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拍了徐韵一下:“公子,你真的喜欢我吗?”
“可我……”庞大的赎身银子,让徐韵对柳凌望而却步,喜欢二字说出来简单,银子拿不出来却是莫大地糗事。
柳凌明白徐韵此时地心情,笑了笑:“银子是小事,我只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徐韵看着柳凌百媚俱生地模样,作为一个真正地男人,岂能有不动心之理,但真要从自己地口中说出来,让他这愚笨地嘴,着实难以说出口。
徐韵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多次欲言又止,最后狠了狠心,终于从嘴里挤出一声轻微地声音:“嗯!”
柳凌伸出两个手指头,问道:“这个数你应该拿的出来吧?”
徐韵经过与老鸨讨价还价,深知这绝不是二百两,也不是两万两。
区区二千两银子,对徐韵来说,轻而易举的拿出来,应该不在话下。
徐韵又一次嗯了一声。
柳凌长吁了一口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老鸨:“妈妈,做人一定要言必信,行必果,但你非要食言而肥,那我只能……”
老鸨双手抱肩,冷哼一声:“什么叫食言而肥?我何时说过什么了吗?我何时又向你保证什么了吗?”
柳凌的眉头微微挑起。
老东西,你想翻脸不认账,就别怪本姑娘无情!
柳凌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连环凶案的幕后凶手,即便他作恶多端,一直隐藏于暗处,暂时抓不到,只能作罢。
此时,眼睁睁被老鸨耍弄,实在憋屈。
柳凌使劲平息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摆手,让老鸨靠自己更近一些:“妈妈,雅芳阁的案子一破,你是不是特别心安?”
“那是当然,好歹我内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老鸨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
“恭喜妈妈!贺喜妈妈!你内心的石头又飘起来了。”柳凌拍起了巴掌,放声大笑。
“你什么意思?”老鸨突然收敛了笑容,目瞪口呆。
柳凌扫视了一眼四周,伏在老鸨耳边窃窃私语:“妈妈,你就没想过那两个刚死的假苗芳、马疯子,把真正苗芳、马疯子的骸骨放在哪里了?”
老鸨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骸骨放在哪里了?你不是我委托的仵作吗,刚刚为何不告诉县令大人?赶紧的去报官……来人……”
柳凌捂住老鸨的嘴:“来什么人,你此时如果敢报官,抓走的定是妈妈你。”
“什么意思?抓我干嘛,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凭什么抓我。死丫头,你的脑子莫不是中风了,竟然也胡言乱语起来了。”
“妈妈,你可知我说话是有根据的,真正的苗芳、马疯子的骸骨就在雅芳阁的地下埋藏着……”
“地地地……地下?”老鸨惊悚的目光低头看向脚底下,一下子跳了起来,伏在柳凌的身后瑟瑟发抖。
柳凌转过身子窃笑几声,再次说道:“不仅如此,她们旁边还有几十具不知身份的骸骨。
如果报官,那几十具骸骨,就在妈妈的管辖之内,妈妈能说的清楚吗?衙门真正的凶手抓不到,只能拿妈妈顶罪。”
老鸨一个跳跃穿到柳凌的面前,发抖的身子也顾不得颤栗了,紧抓住柳凌的胳膊:“那我就不报官了,你也不可报官。”
柳凌努了努嘴,甩开老鸨的手:“凭什么,我之前好歹是衙门里的仵作,岂能因私损公!”
柳凌朝着徐韵摆了摆手:“公子,我们赶紧去衙门报官,该抓的抓,该斩首的斩首,顺便让县令上报朝廷,正式取缔雅芳阁。”
一头雾水的徐韵,扫了一眼柳凌丢来的眼色,马上恍然大悟,跟着柳凌唱起了双簧。
老鸨早已惊魂落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凌子,不要这么狠心,我们母女俩好歹也相处了三个多月,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
你可不能不顾妈妈的死活,让妈妈一夕之间坠入地狱。妈妈求你好不好?”
“啊?妈妈你求我呀,如果不报官,我良心难安啊,这可怎么是好?”柳凌抓住徐韵的手,欲哭无泪的表情,“公子,我知道你娶不起我,要不你现在就走吧。
等我报了官,雅芳阁定要被取缔,我们这些姐妹或许就会被发配边疆……活该我们两个没有缘分,只能等到下辈子再相聚了。”
柳凌抓起袖筒,故作悲情的模样,擦拭着干涩的眼角。
老鸨似有所悟,突然站了起来,一声大叫:“哎呀,妈妈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讲好的确实是二千两赎金,妈妈我这就让人去拿你的赎身契。”
“什么?二两?”柳凌用手指使劲捣鼓自己的耳朵眼,“妈妈,你怎么不早说,不就是二两银子吗?公子,赶紧拿出来交给妈妈。”
徐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楞了一下,忽又醒悟,立即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到老鸨的手心里:“妈妈,这是十两银子,不用找了。”
老鸨的脸色苍白如纸,瞪视着银子,抖颤不已:“这……这……”
“哎哟哟,你看妈妈这高兴劲是不是大了点,连话都不会说了。”柳凌拍了拍老鸨的肩膀,向不远处的打手说道:“妈妈说了,让你赶紧去她的房间,拿我的赎身契。”
打手应声而去,转眼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签字画押,整条流水线,一直都是柳凌拿着老鸨的手,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一点点进行。
一切就绪,柳凌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叠好,放在自己地怀里。
……
两人牵着手,眉开眼笑地缓步走出雅芳阁,大堂上只留下众多打手与依旧手捧着十两银子的老鸨。
柳凌抬头望着月明星灿的夜色,习习凉风吹拂着柔嫩的脸庞,深深吸附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这可能是柳凌来到雅芳阁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一个整日被束缚的人,忽然之间有了自由,说心里话,柳凌反而有点不适应起来。
“等等,等等……”
正往前赶路的柳凌、徐韵,忽然听到老鸨急促的声音,柳凌的第一预感就是老鸨反悔了。
“跑!”柳凌与徐韵相对视了一下,松开互相牵扯的手,如同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一溜烟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