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黄牙老头神色变了变，伸手搭上了方天肩头，一缕淡淡的神识射出，助其稳住了心神。
“你……怎么会看到她？”
方天震惊，那道女子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他阔别已久的娘亲，曾几何时，他已经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娘。
方家嫡系一脉被打压，无数的恶果，皆是因为他体内不死之心引起，旁系一脉铁手无情，更是对他娘亲出手。
彼时，他虽然天赋强大，但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事后父亲方战追寻进了万古坟冢，对天一声痛哭，长剑穿地，离开了嫡系那一片伤心地。
迄今为止，方天一心只想寻找到爷爷和父亲，对于母亲，他从未敢抱有希望。
此刻再次见到，他心中无比震惊，当年在落神墟，他得知自己脑海中被封印的记忆，如今也是并未全部被打开，其中就有关于母亲的片段。
“看来这女子果然与你有几分关系，告诉我九印在何方，我便告诉你她的去向。”
圣子声音中出现几分好奇，眸光中却是透出几分冷峻，方天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即便他道心强大，亲人万年未见，又如何压制那份思念之情。
昔日一切历历在目，母亲对他无比疼爱，父亲方战虽然威严，但面对自己这个天才的儿子，却是充满了骄傲。
方天性格乖巧，从小便是没有丝毫少爷的戾气，对于旁系一脉，更是如至亲一般，引的族人颇为喜爱。
只是，儿时的一切都消失了，伴随着不死之心被夺去，全都烟消云散了。
“真正九印的所在，我也不知，我可告诉你九印秘法，你告诉我她的去向。”
微微犹豫，方天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定，在母亲面前，莫说是两大神通，即便是九印齐聚，他也在做不惜。
“你所修炼的，我并不感兴趣，我圣门之中，也残存关于上古九印的只言片语，可那对本圣子无用，我要的是九印的根源道则。”圣子冷嗤一声，露出几分不满。
“根源道则？”
方天微微疑惑，露出几分不解。
“无上神通，都是极为玄奥的方式传承，以强大的道则烙印，不能寻到真正的根源道则，又岂能知道其精髓。”圣子道。
方天心中一个咯噔，身后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上古九印还有这样的说法。
他体内不动明王印，出自守护古树那块古碑，上面记录的无数文字，的确是大道规则，无比古老，借助了毕方鸟，他才得以参透。
至于雷王神印，则是来自于混沌雷兽的意志，一道意志震慑万古，方天神识强大，也是九死一生才将其镇压，炼化了其中道则。
古碑和混沌雷兽德意志，皆是无比罕见之物，如此说来，这怕是圣子嘴中所谓的根源道则。
他万万没有料到，上古九印的孤本，竟然有两大印法落在了他手中，不动明王印虽然不在九印之中，算是位列十三印，也同样强大。
“这我就不得而知，我所修炼神通，乃是一名远古存在口授相传。”
方天随口道，绝对不能将真正的秘密告知圣子，否则对方恐怕会立刻动手。
“休要隐瞒于我，那人在何处？”圣子声音冰冷了几分，明显开始不耐，他几乎回答了方天问题，轮到后者，却是含糊其辞。
“自然是在魔界之中。”方天道。
“哼，我看你多半是在戏耍我，这女子的去向，你也不用知晓了。”圣子身形向前，眼中灼灼光华出现，对着方天笼罩而来。
“说了你也不信，又当如何！”方天神识所化的小人一声轻喝，眸光中冷意出现。
“是么，看来对这女子，你也并不关心，她的生活，可是不怎么顺心。”圣子眼中一道凌厉光芒闪过，冷声道：“你若是不说，我可让她如入地狱，承受无边痛楚。”
轰！
一滔天的杀机，轰然从方天身上爆发，他勃然大怒，身边的亲人，就是他的逆鳞，不管是何人，只要敢伸手，他便是要死战。
母亲多年未见，如今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怎么可以错过。
咻！
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方天所化小人额前射出，快到了极致，刹那穿越虚空，射向圣子。
“哼，以你修为，能有这般神识已经不错，但是本圣子低估了你，但想要探知我神识深处，只怕你是异想天开。”
