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出现在了丞相府外。
声音停止,整个丞相府也被携重兵的一众将士团团围住,不见丝毫的空隙。
街道上,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丞相府正门前,马尚书大手一挥。
一士兵小跑上前敲门。
丞相府内。
正是用膳之际,管家来报府外情形,除了千天纵和千成志外,皆是不明发生了何事。
闻言,王氏手里的筷子掉落,缓了缓心神,这才问:
“好好的,怎么会有官兵来围府?”
“送夫人回去歇着。”千成志吩咐。
王氏推开上前的侍女,神色担忧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天纵站起身,将王氏扶着坐下:
“母亲,您不要着急,会没事的。”
“如今府外,都是重兵,怎么可能会没事?”王氏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忽地看向跟前的儿子,“天纵,你知道的是不是?”
话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千天纵。
“二哥,你倒是说话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千明珠着急地问。
千天纵看向在场的众人:“马尚书之子马元明在昨夜被杀了,刺杀之人扮作了灵儿的样子。”
“什么?”千明珠当即跳了起来,“那丫头怎么可能会杀人?估计她连马元明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五妹妹不可能去杀人,这很显然是一个针对丞相府的阴谋。”千天逸神色凝重。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他的身子虽好了不少,但脸色还是很不好。
这几年长期受蛊毒侵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调理得回来的。
“那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五妹妹就这么被带走吧?”千天颂温润的脸上一片愁绪。
“那不能够!”千明珠猛地一拍桌子,“且不说丫头根本就没杀人。
“就算是她杀了,那也是那人该死,为民除害而已。
“要想带走她,除非我死!”
“父亲,您应当是早就知道会如此,而您未让五妹妹连夜逃,想必是有应对之策吧?”
千天逸看向了一直未曾出声的父亲问询。
在众人的期待中,千成志摇头:
“暂时没有掌握对灵儿有利的证据,但她也不能逃。
“一旦逃了,那就坐实了这罪名。”
“对,不能逃!”千明珠赞同地道,“丫头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千天颂问。
“开门。”千成志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这马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带走我女儿!”
为着大局,他在朝堂之上多有忍耐,但这并不代表他千成志是好欺之人。
另一边,祝菀到了宝灵院。
“祝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吉梦好奇地问。
这段时间她都在为大少爷调理身子,宝灵院过去稍有些远,是以并未住在这边。
“小姐呢?”祝菀问。
吉梦笑着答:“小姐早已起来了,难得肯好好装扮自己一番,这会儿正梳着发。”
“哦?”祝菀颇有些意外。
走进里屋,瞧见确如吉梦所言,正有侍女为其梳着发髻。
她身上所穿依然是那一身惹火的红衣。
不知从何时起,她好似尤为喜欢这颜色。
“小姐今日瞧着,心情很好。”祝菀温婉笑着靠近。
“你来得正好。”千灵招了招手,“帮我看看,这几对耳坠子,哪个最适合今日的我。”
祝菀看了一眼,桌面上所摆放着的,有珍珠、琉璃、玉、宝石......
成色皆为上乘,且模样也比较适合年幼的少女,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但......
她看了一眼镜中模样精致的红衣少女,说了一句:“这些都不适合小姐。”
千灵微一挑眉:“为何?”
祝菀:“小姐之容颜乃是世间少有,天生便有着一种独特的贵气,这一点与王爷很是相似。
“是以并不需要用其他的东西来加以点缀。
“您眼下这装扮,虽是瞧着简单,却有着寻常女子所难有的洒脱。
“依我看,就这样,刚刚好。
“如若再加上耳坠子的话,桌上无论哪一对,都会显得有些矛盾。
“就好似明明属于更广阔的天空,却不得不留在一方小的世界。
“如此一来,反倒失了您原本的气质。”
这番话,倒是让千灵对她多看了一眼:“你倒是懂得很多。”
祝菀温婉一笑:“小姐过奖了。”
“不就是一副耳坠子么?还有这么多的道理呢?”
吉梦一脸惊讶之色看着两人,同时在心间感叹:祝姑娘懂得真是多。
千灵站起身:“走吧。”
“去......去哪里?”吉梦有些晕乎乎的。
千灵:“自然是去会一会这位马尚书了。”
“啊?”吉梦小跑跟上,“小姐,您怎么知道马尚书来了?”
明明祝姑娘过来什么都没说呀!
千灵看了眼祝菀,正对上对方瞧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有些话不用说,祝菀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丞相府大门打开,以千成志为首,都站在了大门口。
王氏身为女眷,并未出来抛头露面,在前厅候着消息。
“千丞相,你可总算是出来了。”马楠面容阴婺,眼神狠厉。
“马尚书你这一大早,这么大的阵仗光临我丞相府,不知有何指教?”
千成志看上去很平静,不见丝毫的慌乱。
马楠懒得在此打官腔,咬牙道:
“昨夜,你的好女儿杀了我儿!
“大家同朝为官,我也不想把局面闹得太难看,把人交出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呵呵......”千成志笑了,“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罪从天上来。
“我女儿好好的待在府上,未曾出去过,这般莫名的就被冠上了杀人的罪名。”
话至此,千成志突然变了脸色:
“马尚书,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儿子的死与我女儿有关?
“总不能就这般空口无凭的给一个人定罪吧?”
“证据?”马楠抬手指向故曲楼的方向,“故曲楼那么多人亲眼所见,犬子倒下之时,只有祥瑞郡主在他身边。
“千丞相,你大可以自己去问问,看我是不是在污蔑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