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牛局长，和老局长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张启航心里嘀咕着，同时将情况向牛局长介绍了一下。
这是个好项目！
不等张启航说完，牛局长已经迅速做出了判断，作为多年工作在邮电战线上的老兵，他太清楚张启航的这个项目有多么优质了：几乎不用担心放出去的贷款收不回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极大的为邮电局增收，属于平日里邮电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质贷款项目。
这个项目，自己一定要抓住！
有了这个项目，别说市邮电局，全省邮电系统的日子都能好过许多，不过……
“张总，我实话说了吧，你的这个项目确实不错，我个人也认为这是个好项目，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牛局长皱着眉头说道：“最大的问题在于你们的目标群体是私人、个体户，而且需要的资金数目还不是一个小数目，目前国内也没有类似的金融项目，这……没有前例可循，我跟上面不好交代啊。”
牛局长没有丝毫小觑张启航的意思，一个能够在短短两年多时间里赤手空拳打造出一家龙头企业的年轻人，谁敢小觑？
只是不能小觑是一回事，如何尽力为自己单位争取利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承认你这个项目确实是好项目，但问题在于迄今为止，国内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有这么一类针对私人的大规模金融贷款项目……没有先例，这就比较麻烦了，不管什么事情，最怕的就是没有先例。
“这样啊……牛局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张启航笑着点头道：“您觉得这件事不好办、邮电局不好参与这个项目？如果是这样，我完全能够理解。”
嗯？？
张启航的回答让牛局长一愣：什么情况？
这跟牛局长之前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在他看来，张启航应该对这个项目很重视才对，而在自己表明了邮电局的难处之后，这小子应该非常着急上火，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根据情况判断应该拿多少好处出来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就在牛局长发愣之际，周安明一阵爆笑：“老牛，怎么样，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对付吧？”
“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那些小心思都收收吧，”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在张启航跟前吃了瘪，周安明心情大好，他笑眯眯的说道：“我给你说，跟着小子打交道，你别整那些虚的，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也没关系，可你要是跟着小子耍心眼，呵呵……”
一边说，周安明一边笑眯眯的摇头，心情显然是很不错。
倒是牛局长，心中惊讶的不得了：老周对这个小家伙的评价这么高？
不过旋即，想想张启航取得的成绩，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自嘲的笑了笑，牛局长摇摇头对张启航说道：“让小张你看笑话了……嗯，小张，麻烦说说你们的想法？”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合作应该有的态度。
张启航点头说道：“我们初步的目标客户是那些现在挂靠经营、在客运行业有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已经赚到了一些钱、同时有升级换代自己运营车辆需求的私人客运经营者，牛局您觉得这个贷款群体怎么样？”
牛局长略一思索，点头道：“可以。”
他压根就没问张启航为什么没将那些归各地地方政府管辖的客运公司列为目标客户，身为琅琊市邮电局的一把手，他太清楚这个年代的国有企业们对待贷款的态度了：贷款？什么贷款，那是国家财政拨款！
还贷款？
不存在的。
“这些目标群体的贷款比例和贷款年限咱们再谈，为了保证车辆抵押贷款的顺利审批，我们华腾集团可以提供所需的过桥资金，至于我们双方的收益，则是来自于贷款利息，”当然，华腾集团在提供过桥资金的同时也会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因为贷款的性质特殊，我建议这个贷款的利率要稍高于银行的同期贷款利率，比如现在银行的三年期贷款利率是13.5%，我们可以将这个贷款的利率定在18%，这18%中的一半、也就是9%的年利率要返还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
“18%的利率没问题，但9%返还给你们，这绝不可能！”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牛局长就炸了，他满脸通红的挥舞着胳膊，大声的嚷道：“小张你知道我们银行的运营成本是多少么？你知道国家现在对贷款卡的有多严么，9%，我对方方面面都没办法交待……”
对于牛局长的反应，张启航丝毫没感到意外：他能痛快的答应下来那才是见鬼了。
双方随即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
看着吵个不停的两人，周安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我说你们两个，”揉着太阳穴的周安明抬头看着张启航和自己的老战友，一脸的无奈：“你们想吵没问题，但能不能换个地方吵？让人听到你们在我办公室里吵架，像是什么样子？”
骂完，不等张启航和牛局两人说话，他首先看向自己的老战友：“老牛，不是我说你，既然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你干脆不要谈了，我和交通银行的老郑关系也不错，前段时间老郑还跟我说现在自己很头痛，很多贷款放也不是、不放更不是，既然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我干脆把这个项目介绍给他好了，”
“那不行！”牛局长顿时就急了：“老周我给你说，既然你把这个项目介绍给了我，那就是我们邮电局的，谁都甭想抢！”
“既然想干，那就拿点诚意出来，”周安明说道：“你这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半点亏都不肯吃，光想着吃肉不想干活，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便宜给你赚？小张能乐意？还是你觉得除了你们邮电局，小张找不到其他的合作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