铮！
一阵急剧的波动，整片金色的汪洋都是剧烈波动，圣子出手，神识固若金汤，将那道金色光芒给震碎了。
方天脸色微变，他的速度可谓到了极致，圣子说话之间，云淡风轻接下这一道攻击，全然不费任何力气，这是神识在他之上才有的表现。
“看来你并未诚心想要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如此，我便看看你这神识当中，有什么秘密。”
圣子大怒，他耐心等候许久的时间，方天同样为大能神识，他难以镇压，转用利诱之术，此刻落败，让他心中也是火大。
方天眸光如刀，神识所化小人飞快后退，在金色光芒中穿梭，想要退去。
他并非不想知道母亲的去向，这是他断然不能说出九印根源道则的秘密，一旦开口，即便是掘地十丈，甚至也会把他给挖出来。
“看来你心中有犹豫，如果我猜测不错，那女子应该是你的家人，气息与你破有相同之处。”圣子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几分邪魅。
方天犹豫了，他在不断飞退，某一瞬间，一股霸绝天地的金色长剑出现，悬立在天际，滴溜溜旋转，释放无尽的杀机。
“小子，不对劲，他在探知你的神识，显化的不过是你神识中的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黄牙老头突然一声道喝，惊醒了方天。
轰隆！
感觉到强绝的杀机，方天体内经脉自动运转，他突然睁开了眼眸，一抹神色从眼光划过。
“哦？竟然被看破了？”圣子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当真是好手段，竟然用这般方法来探知我神识！”方天一声轻叱，催动金色汪洋中的神识小人，化成一道流光，不管冲突，在其中飞出。
一切成空，方才那些画面，全都是假的，并非真正存在于圣子的记忆当中，而是来自于的他的神识中，却被前方以逆天手段演化，让方天信以为那是圣子的记忆罢了。
“圣门手段深不可测，小子你怕是忘记了秦瑶炼器的手段，速速收回神识。”
黄牙老头催促，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要不是他人老成精，看出了其中端倪，方天还是被蒙蔽其中，一旦信以为真，神识等于是沦为了圣子的傀儡。
“他妈的！”
一声怒骂，方天大喝，奋力催动，欲要收回那道神识。
“既然被发现了，那我让我先斩了你这一抹神识。”
圣子眼中一抹杀意出现，浩荡天地间，令远处一帮老妖怪全都变色，那是神识的攻击，化成了一把天剑。
对于魔修来说，神识无比脆弱，难以修炼，一旦被斩，要么修为跌落，要么痴傻。
锵！
金色的神识天剑，散发无穷威压，迎空发出一声剑鸣声，铿锵之音不绝，迎空斩进了那片金色汪洋中。
那片天地陡然大动，虚空中万千道则同时显化，宛如十万大山同时爆碎了，金光翻涌。
神识天剑斩下，让此地时空都像是凝滞了，远处无数人捂住了耳朵，发出了惨叫声，连老一辈强者都是脸色惨白，差一点从高空跌落。
这是神识的攻击，早已经超越了实力的范围，身为大能强者，圣子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啊！”
神识天剑斩下的瞬间，方天迎空一声道喝，额头大片金光涌动，一头白虎化形而出，体表全然被金色染遍了。
随着白虎出现，无量道剑出现，凭空降落，对着金色的神识天剑斩去。
方天以神识演化混元圣杀术，天地皆杀，后发先至，以神识演化杀生大术，他已经修炼诸多的岁月，早已经臻至化境。
“哼，雕虫小技！”圣子冷笑，并未将那万千的道剑放在眼中。
然而他话音落下，脸色遽然一变，那完全道剑斩落，长空之中，无尽杀机浮现，一只白虎啸月，俯身冲下，身至一半，虎头化成了剑锋，带动惊天动地的咆哮，斩向了神识天剑。
嗡，铮！
连续两道金铁鸣响，神识天剑轰然从中断裂，剑柄破碎，被那道天剑斩与无形。
啪的一声，神识天剑爆碎，化成一片璀璨金光，消失在天地间。
“这……白虎一脉的杀生大术，你身上竟还有如此奇物，可用神识演化！”
即便是身为大能境界，圣子也是动容，神识难修炼，其中有无尽的奥妙，常人根本那一窥探其中奥妙，方天魔尊境界修为，却将神识发挥出这般战力，着实让他心中震惊。
咻！
暴乱的气息中，神识所化的金色小人冲出，没入方天额头，漫天的道则噗的一声消失，化成丝丝缕缕，被方天聚纳灵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