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一走,躲在暗处的丘天才从窗口爬进来。
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夫人也太犀利了,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啊。”
“你现在能在阎野手里过几招?”
丘天心虚的挠头,“十、九,八……八招吧。”
他只是个暗卫!擅长的是暗器!放冷箭才是他的特长,主子老是揪着这个说干什么?
太悲催了!
“从前还能过个十招,如今只能过八招。你们夫人说你也没错,你该罚。”
丘天嘴角抽了抽,默默从窗口跳出去,躲到了房顶上,一句话不想说。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众人看着叶晚棠堆在板车上,跟一座小山似的物资,纷纷傻眼了。
就连刘奔也合不上嘴走过来,“叶娘子,你说这都是你早上去买的?”
她是流放来了,还是旅游来了?
谁家流放的犯人吃人参灵芝?还有一大包鹿茸?
鸡鸭鹅什么的都挂满了板车四周,还全都是活的,时不时窜一泡……
叶晚棠眨眨眼,装作无辜,“怎么了刘大哥?你不是说我们有钱的都可以购买物资吗?当初离京的时候,我爹给了一点银票傍身。我寻思着过了青州府之后的州县只会越来越贫瘠,可能物价会更贵,索性 一次性多准备一点,是不合规矩吗?”
“这……”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刘奔也挑不出毛病。
只好点了点头,招呼着队伍继续赶路。
昨晚城里出了大事,连夜上报回京,估计消息还没传到,现在上头还没有派谁来接管青州城。
刘奔生怕再像上次一样,封城又得耽误时间。
还好,队伍顺利的通过了南门,出了城一路往南边走。
又赶了六七天的路。
队伍这边除了平常的一些小摩擦,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孙家的人原先都暗地里盯着谢家,都想找个机会欺负一下他们。
结果谢渊北醒过来之后,那些人都跟鹌鹑似的,平常一对上谢渊北的眼神,都吓得不行,根本不敢靠近,更别说找茬了。
就连陈弧表面上都安分了不少。
打死他都没料到谢渊北还会醒过来。
这几天赶路他是无比的煎熬,每天睁开眼都盼望着陈焕或者五皇子传信回来,给他出个主意。
否则他心里都没底气。
孙思巧平常喜欢贴上来哄骗谢安晨,如今也不敢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五皇子给的药她也用了,为什么谢渊北恢复的反而更快了?
居然还能醒过来?
反倒是她……脸上再次开始流脓溃烂。
孙思巧都恨死了。
至于谢二叔一家,全家大病一场,孟氏和赵月华又被刘奔拿来杀鸡儆猴,如今全家人都病恹恹的,提不起精气神。
他们想到之前那样对谢诗蓝姐弟,生怕被报复,甚至升起了过来讨好谢渊北的心思。
不过谢渊北丝毫没有心软,使用暗器打断了谢二叔两只胳膊。
虽然他们及时花钱找官差接了骨,但疼痛可是一点没减。
这一家子奇葩也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
等队伍真正进入南越国南部的时候,五皇子的马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到了青州府。
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不停咳嗽,显然遭受打击不小,让病情都加重了。
五皇子身边的医者都查不出,他原本好端端的身体,到底为什么突然就病了?而且病因不详,病情还挺严重的……
他人还没到青州府的时候,就收到消息,多年心血又毁于一旦。
气的他都快走火入魔了。
一路上病情是越来越重,随行的宫人只得上报回京,这才让他从骑马改成了坐马车。
马车速度也不快。
青州府城外,五皇子等了好久,也没看到新任知州亲自来迎接,连个人也没派来。
“五殿下,城外风大,咱们先进城吧。”
随行的宫人是南顺帝身边的二等太监,专门放在五皇子身边监视他有没有认真悔过的。
五皇子恨极了父皇对自己的惩罚。
是以心里升起了怨气,连带着对宫人的态度也不好。
“滚,本殿堂堂五皇子亲临,区区一个五品知州,竟然敢不亲自出来迎接?来人,再派人去传!本殿要看到知州亲自过来!”
宫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嫌弃的不行。
果然是亲生父子,连爱面子的德行都一模一样。
可皇帝到底是一国之君,确实是全国最尊贵的一位。
皇子始终是皇子,而且还是在被罚的路程中,居然还敢摆那么大的架子?
五皇子能拿到就不怕消息传回京城,又惹皇上生气吗?
这么看来,还是三皇子更稳重低调一些。
“五殿下,你已经派人通传三次了!知州大人或许真的有事情要忙呢?”
“闭嘴,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来对本殿指手画脚的?别以为我父皇让你陪同,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不过就是我父皇身边的一条狗罢了!滚,再多嘴一句,本殿立即斩杀你!”
宫人怒上心头,却又只能憋着。
索性一甩袖子,退回后方静静等着。
反正生病的人也不是他,他又不难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操那心干啥?
五皇子足足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新任的知州才急匆匆骑着马带人出来迎接。
高大威武的骏马奔腾过来,扬起满天的黄土飞沙。
呛得五皇子咳嗽更加激烈了。
偏生那知州还不主动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五皇子,“五殿下,请恕下官有失远迎之罪。实在是上一任知州留下来的烂摊子太多了,三殿下让下官认真料理,所以下官丝毫不敢怠慢。还请五殿下见谅,对了,下官还听说,东边的山上发现了一处开采完了的铁矿,还是没有获得官府文书,私下开采的,这罪名可老大了,三殿下让下官整理所有信息和证据,早日上报朝廷呢!
不知道五殿下怎么看?”
五皇子双眼气的快要喷火,死死的盯着马上的人。
这张脸,他死都不会忘!
没想到新任知州,居然是他死对头的亲信!
可恶,难怪消息瞒的那么好,还敢如此怠慢?
“好一个不敢怠慢,你不敢怠慢三弟,难道就不怕得罪本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