印象中邪物一般都是怕火的吧!用火堆至少能抵挡一阵。可惜在多的柴也有烧完的一天,也有要到远处去捡的那一天,只是现在由于这个团伙堆的存在,一对木乃伊势力在周围云集而不敢靠近,越发将周围围的密不透风,腐臭味越来越浓了,因为缺少柴火。火苗有快要熄灭的趋势,我等了一会儿火苗几乎到了风一吹就会熄灭的地步,但是由于周围围得实在是密不透风,风根本吹不进来,所以我想着也许还能撑一会儿。我拼命的掐着徐亮的人中,他却仍然毫无反应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却是怎么都醒不过来。我想他一定是被吓着了。我再想办法撑一会儿吧,也许等他醒来就有救了,这么想着,我看着那团火,真的撑不了多久了。怎么办呀,如果那一团火现在熄灭的话。我和徐明朗就死定了,但是如果不熄灭或许我们两个之间能活一个呢。我咬了咬牙。看着徐明朗那张熟睡的脸庞。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朗,你要好好保重。要是我不在身边。你希望别等我了。要好好生活。替我照顾好虹陶。那张脸依旧是熟睡着,我想一个人的尸体被烧了。也应该要好久的时间。我就这么走进那团火里把自己给烧了,实在不行我的尸油也应该能抵一阵。到时候徐明朗醒过来。自己估摸着情况也能逃了。我的明朗,他又不傻。一定能逃的。我把他推得离我远一些。自己站到了火中央,看着自己的衣服鞋子慢慢烧起来,一阵阵灼痛感传到我的身上。我大概快死了吧。身上的灼痛感越来越痛。腐臭味在我喉间蔓延。我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只愿我的徐明朗因为我的牺牲能够在这世间多呆一会儿。我昨天练成了一套火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成了这样还有意识。我望着躺在那里徐明朗。“对不起,明朗。不能陪你醒过来啦。让我化作你生命中一团救命的火。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报答你了。我的骨肉和尸油加在一起。想来也能撑好一阵了。再说,这味道肯定也不好闻,熏都能把你给熏醒了。”我用最后的神智想完,笑着闭上了眼。
等我再次睁开眼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灼痛,鼻尖那些腐臭味也小了些。我心里一惊,忙去摸身旁,手却被一把拽住,接着是身体被紧紧抱住。
“阿黎。刚刚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在我的梦中。我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周围好多怪物围着你,我明明有意识。知道你有危险,却是怎样也帮不了你。最后,你为了救我……就……”他说的最后。突然闭了嘴。把我抱的紧了些。
“就把自己给烧死了?”我歪着头,把徐朗刚才没有说的部分补了出来。我的心里却在感叹着这个梦的真实程度。那种灼痛喊,那种腐臭味。现在我都还在想吐,把我折磨的这么惨,居然只是一个梦,可恶!
“你竟然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我们刚才就是同一个梦,经历的是同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到现在胳膊都还在酸痛,一直被这么冻着,像雕塑一般,既然如此。你刚刚还……怎么样,还痛吗?”神秘冷,听懂我说的话忙放开了我,开始替我揉腿捏肩起来。感觉逼真,经历相同,难道我们刚才是进入了传说中的幻景。不行,这地方太坑了,可真不是我想要来的呀,什么鬼!
由于今晚发生的事儿太过诡异,我和徐明朗朗。两个人不敢再睡觉。而是找来了柴,生了火靠着树干坐下。就这么睁着眼睛做了一夜。其实徐明朗拉着我去靠树干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毕竟那些东西,刚才还是木乃伊来着。凤翔县冰冷自己靠上去。让我靠在他胸前的时候我安静地闭了嘴。人这种生物啊,对于神秘的东西,有的表现出害怕和畏惧,有的则表现出勇敢追求与挑战。我和徐明朗隐约觉得有一只暗中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我们永远绕不完的圈,以及昨晚的梦境。那我们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我们显然属于后一种人尝试各种方向绕圈失败后。我们就算等死,也等得十分愉快,但经历了昨晚的事儿以后啊,我们再也没有办法愉快的等死了,因为只要我们一想到当晚的经历。就是再困也不想再闭眼。故也不睡觉,我们每隔一会儿便跑到小溪里去捞鱼,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鱼,那些鱼都在哪里,以同样的姿态游着,捉走一只很快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只,至于长相和尺寸,我和徐明朗经过仔细比对之后。发现确实是一模一样。
