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要见你自个儿见去!本少爷可没空。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我是大少爷张寒空。其他人你能不能记住我不管,反正我你必须记住!”
嘿嘿,还以为这个西涯镇的奇葩,整个镇上最坏的人,会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还是怕爹娘啊!不过,“少爷,奴婢这个榆木脑袋记性可是非常之差,你确定不好好让奴婢看看您长什么样,然后让奴婢彻底记住吗?”我低着头,嘴巴里含着笑意。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纠起我的衣领,把我的脸凑到他跟前。
这下……我想我看得够清楚了,细腻的皮肤上,长着不似徐明朗小麦色的白皙皮肤,细长的双眼,勾人心魄。恰到好处的鼻子和它下面的大小适中的嘴唇。我咽了口唾沫,看向他的眼睛“少……爷,奴婢看清楚了,请放开奴婢!”哼,就你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依言放开我之后,我逃一般的跑开了,这种人以后见到就躲!千万别撞对方枪口上去!
回去用热水洗了个澡,然后躺在了管家分配给我的床上,这个房里本来是两个人住,但宁愿家既然住得近,不用住府里,我便落得清闲,一个人住两个人的房间,虽然知道府里总会来其他人,我的房间里总会有住两个人那天,但我也乐得好好享受此刻的清闲。
一个人住,就像今晚,我就算是大晚上才回来,也不会有人注意,更不用担心会打扰到谁。
不过我的美容觉计划算是泡汤了,从前杀人的时候都不见我失眠,今天被那个臭小子这么一掺和,我居然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起了噩梦,我记得清清楚楚,噩梦的内容如下:
梦里同样是黑夜,一轮明月挂在高空,我还靠坐在花园的长廊里,周围黑成一片,静成一片。
这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是张寒空,我正要下跪行礼,他一把把我拉住,把我转过身去,指着前面,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个人正在向我爬过来,不,那不是人,他们只有人的上半身,下半身是一阵烟雾。
我瞳孔瞬间放大,挣脱了张寒空的束缚,独自往相反方向跑去,我刚跑了几步,我的背后就传来张寒空不要命的笑声,特别狂妄。那些长着烟雾下半身的怪物爬到他面前,听到他的笑声,顿了一下,直接越过了他,加速朝我爬过来,我回过头来,当下迈开步子向前跑去,我也知道,这黑灯瞎火的找不到地方躲,我也知道,这八成就是一个梦,可我就是醒不过来,饶是我把自己的头在花园的廊柱子上面都磕出了血,还是没用,我还是在那个梦里。
我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有怪物!”,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追。
突然撞到一个东西,我抬头看,原来是……三少爷和二少爷中的某一个,他身穿睡袍,却没有睡眼惺忪,站在我面前,直接一个掌风就击碎了那些怪物,留我一个人在那儿流汗……
可想而知次日自然是精神不佳,顶着一个黑眼圈满府地跑,刚进府的丫鬟就是这样,还没确定你适合干什么,就什么都得让你试一遍,看什么做得好,才让你确定去做那一样。
我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自然没有什么特长,让我护理花草,我弄折了一株花,让我去厨房帮忙,我打碎了一个碗,让我去老夫人跟前伺候,我因为看见大少爷心中满是不快,所以也没露出什么好脸色,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恐怕心里也是不想让我伺候,当然我也不想,伺候老夫人什么的很烦,她三个儿子整天不知道要在她面前绕几圈,我懒得看。特别是张寒空!
管家无奈,只得把我分去扫地了,打扫大半个府邸,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张员外家府邸里大多是石子铺就的地板,本身十分凹凸不平,所以也是不用擦地的,只需把把地上的垃圾全都扫干净就行啦。自是不必做到一尘不染。我也乐得清闲。这下可不必担心在弄坏什么东西啦。如果我连这把扫帚都能弄坏。呵呵,那让我去死好了。还有就是我作为清洁工的一员。需得时常游荡在我的各个清洁区。不必长时间站在一处。要是哪天真倒霉让我再次撞见大少爷那个瘟神。我也可以提起扫把,及时开溜。就算是被抓住我也可以说自己要去另一处打扫了。这一套理论堪称完美。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想到大少爷那货会主动上门来找茬。就在今天下午。在我得到扫地差事两个小时过后刚把自己所属的区域打扫了个大概。正抱着扫把坐在台阶上想着昨晚的噩梦。忽然。听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我定睛一看。元氏管家带着一群人在花园里四处测量些什么东西。心中好奇,等他们完成后。
我偷偷拉住管家问了个大概。原来那招天杀的大少爷觉得。这服装太过朴素,应该好好翻修一下。首先,就从地板开开始修起来。
官员中原来的鹅暖石全都挖掉,全部换成玛瑙。还得一个接一个的放在地里不能留下任何空隙。至于房间里就全部换成上等的木板。我谢过管家的告知。
趁着转身离开的空隙,在心里将大少爷骂了个通天。。同时十分后期这么奇葩的提议张员外是如何下定决心同意的?其实这儿离咸阳并不远。说不上山高,皇帝远。
张员外是一个商人。不可能不和外人来往吧。这家里弄得比皇宫还豪华。他就不怕有人去告他吗。不过,这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我真按照少爷说的那样布置。我不能累死在清洁公司的道路上啊!那一颗颗珍贵的玛瑙。那能是我手中的粗鄙的扫把能够染指的。
还有那家里的木地板。天啊。那位祖宗肯定得让我用抹布。一颗一颗的仔细,擦干净。
我看了看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双芊芊玉手。心疼了半晌。
张员外的主意,我是改变不了了。但是这个张寒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报仇要趁早,不然,等我哪天真累死啦,就是想报仇也不能了。
我当下就打定主意,我要趁着这几天还没完工。我要好好的挣那个张寒空一番。
……
事业。助人入睡,月明星稀。风雨萧萧,夜也萧萧。我穿着从宁愿那儿借来的一生可以走在花园里。宁愿人温柔。做事儿也细心。就被留在了花房里照看那些他们全家都喜爱的花草树木。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儿。万一哪天来场暴风雨花草遭殃,人也会跟着遭殃啊。
