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札离去,街上很快的就恢复了秩序。
玉秀抹着眼泪过来,心疼的看着关月肩头上的伤,哭道,“小姐,你没事吧?”
关月摇了摇头,在温如言转头看她时,问道,“你怎么在这?”
“先不说这个。”语罢,他弯下身子,然后抱起了关月。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着,关月觉得有伤风化,于是小声说道,“温如言,街上人多。”
“我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何须顾及他人的眼光?”他抿着唇,将关月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继而,他直接驱马离开。
玉秀怔愣了一下,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有罗蛮注意到了她,便下马来到她身侧,道,“我送你回去吧。”
“啊?”玉秀愣了愣,“你送我回去?”
“不行吗?”
“……”玉秀嘟着嘴唇,摇了摇头。
恍惚间,罗蛮觉得玉秀这样还挺可爱的。
这小妮子,有时候也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就移不开目光。
但很快的,罗蛮就晃了晃脑袋,用手,敲了两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怎么样,走吗?”
玉秀心想自己反正也不能跟上去了,于是道,“那就多谢谢你了。”
“不客气,走吧。”
罗蛮说着,牵着马与玉秀走在了一起。
……
……
温如言还是将关月带回了温府。
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受伤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带她回去,而是带到了温府。
好在,现在她至少还有一种未婚妻的身份。
不像上一次,身份是那样的尴尬。
关月老老实实的被他抱下马,然后老老实实的靠在他胸口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至到了他的房中,温如言将她放开后,她才开了口,“你怎的又将我带到了这里?”
“有什么关系,现如今,谁敢乱说我们什么?”
“不一样的,”她撇嘴道,“纵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但,旁人若是想说的话,还是……”
“不管旁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负你。所以,他们说的再多,便也只是再嫉妒你。关月,你在意旁人说一些嫉妒你的话吗?”
关月抿唇,低头红了脸。
“总觉得你是在夸你自己。”
“怎的就是在夸自己?”温如言在塌上的一角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伤药出来,道,“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了。”
关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衣袖,道,“你说旁人嫉妒我,不就是再说,旁人是嫉妒我有了你,故而,也是你温将军太好了,所以才会嫉妒。”
温如言一度,抬眸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有时候看着心思不多,其实想的还挺多的。但天地良心,他可没有这层意思。
他轻叹了一声,道,“那是旁人不知道你的好,也只有我,方能独自感受着你的好。”
关月抬眼,正欲说些什么。可药粉撒下来,她伤口一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如言见状,心疼的问,“疼吗?”
关月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一点点。”
“现在知道疼了,以后遇到他,先叫人,不要自己独自面对他。”
“哦。”她老实答应着,然后想了想,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温如言给她伤口吹着气,道,“今日我本是在街道巡视,就听到底下的人来报,说你遇到了昭阳郡主。我怕你被她欺负了,便匆匆赶来。谁知道,竟看到了那人!!”
说起任札,他心里头便没由来的烦躁和愤怒。
“真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我倒是真的有必要,派人暗中保护你了。”说着,他微微一顿,看向了关月,“今日射箭的人是谁?”
“啊?”关月愣了一下,“这,这我也不大清楚。”
“那可能是什么路见不平的侠士吧。”温如言也没有多问,竟然就这么的,过了……
关月的心里觉得怪怪的。
但是,她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怪了……
上完药,也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温如言道,“这几日小心些,千万不能让伤口碰了水,知道吗?”
关月乖乖的点了点头,转头看见温如言在自己的伤口上,打了一个怪可爱的蝴蝶结。
她敛眉,轻笑了一声。“这是谁交你的打法?”
温如言抬眸,顺着她的眼睛看去,随口道,“自学的,觉得好看,所以就用上了。”
“嗯,是怪好看的。”
温如言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回头你在我这儿挑几个合适的带到身边,知道吗?”
关月微愣,随后摇头拒绝,“不用了,今日那射冷箭的已然被他误会是派来的人,若是你这回真派了人,怕是他日后会找着机会说你。”
“你觉得,我若是不找人安排在你身边,他便什么都不会做吗?”
关月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依着他的性子,只会变本加厉,而不是安分守己。
前几次你我也是警告过他,可他有哪一次想过放过你。且这一次,他已经觉得是我做的了,不管我要不要派人,他都会觉得暗处有我的人。所以,与其顾及太多,不如真的就把人放到显眼的位置。
直接告诉我,我温如言,便是不要他再接近你!”
关月敛眉,抬眸瞧了他一眼。随之嘴唇轻轻的抿了抿,道,“那就听你的吧。”
温如言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满眼的怜爱和宠溺。
“对了,太子婚事将及,我打算备一份厚礼给他,你说,我该送什么好?”
关月闻言,眉头轻轻蹙着。
“太子什么都不缺,若真要送的话,还真是不好送。不如,投其所好,送太子平日里最喜欢的便好。”
“投其所好?”温如言笑了起来,道,“他平日里,最爱与我对棋,为的就是争个输赢。
再有的,就是收集一些字画。不过字画他房中已经许多了,眼下我拿不到什么名画,若是随意的话,只怕会显得没诚意。”
“那你就与他对棋好了,然后输给他便是。”
“若是如此的话,怕是更不高兴。”
“为何?”
温如言喟叹,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说道,“我以前不是没这般做过,却被他说了一顿,说我是瞧不起他。再者,哪有在结婚当日,与人对棋的,那岂不是耽误他的春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