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带着护卫军赶过来就叫的将领不可置否地看着皇帝。
“皇上预备怎么办?”看了那令牌一眼,也跟着沉声问道。白筱悠几人也都顺势看向了云轻傲。
云轻傲对着手中的令牌沉默良久,才眉眼一凛道,看着那个将领道:“朕进京途中遇袭深受重伤,韩将军护驾有功记军功一等,急命你助大人协同刑部捉拿真凶。切记不论这个人官高几品,都给朕往死里查!”
皇帝说的不急不缓,面上却冰冷无情,最后还特意加重了一个“死”字。这下饶是武夫的韩将军都有些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是要他放开胆子差云国的高官,特别是贺大将军这样足以遮天蔽日的大官。至于说自己重伤,恐怕是想掩人耳目吧……
见韩将军已经明了的样子,云轻傲才点点头,然后为他引见了,而后才遣他去处理刺客的尸体。
白筱悠等人在听到云轻傲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说成是重伤,只是掩人耳目的话似乎也不必这么如此。倒是却是听明白了几分。
玩转着手间的令牌道:“你想将错就错?设一局连环套?”
“不错,不过若是成功的话,成了三环套月也不一定。”云轻傲闻言笑笑,也跟着打哑谜。
“喂,我说你们就不能直白一点么?什么连环套还三环套月的,你们到底是要说什么?还有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整成重伤?要查个凶手有必要弄这么复杂么?”白筱悠半天没听懂那话里的意思,只好打住了两人问道。
“朕重伤了,那幕后之人只会更加嚣张,作动也会愈发大胆,这样一来我们就好查的多。既然这个幕后之人想嫁祸给别人,那就顺着这嫁祸的线去查,要是能把这片乌云一并除去也省了朕不少事。”
“你怎么能肯定不是贺征云要杀你?那三环套月呢?”
这一次云轻傲没有回答白筱悠,而是开的口:“贺征云手下能将如云,真要刺杀也不会派这些酒囊饭袋,而且也不会留下和自己有一点联系的证据,所以这个幕后黑手一定另有其人。而撇去贺征云,会急着杀皇帝的大概就只有太后了,现在小皇子已有,皇帝一死,她就可以垂帘听政,皇后这个生母也奈何不了她。若真是这样,到时候真相大白之际,就能将贺征云、太后一党,乃至整个朝野都能整顿一番了。”
“额……那不是还有一个丞相吗?”
“你觉得贺征云和太后一党都倒了,丞相还能不被削权吗?”
“也是。”白筱悠点头,然后又看向云轻傲,“不过太后为什么嫁祸给贺征云,不嫁祸给丞相?”
云轻傲白了她一眼:“太后身后的段家也是军戎世家,陪着太祖打下的云国江山,只是近年来被贺征云的战功掩盖了锋芒。只要贺征云一倒,军权基本就落在了段家手中。这样一来,太后要垂帘听政就更没人敢违逆,就是丞相也得兜着点。”
“噗!我说你家的军权怎么都在别人家手里……那你这样装病是要故意做给太后看?”
“不错,太后知道朕重伤,一定不会安分,你到时多注意一些。话说军权在别人手里,朕也没办法,谁让那是太祖的时候分出去的。”言罢,云轻傲伸了伸懒腰,然后轻笑道,“唉,朕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重伤昏睡不醒的人,你们可得将我好好地送回寝宫,而后让随侍医治。白筱悠你就负责把朕的媚儿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冷宫,放心朕会让护卫带你走暗道的。”
“……”白筱悠现在很想拿棒槌打皇帝一个满天星。麻蛋自己舒坦地跑去睡觉,他们就得继续当牛做马。唔,又要回去对着一帮要死不死的女人了,好烦躁!