“这儿的一切。好像是假的。鱼怎么可能……还有这儿的溪水,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连大海都还有潮起潮落的时候呢,是吧。可这水整天都是一个样子,一样的水流速度,一样的水量,上游难道连片落叶都没有吗?”徐明朗站在溪水里,手插在腰上,望着我说。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啦。这整个地就。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除了薪水之外,就连这儿的天气。整天都是南天白云家黑夜星星的。连成语都不曾下过。想到这里呢,我要不是不能把每天的天空都。拿来比较一番,每一天的天空是不是一样的。在这种想法的推动下,我和徐明朗整天不睡觉就想着如何破解这个虚假的世界。森林里没办法下手。我们转而在水中搅来搅去试图把水搅昏。但是五论我们怎么讲水还是那个水鱼还是那个鱼。一片死机,要我说这里还不如冥界呢,那至少每天还有过往的生活,还有八百里彼岸花可欣赏。还有孟婆汤,可闻这你呢。除了鱼就是鱼。我们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河里的石子上,捡起石子就朝那一颗颗如同复制粘贴的一般到树上砸过去,没想到这儿连石子都是捡不完的。我更来气了。
“阿黎,咱俩在这么减下去,那里的石头都可以用来盖房子啦。”徐明朗指了指岸上堆了一地的石子,轻笑着对我说。
我突然发现他总是喜欢用这个表情跟我说话有点傻气,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在哄精明的媳妇儿,我一开心滨江手中捞上来的石子,用尽力气扔了出去砸中的远方不知哪一棵树。正准备拉起徐明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盖房子的事儿。这突然听到“哎哟”一声。对于好久没有听见过其他人声音的我和徐朗来说。听到人声敏感一些,那是可以想象的,我们俩当场就冲对方露出了八颗牙的笑容。准备上岸去揪出那个被我们砸到的人,真的,哪怕是追兵。我们也能高兴到当场为对方送上一只烤鱼的地步,结果当然是不尽人意的,我们前脚刚准备走后脚半一直一碧如洗的天空居然破天荒的开始乌云阵阵阴风,惨惨起来,觉察到不对劲,我俩赶紧上岸去将平时磨尖的木棍,拿在手中,没想到给我们下马威的。既然是地面的阵阵摇晃。
“靠,有没有搞错,居然把自然灾害都搬出来了,有本事别躲在暗处装孙子,出来跟我们决斗!”我用木棍胡乱指着一处虚空。
我这辈子是没有亲眼见过地震的,就是这一刻我也不知道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地震,反正就是各种摇晃和震动,在这个全是树的大森林,我们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站在这里,这棵树快倒了,站在那里,那儿很快便有一个裂缝。我和徐明朗像两只被逼到角落的蟑螂,十分狼狈。命运在下一刻将被人改写,不,或许在穿越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阿黎,你想过没有,这溪水每天朝同一个方向流去,是流到哪里去了?总不能……我们每天看到的……是同一些水吧!可如果真是死水,我们绝不会过得像之前那般惬意,因为,死水的味道不会好闻!”徐明朗盯着那如同开水般翻涌的溪水,像一个精打细算的老头,心里在算计着什么。“阿黎,我们顺着这个水漂下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要回到那翻滚的水中去,我其实想问会不会被淹死,因为我不会游泳,但对方动作太快,我嘴巴还没张开,人已经到了水里,腿也已经跟着他迈开了步伐……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对于徐明朗有种无条件的顺从。难道我们中华民族好不容易泯灭的奴性,终于在心上人面前,会重新显现出来吗?
开头那几步走得倒也还顺畅,有些地方甚至还能借着水的力量,少走几步。可走着走着,我们就发现,脚下的水,开始出现逆流的趋势……渐渐地,由趋势直接变成了逆流,水流我们原本要走的方向变得相反。水的翻滚与之前相比,力道也大了很多。
“什么鬼,我们到底朝哪边走?”我们立在原地,登时没了主意。本来之前在这水中立足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这么一折腾,我们顿时开始重心不稳,左右摇晃。
真的,没有什么话说了,我们此番的敌人还真是强大,不仅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是连我们的一个小心思都了如指掌,那我们这段时间在这里的日子算什么?养猪吗?养大了,再杀,很有成就感?
天空阴沉灰蒙,没有下雨,河水倒无故涨了不少,涨得太突然,等我们明白过来,水的深度已经由我俩的膝盖上升到了腰部,成心要整死我们!
如果要问我俩为什么还不跑上岸去,呆在那儿等死,我是真的想把水中缠着我脚的那东西拿出来给你们看看,缠得可紧了,我试着蹬了半天,却毫无松动的迹象。而一旁的徐明朗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两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水肆无忌惮地慢慢吞噬着我们的身体,让我们靠近死亡。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的时光而已,水已涨高,脚已被捆,君若想逃,怕是没门儿!
我却是不怪徐明朗把我拖进水的,我知道,不管在哪儿,结局都一样,可能在岸上我们唯一能够保证的就是死后身体不会肿胀。
也许是对方想让我们享受死亡的折磨,在溪水快涨到我们胸部的时候,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让我和徐明朗面对面缅怀生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