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愣了一下,问道,“这个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大哥若是因为欣姐姐,便不要说是因为妹妹我了。反正我也喜欢欣姐姐,你不需为你重色忘亲找理由的。”
关阳闻言,顿时转头,瞪着关月道,“好你个关月,竟然说我重色忘亲?平日里我白疼你了是不是?!”
关月吐了吐舌头,丝毫不怕关阳。
“大哥要真是重色忘亲,我此刻还能高兴一会儿呢。
我可告诉你,欣姐姐可是个顶好的人儿,你若是喜欢,有种就去好好追求人家,别搁在这边偷偷瞧人家。你以为,你这样子欣姐姐就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吗?”
关阳微顿,随之有些焉了下来。
“她若心中没有我,我追求她,她便能看到我吗?”
“谁说她心中没有你的?!”关月气道,“大哥莫不是木头当久了,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男女之情的事情了?
就欣姐姐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有你的。但大哥要是就这么放弃的话,那欣姐姐大概就真的只能是别人的了!!”
关阳不由得怔愣了一下,脑海里,犹自不断地响着关月的那一句话。
——
就欣姐姐那样,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是有你的。
……
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他的吗?。
他想起在客栈时候,自己将手搭在她手上,表露出他对她的心意时,她当时在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是以,他一直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是他单方面的。
隔了许久,他抿唇,小心翼翼的问,“你方才说,她心里是有我的,可是真的?是她与你说的吗?”
关月蹙眉,看着自家哥哥那没出息的样子,只得道,“是的,就是她告诉我的。”
“她竟是与你说了喜欢我?那她怎么在我面前否认了?这是为何?”
“这……”关月拧眉深思,过了一会儿,道,“大抵,是觉得她自己配不上你吧?”
“配不上我?”
“嗯,”关月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你看啊,她就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即便你我之间都觉得她很好,但在她心里,定然不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定然是因为你们二人的差距,而觉得自己不配喜欢你。”
关月分析的头头是道,故而,关阳一下子就信了。
“她怎能因为这个而疏远我,月儿,你与温如言已经修成正果了,现在,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才能让她接受我?”
关阳私以为,关月已经谈过感情,且还和冯欣是很好的姐妹,那她自然是有法子的。
因此,此刻要关月帮忙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
关月撇嘴,心下琢磨了一会儿后,问,“大哥这般,是真的想要娶欣姐姐为妻了?”
“废话少说,有没法子?!”
“能不能有点求人的态度?!”关月不满道,“法子不是没有,但大哥还得多点耐心才是,眼下不是中秋节快要到了吗?大哥听我的,到时候我约了欣姐姐之后,咱们就这样……”
……
……
……
关月觉得自己近来真的很忙。
她不仅要忙着听雪楼的事情,还要扮成另一个身份,与太子交涉。
简而言之,她变相的成为了太子的幕僚,帮他出谋划策,一同对付任札。
而太子每需要一次消息,便要付给她五百两银子。
这打了半折的银子,还是太子屡次登门,锲而不舍的游说之后,关月这才松了口之后,这才说道,“我瞧着我与太子也是有缘人,既是如此,那便少一半银子,权当是卖给太子的人情。”
关月犹自记得,当时的太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气的差点吐血。
不过,事后太子也没深究,每次还都老老实实的付了钱。
太子如此信用,关月自然也不会贪得无厌,于是,偶尔的,她也会多卖几个人情,赠送额外的消息给太子。
如此,太子在朝中的局势,可谓如鱼得水。
待到花月重获身份,嫁入范家之后,便是最大的转折点。
新婚当夜,花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了她在离开花满楼之后的事情,并且告诉他,她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这个县官之女的身份,全要仰仗太子。
若非太子,她也不会得偿所愿,嫁给范伟。
范伟得知之后,怔惊许久。
震惊过后,他也渐渐地恢复自然。
他并非愚蠢之人,太子的所作所为,他心中明白究竟是为何。
故而,在婚后第二日,范伟亲自拜访了太子。
关月不知范伟与太子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之后太子来的时候,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身边得一得力的人,此后,便是如虎添翼。
关月眉目含笑,当下就给太子敬了一杯酒,“如此,便要恭喜太子殿下了。”
除此之外,科举临近,关月便要时时刻刻的盯着关明的功课。
好在,他本就聪明,并不需要过多的指导。
转眼到中秋。
关月吃了团圆饭之后,便与关夫人先说了一声后,才与关明和关阳一同出去赏灯闹中秋。
这一次的中秋,与往日的不同。往日里呀赏赏灯,看看月亮,便也就回去了。可今夜,她却还要忙着慕尔丹和冯欣的终身大事。
她负责约出了冯欣,而温如言则是带出来了太子。
一行七人,走在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上,显得越发的拥挤起来。
太子向来不喜这热闹,眼下被人拉出来,也是眉目紧锁。
他拧眉看了四下,蹙眉道,“今夜人着实太多,我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哪?”
关月敛眉,朝着温如言的方向挤眉弄眼。
温如言心神领会,当即道,“今夜不仅是热闹,而且月色正好,我此前就已经定了一艘船,待会我们一同上船,喝酒赏月,岂不美哉?”
太子蹙眉,心中还是有些不愿。但温如言开了口,他便也没有拒绝。
很快的,他们一行人便都来到了湖岸上。
远远的,他们看到一艘船就在湖中央。
那船上挂满了花灯,这般瞧去,很是好看。
温如言朝着船的方向吹了一个口哨,须臾,便有人走出,看了一眼岸上,等确定了人之后,就叫人将船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