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说完便将不化珠重新包裹好,然后准备找锤子将它敲碎。被韩再山一把拉住。
“你这么着急干嘛?即使你现在砸碎了,那无根雨水没有,也没有办法呀。”韩再山说道。
这话犹如霹雳一般,直震得钟山浑身不由得震颤了一下。
“韩伯伯,如果没有那无根水,是不是您给开的这个药都没法煎了?”钟山心中惴惴不安道。
韩再山点了点头,钟山却是差一点儿坐到地上。
“现在去哪里去弄那无根水呀,若是前天那雨换到今天下该有多好!”钟山抱怨着,然后看了看屋里,继续说道:“若能顺利找到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这雨一直不下又该怎么办?那浆糊岂不是要活活等死?”
韩再山摇头道:“死?你认为他会死?”
钟山一听此言,顿时一头蒙,不知道韩再山是什么意思,问道:“您的意思是浆糊死不了?”
“他死不了!”韩再山斩钉截铁地答道,“有这不化珠了,他的命就能保住,我那方子也可,这不化珠也可,有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他魂魄不离身,虽然他的脉象很沉,但却是沉中带着波澜,如海底暗流,河里泥湍一般,想必这和他喝了这小僵尸的血有关系。”
韩再山此言一出,钟山和马三眼父子均是一愣。
马三眼说道:“老韩,你的意思是这僵尸的血还有一些作用了?”
韩再山答道:“三爷,既然这是寒阴翁,那这里面的什么东西不会有作用?况且,这孩子可是一童子,并且是阴年阴月阴时的,还被放在河底一日一夜,吸取了天地之精华,又将这寒阴瓮里的符文都吃透了一般,所以浆糊喝了这血,不比吃上百颗大补丸更有益处?”
马三眼听得韩再山如此解释,顿时释疑,当心很是欢喜。钟山却是不解,“韩伯伯,如您所言,若有益处,那浆糊怎么能昏倒呢?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韩再山见钟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便说:“因为他的体质便是极阴体质,以他这种体质,便是可以见鬼的,甚至可以和鬼在一起生活,但是他又不能离开阳气,不然便不能称之为人了。”
钟山恍然大悟,“浆糊果然是能见鬼的,原来是这个原因。”钟山想了想,便又将之前在鬼子岭被日本僵尸咬到后,自己用不化珠将他救过来,他短暂失去了见鬼的能力一事说了一遍。
韩再山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一旦他体内的阳气多了,便和普通人一样了,自然见不到鬼,只有当那阳气又耗散了一些,才又恢复见鬼的能力。”
直到此时,钟山才算明白浆糊身上原来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不由得暗暗唏嘘。
马龙飞走了过来,对韩再山说道:“韩伯伯,前天刚下了雨,不行我们就赶紧到别人家看看是否有人接了雨水的,那或许可以用。”
“不行的,即使接了雨水,那也是有了两天的时间,早已没了效用,此时只能等下雨了。”韩再山断了马龙飞侥幸的念想。
虽然浆糊此时不能醒来,但是既然韩再山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那自己便放心了许多。
马三眼指着那寒阴瓮对韩再山说道:“老韩,这小僵尸可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韩再山捋着胡子说道:“若我取了去,他的家人找你要人怎么办?”
“就告诉他们已火化了吧,到时候我随便弄点儿骨灰糊弄过去便是。”马三眼说道。
钟山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大变,心道:这韩再山要这尸变的孩子干嘛?想着,便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以期待能发现什么,发现马龙飞似乎也和自己一样,一脸疑惑。
马龙飞嘴巴张了张,欲说还休,纠结几番之后,还是开了口:“韩伯伯,您要这小僵尸干嘛?”
钟山心中一喜,马龙飞果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韩再山没有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不由得看了看马龙飞,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然后反问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猜猜我用它做什么?”
马龙飞和钟山均是摇了摇头。
钟山心想:这僵尸和鬼还不一样,鬼是有好有坏,有奸有忠,可是僵尸都是失去了思想的东西,是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嗜血动物,要这样的东西莫非是害人不成?
钟山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说出来。
韩再山哈哈一笑,“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拿它做坏事去呀?”
钟山不置可否,马龙飞也是面无表情。
“这孩子是极阴之体,又是童子,还在这寒阴瓮里待了这么久,我刚说过,浆糊喝了他的血,都胜过了吃百颗大补丸,所以这可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并且它体内有尸毒,这毒正好可以治疗一些中了尸毒的人。”韩再山解释道。
“以毒攻毒?”钟山问。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韩再山哈哈一笑道。
钟山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心中隐隐还有疑问,便也不再过问。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韩再山便准备回去,嘱咐了几句之后,马龙飞便重新架着侉子将韩再山送了回去。
院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马三眼抽着烟,一言不发地盯着寒阴瓮,而钟山则正看着马三眼。
片刻之后,钟山忽然问道:“三伯,您说浆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体质呢?”
马三眼狠吸了一口烟,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天意吧。我到现在也明白为什么他有些呆傻了。”
钟山忙问为何。
“人有阴阳二气,有三魂六魄。魂为阳,魄为阴,魂主精神,魄主**。浆糊为这般体质,所以他阳气本就是比常人远远不足的,如此一来,他的精神定是不足,所以才有些憨傻,也爱睡觉,但是体力却是很好,便是这个道理。”马三眼分析道。
钟山不由得点点头,马三眼这分析似是很有道理。
钟山走到屋里,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浆糊。想不到自己从小就认识的这个憨傻之人,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以至于此时自己想认真地再重新看一遍。看来浆糊需要我再重新认识了,钟山心道。
片刻过后,钟山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忙问马三眼:“三伯,你们刚才说的那寒阴瓮,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