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叶晚棠也不必对她手软了。
直接折断手脚,一刀割破了喉管,当场毙命。
剩下的几个少女害怕得缩成一团,谁都不敢再跟叶晚棠说话。
此时此刻在她们的心中,叶晚棠简直比外面的山匪还要可怕。
尤其是刚刚她硬生生砸烂了大当家的脑袋的那一幕,把几人都吓得要死。
甚至给她们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叶晚棠找啊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暗室开关在哪里。
她刚打算,要不出去把电锯取出来,直接劈开这些木墙算了。
但是电锯也不好被古人看见……
就在这时,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再次抬起头,怯懦的说,“女侠,我……我好像看到过大当家打开暗室,机关是在那个尿壶下面……”
尿壶?
燕桧心思够缜密,也足够恶心。
别人顶多是藏在花瓶花盆底下,他直接把机关藏尿壶底下……
谁闲的没事去翻他的尿壶?
叶晚棠满脸嫌弃,悄悄拿出无菌消毒手套带上,将尿壶连带着柜子踢飞。
下方地板上才露出一个小小的机关。
叶晚棠回过头,看向那个鹅黄衣服的女子,“谢了。”
后者缩了缩脖子,苍白着小脸蹲回原位,一声也不敢吭。
进入密室,叶晚棠取出一个火折子,照亮里面一小片空间。
密室不大,一眼就看到一袭烟紫色的身影,陶小姐发髻已经散乱,衣裳还算完好,只是也挺凌乱的。
双手被反绑在凳子上,双脚也被手臂粗的麻绳死死勒住。
脚踝处已经出现了血痕,不用看,手腕上和身体上肯定也是一样。
她娇嫩的皮肤,根本就经不住一点点磋磨。
看到有人进来,陶宁烟的目光恐惧,身子不停颤栗。
当看到来人并不是燕桧,而是个陌生的人,她眼中露出疑惑,但那份警惕依旧没有消失。
叶晚棠伸手取掉塞口布,扣住她的下巴,柔声解释道,“陶姑娘,你先听我说,我是来救你的,我与右相有过几分交情,途经此地听说你遭难,特来营救。”
她向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
既然是她做的好事,为什么要深藏功与名,不让人知道?
她偏偏就要让陶宁烟知道她的身份,要整个陶家都清清楚楚的记住,欠她的人情。
陶宁烟眼珠子动了动,泪水早已干涸。
叶晚棠确认对方不会大叫,才缓缓松开手。
陶宁烟嗓音沙哑且虚弱,“敢问阁下姓名?”
这人,真的是来救自己的吗?
不知为何,陶宁烟发现她一靠近叶晚棠,就被一股安全感包裹住,那种安心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想再凑近一些。
“我姓叶,谢叶氏,如今的身份,是一个流放犯人。”
几条简短的信息,陶宁烟立即辨认出她的身份,“你是……太傅府嫡女?叶姑娘?不,现在应该唤你叶娘子,或者谢夫人。”
竟然是叶晚棠!
她随着谢家流放的事,满京城皆知。
原来,谢家落难已经那么久了吗?
叶晚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看她的样子,外面的人……那个山匪头子,应该已经被杀了?
她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一时间,陶宁烟的脑子被各种疑问和信息霸占,都快炸了。
不过她也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叶姐姐,你带着我能走吗?虽然那个大当家被你解决掉了,但是外面还是有很多山匪,不好对付,要不你先自己走吧,我不愿连累你卷入其中,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给我爹爹报个信就足够了!
大恩大德,宁烟永世难忘,未来一定会让族人想办法替你们平反昭雪!”
叶晚棠忍不住对陶宁烟有些欣赏,在这样的局面下,还能冷静的分析,不愿拖累别人。
跟这种人交朋友,只要付出一点真心,对方绝对百倍千倍、掏心掏肺的回报。
“陶姑娘别担心,我有办法带你走。”
“晚晚……”
话音刚落,谢渊北带着几分焦急担忧的声音响起。
叶晚棠回过头,见到对方有些不可思议,“我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我吗?”
谢渊北顾不上其他,走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旋即一把将她用力搂入怀中,“担心你。”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荡在耳边,挠的叶晚棠耳尖痒痒的。
她不自在的推开他,“你身体不好还勉强自己,要是再伤着了,我可不会管你第二次。”
“我的身体,没有你的安危重要,若是你受了伤,比我死了还难受。”
叶晚棠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谢渊北。
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他简直就是古人里的另类代表,古人的爱讲究一个含蓄,他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恨不能天天挂在嘴边说。
不过,叶晚棠挺喜欢这种性格的,有嘴巴才能避免很多误会。
“好了,我们先走吧,这位是右相嫡女,陶姑娘。”
谢渊北一刻也不愿意松开叶晚棠的手,冲着陶宁烟微微颔首,眼中一点情绪也没有。
阎野拱手,“对不住了陶姑娘。”
说完拦腰将人抱起来。
施展轻功,瞬息之间消失在密室里。
叶晚棠也带着谢渊北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拉着他回到卧房里。
那几个像鹌鹑一样缩起来的姑娘,还是怕得要死。
“外面的山匪基本都跑去灭火了,你们可以趁着现在逃跑,书房里有刀枪剑戟之类的武器,你们自己去拿上防身,往南边跑,是下山最快最安全的路,能不能逃走,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拉着谢渊北消失在窗口。
几个姑娘战战兢兢的抬起头,随后在心里作出决定。
她们宁愿死,也不愿委身给那些臭山匪!
同样是女子,刚刚那位女侠能飒爽无比,她们也要自救。
“我们走,拼一把,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被那些山匪侮辱的好!”
……
出了木屋,叶晚棠发现谢渊北又不听话,再次催动了内力。
不过想到自己今晚收到的宝贝,她暂时不跟他计较,撒开手自己攀上屋顶。
谢渊北深沉的眸中闪过一缕无奈,紧随其后飞身上去。
刚追上她,就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个圆滚滚黑漆漆的东西。
“这是什么?”
“谢渊北,你见过烟火吗?”
这个时代,只有炮仗鞭炮,还没做出烟花。
叶晚棠双眸在月光下泛着盈盈光泽,十分明亮。
谢渊北含笑看她。
她拿出一个弹弓,将打火石叠在一起,射了出去。
两块石头在空中摩擦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
一落地,碰到某些易燃的化学物质,噼里啪啦就炸了起来!
一处、两处、三处……
随着她打出越来越多打火石,整个山寨都被火星子吞噬。
那些火星璀璨,时不时在火苗上跳舞,闪烁着金红色的光,像极了天上一闪一闪的星辰。
画面极其美丽,映在她澄澈的眸中,构成了人间最美的烟火景色……
谢渊北不禁看呆了,心脏随着火星子不停的跳动。
“好看吗?送你的礼物,算是提前庆祝你身体痊愈!”叶晚棠莞尔一笑,眼尾含有万种风情。
谢渊北喉结滚动,心尖发热,“你送的,便是最好的礼物,但所有景色在我眼中,远不及你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