商议过后,白筱悠、、云轻傲、柳媚儿几人都回了马车里,然后在韩将军的护送下,快马加鞭进京,赶回皇宫。然后一进宫在众人还未发觉前,就先将柳媚儿由护卫护送着从暗道回了冷宫。
皇帝一回就被护卫抬进了寝宫,然后躺在床上装死,就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整各种看似治伤药实则补药的东西,于是白筱悠这个闲人也只好装作着急的样子来回踱步。这气氛弄得一众宫人人心惶惶,大气也不敢出。
不多久,皇帝重伤昏迷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后宫,顿时众妃都坐立不安了。她们在后宫被太后荼毒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盼到皇帝回宫了,居然又遭刺杀重伤昏迷!众妃一刹那间都感觉到了一种出头无望的感觉……
凤栖宫的皇后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后,正抱着自己的爱子逗弄,忽闻皇帝遇刺重伤差点一下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又急急地抱着儿子就往皇帝寝宫赶去。身后的嬷嬷见状急忙喊了两个宫女一起跟了上去。
另一边太后在回慈宁宫的半途听到皇帝遇刺昏迷的消息,当下就心情大好,一扫方才在皇后那里看着小皇子的郁气。到底是和她没有一丁点血缘的破孩子,看着就让人生厌,改明儿让惠妃生一个顺眼的出来扶持。不过眼下还得先把戏给做足了,好歹她现在也是皇帝的母后,儿子病了怎么也得去看看。于是,太后回了个身又带着一众服侍的宫人朝皇帝寝宫而去。
当皇后赶到皇帝寝宫时,看到的就是宫人急进急出,御医林集的场面,满室都是浓重的药味,闻着就让人郁结,而皇帝就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面上毫无血色。
一看这情景,皇后立刻就热泪盈眶,顾不得四周的宫人给她行礼,“哇”的一声哭出来就扑到了皇帝床前。皇后怀里的小皇子不知是感觉到了生母的悲伤还是父亲的“重伤昏迷”,亦或是被皇后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动作吓到了,也跟着嚎哭起来,和皇后的哭声应喝着,看得一旁的宫人都觉得心酸。
白筱悠看到皇后赶来的身影,并不惊讶,只是在她哭着扑在皇帝床前的时候很不地道在心底偷笑了很久。噗,这简直就是皇帝还没死,妃子就在哭丧啊,有木有。刚偷乐了没一会儿,就又听见了皇后怀里传出另一道婴孩的哭声,白筱悠愣了一下,然后才记起皇后生了一个儿子来着,想来这就是那位小皇子了。
白筱悠以为皇后听到自己儿子哭声会先哄哄孩子,可是皇后自己也哭得停不下来,还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让皇帝醒来的话,哪里还顾得上小皇子,好在跟着皇后来的嬷嬷看不下去了,急忙抱着小皇子到一旁哄去了。
同情的看了一眼小皇子后,白筱悠又转回头来看龙床上被皇后喷了一脸盐酸唾沫星子的皇帝,心里原本的不爽渐渐变成了幸灾乐祸。哇咔咔,这么躺着装死,然后被人喷一脸口水,还不能动,简直比她现在装忧郁难受一百倍!哈哈!
正嘚瑟着,殿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喧闹,白筱悠探头看去,想看是谁这么大胆在皇帝重伤时还敢喧哗时,就看见一个一身雍容的女子扶着一太监的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宫人。
那女子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暗红色绣大朵富贵牡丹的宫服,衬得她的肌肤更加莹白,再加上本就面色红润,一眼看去甚至比现在略显狼狈的皇后都要更胜一筹,想来年轻时也是宫里数一数二的绝色,否则也不能被先帝选作了皇后,继而又成了如今的太后。
不过这太后美则美矣,但是白筱悠一眼就觉得不喜欢这太后。虽说皇帝不是她生的,可是好歹也算你儿子吧?可是看看这来的阵仗,还有那装着忧心却一点没有着急样子的神情,简直就是后妈典型。
“御医!”太后走进寝殿站住,就开口喊道。
“太后娘娘!”太后话音刚落,就有一太医乖顺地上前。
“皇上的伤势如何?”
“禀太后,微臣等只是从旁协助,皇上现在的主治御医都是大人。不过据,皇上外伤不中,只是内伤有些棘手。但是还不至于伤及性命,过几日就能醒来,伤势调养之后也不会有大碍。”
太后闻言点点头,环顾了一圈,看到站在皇帝床头不远的一个年轻男子,眉头微蹙:“他就是你说的大人?这么小的年纪能治什么病?简直胡闹!”
闻言,殿中的众御医都屏住了呼吸。大人脾气不好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连皇后叫去诊脉都不给面子,只给皇帝一人配药的人,这样被天后看不起……唔,他要是被气走了,皇帝醒来不得弄死他们!
“咳咳,这位确实就是大人。只是太后您有所不知,大人虽然年少,但是医术却是高超,微臣等都不敢与之攀比。上一次皇上中毒艰险之际,也是大人救的。”那名在太后跟前的御医,擦着冷汗对太后解释道。
“哦?那都是难得。”太后这下倒对着刮目相看了。只是白筱悠怎么看都觉得那眼神不顺眼。
问过了皇帝的病情,太后又将视线移到了皇后身上,看着她的狼狈样子,就翻了白眼:“来人,把皇后给哀家拉走。堂堂一国之母,哭哭啼啼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听见太后的吩咐,身后就出来几个年纪不小的宫人,上去就不顾皇后的意愿,强行拉到了一边。皇后看见是太后,不敢造次,忙福身行礼,眼睛却还贴在皇帝身上。
“看你这副样子,哪还像个皇后,到让宫人看了笑话,现在就给哀家回去抄十遍的祖训!这几天小皇孙你也别带着了,哀家怕你把这郁气过给了他,我看……就让这个小妃子给你先养着吧。等过几天你心头好过了,再接回去!”太后在殿里一扫,看见了站在角落一身宫妃装束的白筱悠,然后一扬手道。
白筱悠觉得自己可以去买彩票了,正所谓躺着也中枪就是如此吧!太后啊,老娘和你无冤无仇,你和皇后掐架有必要拉着她下水吗?!还有她现在好歹是从一品的宛妃,怎么就是小妃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半天假补完了这一章,时速渣的伤不起,果断滚去上班(ノ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