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骑马事件之后,白筱悠和的关系算是整个队伍里无人不晓了。白筱悠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每日里放开了手脚和打打闹闹,倒是给众人添了不少热闹。
大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个阻拦,就是皇帝都每次看的乐呵,倒是柳媚儿悄悄拉了白筱悠问询了几句。
“妹妹,姐姐问你,你是真的喜欢大人?”
白筱悠被柳媚儿偷拉到一旁,本以为她是有什么心里话想和她说说,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事,而且还问得这般直白,猛地一下涨红了脸,呐呐的不出声。
柳媚儿见着白筱悠的神情,心里明白了,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于是继续追问道:“你倒是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眼见柳媚儿不依不饶地,白筱悠最后只好点点头承认了。
柳媚儿看她点头,忽的就气笑了:“那你还玩得这般没心没肺!你既是喜欢大人,就要好好为你们自己想想,你如今是妃子与大人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回头好好想想要怎么办。真要和大人在一块儿就不能继续在宫里蹉跎了,回头我和皇上说说,等从风国回来就放你出宫如何?”
白筱悠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回答,又听见柳媚儿愁眉苦脸的说道:“唉,可是你出了宫以后也不能在京里呆着,那我岂不是很快就没机会见你了?”
看着柳媚儿揪心的表情,白筱悠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娇笑道:“姐姐,你安心吧,我既然做了选择必然是要离宫的。但是我在宫中还有些事未做完,还没这么快走,我还会多陪你写日子,姐姐别嫌弃我耽误了你和皇上的好事才好。”
“去,什么好事不好事的,你现在越来越会笑话我了。”柳媚儿脸一红,拍了白筱悠一把,微怒的样子,语气却还是一如往常的柔和。
“嘻嘻,这怎么能算是笑话呢?我这不是怕皇上怪我站了姐姐的时间么?到时候我可是有一颗脑袋都不够他砍得。”白筱悠一副“我怕怕”的样子往后缩了缩脖子。
柳媚儿瞪了她一眼:“你就贫吧!”
白筱悠还想和柳媚儿嬉笑,奈何原本裹在锦被里安睡的小唯心突然哭闹了起来。于是,两人都收了声,转过去安抚唯心。柳媚儿心疼地抱起唯心,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唯心遗尿才松了口气,怕她不舒服又急忙清理了一下再拿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舒坦后的小唯心终于安分了,因为刚睡醒没了睡意,就张大了眼睛打量着马车,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着,分外可爱。
不得不说小唯心和柳媚儿真的是很有缘分,虽然已经半月不见柳媚儿,小东西居然也没有一点生疏,睁开眼一看见柳媚儿就笑的合不拢嘴,这要她抱,当时就让柳媚儿眼泪都下来了。也因此,柳媚儿现在比进冷宫前更疼唯心了,恨不得一天到晚的带着不撒手,当然也因此让皇帝喝了不少醋。
看着柳媚儿和小唯心其乐融融的温馨样,白筱悠也在一旁看得愉悦,但心地却有一层忧愁挥之不去。她与柳姐姐相处的时间不多了,等从风国回来,她帮着皇帝解决了那些女人,然后皇帝给她一旨诰封,她就要回现代了,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一想到这一点,白筱悠的心情就一落千丈,可是……她不能不回去啊……
这一刻,白筱悠又纠结了。
一行人装作带着一家大小和护卫的商贾,一路上倒也太平。
皇帝毫无意外的担当了大家长的角色,柳媚儿就是夫人,而白筱悠因着认了柳媚儿做姐姐,就顺理成章的作了二人的妹妹,还是做的大夫,肖公公则是管家,其他的人还是做着本职的事情。
从京都到风国边境其实和白筱悠之前下江南的路程相去不远,所以众人走了一月方才到了风国境内,好在风国的国都离边境也不过十天的路程,这样刚好能在八月半的时候感到风国国都。
云国以东的五台山。巍峨的山间,浮云缭绕,恍如隔世的仙人不欲与凡尘相见,于是便布了一层纱布阻拦了俗世凡人的窥探。
这是云国人尽皆知的朝圣祈福之地,但也并非人人都有这资格来朝圣。这里常年云雾缭绕,山中四季宜人,是个居住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在山顶之尖还修了一个皇家的庙堂——建国寺,据说是从云国开过时由开国皇帝提笔赐名建造的,因而在云国有很高的地位。寻常寺中除非是有皇亲贵族驾临,否则一般是不接待外客的,就是有身份一些的贵人到,也只是开了偏门进去。
此时正是清晨,天色尚未见明。寺中一间禅室内,昏暗中依稀看见一打扮素净的人影正跪在蒲团上,看身形恰是一个女子。此时正气定神闲的念着佛经,手中的念珠一粒粒捏过,又与其它念珠相撞,声声脆响,在这静默的禅室中显得格外清楚。
这时,禅门外传来一声轻叩。禅室中的人影分毫未动,只轻轻的道了句“进来”,声音清丽如同少年人。
听得里面的人应答,门外的人才推门进去,脚步亦是轻缓的,似是不敢惊扰禅室中的人。
“主子,皇上已经出了云国边境,入了风国了。”
来人话音刚落,蒲团上的女子蓦地眼睛张开,眼睛的精光一闪而过,嘴角溢开一抹明悔不清的笑:“现下是八月了吧?皇帝出使之前可有交代什么?”
“回主子,皇上是微服出的宫,出来一同随去的宛妃和服侍的人,怕是宫中没一个人知道的。”
女子摇摇头叹息道:“宫中可还有两位待产的后妃呢,等他十月里回来皇子们都出世了。亏他还能这般大咧咧的走了,就没见过比他更粗心的皇帝了!皇后和容贵妃可是九月半的产期?”
来人忙维诺的答话:“正是九月半的产期。”
“皇后也怀着身子,宫中就没了能主事的,哀家放心不下,怕出什么事情。现下八月,回宫了倒还来得及。唉,谁让哀家摊上这么个不对自己妃子上心的皇帝,真正是难为哀家一把老骨头,想清闲还偏偏不能安生。”女子轻叹口气,扶着来人的手徐徐站起。
“太后仁慈心善,看不得皇上的子嗣受苦,是云国的大幸,能跟着您这样的好主子,更是奴才的大幸!”来人笑着说了句讨好的话。
“你这奴才倒是会说话,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这女子就是云国正在五台山静修的段太后,此刻轻笑着斜了一眼自己身边伺候的荣公公道。
荣公公又忙端着副讨好的样子道:“奴才是实话实说,主子也确实是最英明的主子。”
听着荣公公的话,段太后却是笑而不语,扶着他的手缓步到了禅室的窗边。此时外面的日头升起了大半,朝霞普照一地,更落在了段太后的脸上。
借着霞光方才看清了那张虽已是三十过半的年纪却仍然莹玉无瑕的脸庞,浓眉如墨,鼻梁直挺,嘴角含着淡笑,一袭青色素净禅衣浑身没有一样坠饰,却依旧不掩风华。只那一对灼灼的眼睛静看着远方,似在计较着什么。
看了许久才收了眼,却并没有转身回去,而是淡淡的说道:“江山多娇,怨不得世人都想折下。荣公公去和方丈说一声吧,哀家明日就摆驾回宫。”
身后的荣公公恭敬的领命,然后才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