看在他人还不错的份上,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的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他听。顺便在撺掇她和我搭档一起打扫院子。反正我俩都在花园里工作。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两句话还困难吗。走了一会儿,我神不知鬼不觉得到达了张涵空的房门前。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我看了看手里提着东西。捏着鼻子打开了上面盖着黑布。轻推了一下,到时候也得门。那门竟然应声而开。诧异了半晌。口中念道“什么吗。我还……”
然后我话还没说完。却被门打开之后的景象得彻底吓得闭了嘴,只见张大少爷穿着一身红衣。
睁着他那双细长的一双眼看着我。
我愣了愣,“哎,大少爷是你啊,这么巧啊。”
巧什么巧。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嘴给笨犯了。难道我不应该连声道歉,说自己走错房间了吗,这样不是更容易逃脱吗。不过,我想问一句。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我抬头对上他那双细长的眼。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般被他看了个精光。他只是一个19岁的少年啊,怎么会。……
见他半天不开口。我想尝试着自己关上门,然后退出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过我还没出手的动作很快就被他看穿,并指出。“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问什么问!你不都看到了吗,这不就是你爹妈的恭桶吗。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倒掉罢了。就被我偷走了。
本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得把这东西放进他房里。在默默地帮她把房间堵死。让她第二天早上被招为道德心醒过来。不过,现在我宁愿自己还没有掀开盖在上面的黑布。这样我还能撒谎啊,我还能有一点儿余地啊。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道。“回到效益的话,这是恭桶!”
一句话说完我感觉自己要被她的眼神给射穿。什么吗,明明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呀。
“本少爷自然知道那是恭桶。用你来说吗,本少爷是想问你。你提着东西来干嘛?你一个丫鬟,大晚上的不睡觉,提这个恭桶来我房里,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他的一番话外加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儿。足以令我对眼前这个人很大,失去理智。我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解释什么呀,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房里。是坊前不对,是站在门前。你摆明了就是等着我。为白天自己所做的事情愧疚呢吧。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在这儿装腔作势。告诉你,这恭桶自然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超级无敌豪华入睡套餐,你满意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那恭桶就留给了他。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了疯人一般的咆哮。
“李萧,你给本少爷等着!”然后传来的房门被狠狠砸上的声音。我背脊随之一颤。说不害怕当然是假的,人家毕竟是主子,我是奴b,不过这么想下来,我好像占不到半分的理。
反正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看。我这么做就是对的,为自己找理由后,我迅速回到房间。脱下一身黑衣后平躺于床上。
张府一到晚上出奇的静。这整个西涯镇一到晚上出奇的静。
来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张员外的府邸是临街而建的。第届十分热闹。到了晚上,若府外真有什么动静。
府内不可能听不见。真是奇怪伟说外面的人晚上不活动就算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吗。但政府是个附属之家。他们家是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了。还是对整个西涯镇人民太有信心啦。大晚上的,连个巡逻的人都不请。就怕自己被偷啊。反正这晚上我提着一个共同从张府的仆人屋走到西厢房,也算是穿越了大半个张府。这是您一个人都没看见。这家人睡这么早,睡得着吗。
还有那个张大少爷也是十分奇怪。我会不会进了一个贼窝呀。带着一腔的怀疑和不满。我终是在翻来覆去中闭了眼。只是我没想到我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这次梦见的具体是什么,我倒是忘记了,但早上起来浑身酸痛,说明我昨晚又做那种累死人不偿命的梦了。我来的这个丈夫两天哪天做梦,难不成这里真是一个凶宅,我作为扫地的婢女,自然要比别人起得很早,等待主人家起来散步之前,将地打扫干净。
免得碍别人的眼。那现在天还没亮,我揉着惺忪的双眼拖着我的赚钱工具-扫吧。走在去花园的路上。经过西厢房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只见那个桶还摆在那儿。向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我担心一会儿有人来问起。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大着胆子又朝大少爷门口挪了过去。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先保住自己,才有命来整你!
正要伸手将那恭桶提走,房里却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少爷,若您不嫌弃,奴家愿意伺候您一辈子,常伴少爷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