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转头的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下一秒,就被徐明朗用手把我的头硬扳回去对着他。
我心里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火苗,迅速点燃了我整个人,我再也崩不住,大声地边哭边问:“徐明朗,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此番……我们算是永别吗?”
我以为他会敷衍着柔声安慰我两句,没想到他以更大的嗓门贴着我耳朵喊:“你能不能听我说,别在那儿胡思乱想?”
:“那你说啊!这么多机会,也没见你说,这么难以启齿,不是要准备抛弃我是什么?”我的声音立即比他高出一个分贝。
我哭得竭嘶底里,因为知道我没有资格硬将他留在我身边,也没有资格责怪他离我远去,我是谁呢?上天硬指定给他的一个穿越者罢了。
徐明朗也来了情绪,用同样分贝的声音对我吼道:“萧黎,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从来没有!你必须给我记在心里!”
我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也懒得擦,不忘对他吼回去:“凭什么?徐明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如果要走,便走你的,我不会告发你,但我求你,别用你对付女孩子那套来对付我!老娘不入套!”
“就凭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一句话像是大型演出落幕后的最后一缕笛声,久久在我脑海里游荡不去
他站起身,走到我坐的石凳前,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将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脑后去,然后在我耳边呢喃:“这样,你会入套吗?”
我承认,我所有的火气在那一瞬间全部熄灭了,灭火器竟然是他的一句喜欢,虽然不太体面,我还是得意识到,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
我停止了毫无形象的哭泣,从他怀中抬起头,用满是鼻涕的脸对着他,夜已渐深,飕飕凉风刮得我感觉脸上的眼泪鼻涕都快结成冰了,我却舍不得与他进屋里去,虽然虹陶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家人,但二人世界总比三人世界好。
想了想,细细斟酌了一番,我又钻回他的怀中。我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一起谈恋爱是什么感受,此刻我知道了,是一种专属对方的唯一,是那是发誓永远不会离弃的坚定。
兴许是在冰冷的冬夜里待的时间久了些,我听见徐明朗用稍有些嘶哑的声音对我说:“你反射弧是有多长啊,我这样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我叹了口气:“不是看不出来,是不敢确定,从前,你在现代的那个女朋友我见过,出落得窈窕大方,是位佳人呢,而我……全身上下除了普通,就是普通,除了运气好点,跟你穿越的人是我。所以我根本就不敢认为,你是喜欢我的,我甚至都想过,假如有一天你回到现代,跟你女朋友笑谈我平时的丑态……”越说越乱,越说越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