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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视频通话的声音,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程登登在这样的安静里,听着自己的呼吸,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些想念那张刚分别没多久的脸。

点亮手机屏幕,和姜森最后的聊天还停留在他说【没关系的】。

这个点,他睡了吗?

平时好像睡得都挺早了,道【晚安】的时间基本都在11点半左右。

程登登在心里想着,手指已打出:【你睡了吗?】

发送过去后,等待了几分钟,并没有收到姜森的回复。

程登登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被套,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意乱情迷的时刻,还有……姜森的身体。

突然觉得有些渴。

起身去餐厅喝了一大杯水后,程登登拍着自己的脸说:“程登登你清醒点。满脑子黄色废料不行的。”

回到房间,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下午发的那条动态已经收到了很多评论,但和姜森在一起时,没有心思回复。

此时从头至尾看下来,夸姜森的占了一多半,一些人夸自己,还有一些既夸自己又夸姜森。

陆露:我的宝也太美啦!

二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吴女士:漂亮!帅气

程有金:点赞点赞

总之,都是些让人心情大好的友善评论。

唯独两三个高中同学,表示震惊。

黄**:还真成了?

王**:下一次是不是就该晒结婚证啦?

程登登逐一回复,嘴角的笑意渐深。

也许是白天一连睡了14个小时,此时的程登登毫无睡意。

朋友圈已经回完了,男友和闺蜜都睡了,此时该做些什么呢?

程登登突然想起路上和姜森聊起的游戏。

那是程登登大学时很喜欢的一个游戏,因为画风和配音都很精良,所以玩过几次后便入了坑。后来在游戏里结交了很多同寮的小伙伴,因此热衷于此,却也并不沉迷。算是一种消遣吧。

但渐渐地,好像也厌倦了没完没了的刷装备、抽式神,主要也是程登登运气不怎么样,在游戏里得到的安慰还没有受到暴击多。加上一些欧气满满的好友陆续卖号退友,程登登的兴趣也大打折扣。

各种各样的原因下,程登登也出了坑,卸载了游戏。

虽然后来断断续续又下过几次,但总觉得没有了当初的兴趣。于是上一次卸载后,这三四年都没有再下载回来。

好几年没玩了,不知道这个游戏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程登登已经在App Store下载了应用。

在众多新开的区里找到当时那个区,用手机号登上账号。系统提示这是一个新账号,需要重新命名。

程登登这才想起,当时的账号是用大学时的手机号登录,而毕业后,回到昭阳,早已换了本地的手机号,而那个手机号,已经注销很久了。

抱着先看一看的态度,耐着性子一点点完成新手指引。

当时的昵称她还记得。现在,搜索一下吧。

在搜索栏键入“灯灯灯”,熟悉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

点赞数很高,是当时为了头像框和游戏好友在世界疯狂互点的结果。

式神展示界面是几个黑蛋蛋,“非洲人”能展示的也只有这个了。

翻到留言板,程登登愣住了。

留言板上最新一条留言是前年——“灯姐,你还会回来吗?”

后面几条也来自同一个人。

留言者是当时一起游戏、互动的好友。点进她的头像,当时还是萌新的她至今仍是活跃用户,数年的坚持让她的点赞数已经到了程登登望尘莫及的地步。

程登登多想登上以前的账号给她回复一句。

研究一番后,客服告诉程登登,找回账号的方法是将那个手机号的账号转移到这个手机号,而这个手机号绑定的所有网易账户信息将清零。权衡之后,程登登没有点击确定。

过去的快乐时光就留在过去吧,乌托邦的美好就留在乌托邦,而她,要面对的是现实世界。

回到当初账号的界面再回味一番。留言板只能保留最新的几条,很多以前的看不到了。

程登登翻到最下面的一条,目光被吸引了。

评论者只留了一条“谢谢”两个字。而让程登登震惊的是他的头像——和姜森的微信头像一样。

这个人程登登隐约记得当初刷副本加的大神,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带过好几次。

为了感激他,程登登会经常给他点赞,也会窜到他的留言板说:大神,我每天都给你点赞留言,你也意思一下吧。

于是就有了这两个字。

有个念头在程登登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逐渐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随时要爆掉。

程登登盯着那个头像,又切回微信,放大姜森的头像,来回反复比对。

头像确实是一模一样的。看着……也不太像网图,好像是自己拍摄的。

但也许只是巧合,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

程登登迟疑着点进那个人的个人界面,点赞和留言数都与程登登没得比,而且留言几乎全是“灯灯灯”上窜下跳的身影。

程登登迅速截了个图,思考着要不要发给姜森。

但动作比脑子来得快,程登登已经将图片发给了姜森。不过发过去之前,裁剪掉了自己的留言,仅保留了那个游戏账号的头像与昵称。

【睡不着看了下阴阳师,你看这个人跟你微信头像一样,不会就是你吧?】

几乎完全不指望收到回复的程登登,发完消息就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结果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用点进会话界面,就能看到姜森发来的【是我】两个字。

程登登拿着手机,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最后在床上跳了起来,大叫着:“妈呀!”

意识到现在已是半夜,程登登安抚住自己激动的内心,缓缓打出两行字:

【我还以为你睡了】

【你知道有多巧吗?】

姜森的消息发过来了:

【刚刚睡了,现在醒了。】

【什么事情很巧?】

程登登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然后说:

【是我把你吵醒了。你接着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姜森:【没事,我已经醒了。而且我很好奇你要说什么】

这一次,程登登把完整的截图发了过去。并且告诉姜森:

【那个“灯灯灯”就是我,不过我现在换号了,登录不了这个账号了。不然现在就可以登上去截图给你看。】

界面显示姜森正在输入,程登登目不转睛盯着,却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

在程登登忍不住想发一条消息问问什么情况时,程登登听到自己脑中的那个念头像烟花一样轰然绽放,照亮了她的每一寸神经。

姜森回的是:【我知道,以前就知道】

在保持同一个姿势好几秒后,程登登拨通了姜森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模糊,像是没有完全清醒一样。

“……”电话拨通,程登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是姜森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一次做任务,你开了语音,跟我说:大神!加油加油!”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就确定是你。”姜森停了一下,似乎在等程登登的回应,程登登用细微的声音“嗯”了一下。

姜森接着说:“却又觉得自己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但结合你的昵称,以及有一次你在频道闲聊,说自己是昭阳人,我就没有疑问了。”

姜森的解释到这里就结束了,他等着程登登的回应。而程登登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半晌没有回音。

“登登?”他轻声询问。

程登登那边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一会儿,她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声音才透过电话传来,似是刚哭过。

“还有什么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吗?”姜森听到程登登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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