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鼬继续说道:“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我开始还很是友善。我知道它也修行之辈,便以理相待,邀其入住,说实话,它一来我就预感到我不是它的对手。只是纳闷,几十年的战争已让我们这些修行的人很难有立足之所,大部分都死于战火之中,要么便是潜入深山老林里去了。能来这样的地方的人实在不多。刚开始了解之下,它和我说,是因为前面那几年破四旧,将他修炼的道场给破坏了,所以闻气而来。谁料它却看上了此地,竟要求我搬离。我自然不肯答应,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
不用猜,钟山便知一定是那刺猬赢了,不然也不会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他需要详细了解一下这老黄鼬嘴里的那只大刺猬是怎么个厉害法。
“这刺猬修行时间比我要长百年,功力也比我强大,所以一番打斗之后,我只得负伤搬离那里,找到这村里最安静的地方,就是李光棍家里。”老黄鼬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悲凉。
钟山问道:“你们一类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功能吗?一般动物都很难靠近的?”
老黄鼬无奈地笑笑,说道:“你是指的我们排臭气吧?我就是因为和它那次打斗,被它伤到了,所以从此之后再无那功能了。”
钟山点头,“原来如此。”此时他也就明白为什么每次它都不放臭屁了,原来是功能已经丧失。
浆糊一旁问道:"你打不过它,你还离得这么近?”
“实是因为周围更没好的去处了,在这修行百年,已凝成适合自己的气场,若是到了别处,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重聚。而且我想着,既已离开那张家祖坟,从此各修其道,上天自会灭它,忍下一口气,井水不犯河水也好。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有些想当然了。”老黄鼬挪了一下身体,说道。
钟山问:“你身体是不是……”
“自从和它交手之后,便元气大伤,今夜又和你们打了一架,身体很是虚弱,不过不用担心。”
钟山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老黄鼬继续说道:“这刺猬并不安于在那修行,而是开始为非作歹,第一个对象便是李光棍。这李光棍人不错,很是老实。平时爱放羊,和那几只羊相依为命,平时也不经常在家呆着,加之他家东屋因为他大哥和嫂子都去世没人居住,所以我便进去,算是找个落脚地,平时也无人打扰,很安静,过得了几天安稳日子,我也知道,人家给自己提供了这么一个落脚地儿,我便时不时悄悄给他提供一些吃的,家里的蛇鼠也因为我在,不敢进来。”
听到这里,钟山忙问:“李光棍那几只羊是不是就是刺猬给吃了?”
老黄鼬点了点头。
张老大此时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说怎么一直没看到李光棍那几只羊呢。”
“天气转冷,这李光棍便愿意找个暖和背风的地方呆着。在野外,那祖坟便是个绝佳的去处,荒草又茂盛,李光棍便将那几只羊撒开,让它们自顾自的吃,而自己便往坟南边一倚,背着风,晒着太阳。可是却被那刺猬盯上了。有一次,瞅准了机会便将那几只羊入了它腹。”老黄鼬说。
钟山又问:“那李光棍得那病是怎么回事?”
“他那哪里是病,分明是被刺猬害的。乍一看他身上像是褥疮,其实都是刺猬的毒刺所为。刺猬本想害死他,或许是这李光棍命不该绝,但是魂魄却不全了,被那刺猬掳了一个魂两魄去奴役。”老黄鼬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天张老二死,是不是就是李光棍的魂魄去报信的?”浆糊兴奋地道。
“不,不是。是李光棍本人。它哪里有那本事可以白天趋势魂魄去做事呀?但是此时的李光棍就像一个傀儡一样,任它摆布。”老黄鼬答道。
“你说过,你每天给李光棍喂吃的,那若你不管,他岂不是就饿死了,那样的话这刺猬还怎么驱使他?”钟山不解地问,他感觉这老黄鼬话里似有矛盾之处。
老黄鼬一愣,然后说道:“实话和你说吧,给他喂吃的,不光是我自己的主意,也是这刺猬的要求。我以此来换我孩子的一个栖身之所。因为我怀孕,马上就要生产了。所以必须需要这么一个安静、温暖的地方。”
老黄鼬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很是无奈。
钟山说道:“理解。既是这刺猬驱使着李光棍,那岂不是说明这李光棍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
张老大急了,站起身说道:“咱们能先不关心那李光棍的事儿吗?赶紧说下我弟弟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行不行!”
钟山见张老大急得满脸通红,便将目光看向老黄鼬。
老黄鼬叹了口气说道:“你弟弟是那刺猬害死的。”
“什么?!”张老大急了,嗓门提高了八度,“**他娘的,你告诉我它在哪里,我一定把那东西挖出来踩烂。”
钟山忙将张老大按在炕上,说道:"我们会报仇,先听完。”
张老大挣扎着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钟山问道:“这刺猬为什么要害死他弟弟?”
老黄鼬看了一眼张老大,答道:“因为它看上了她媳妇儿。”
张老大再一次暴怒,指着老黄鼬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这样污蔑我家!”说着便随手抓起炕上笸箩里一把媳妇做针线活用的剪刀,就要刺向老黄鼬。
钟山和年华忙将他拉住。
很久不说话的年华此时说道:“老大呀老大,开始的时候就和你说的清楚,就担心有些内容你听了会受不了,看吧,果然如此。它说的在理,我们且听它好好说,这样我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去报仇也不迟呀。”
钟山也如此劝他。
老黄鼬此时也闭了嘴,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张老大。
片刻之后张老大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钟山便示意老黄鼬继续说。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俩好了足有几个月了。在你父亲去世前便好上了,你弟妹时不时半夜出去和他幽会,幽会的地方便是那祖坟。”
“哎呀,我知道了。”浆糊一拍大腿说道,“原来那晚咱们看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一定是那刺猬精了,当时咱们还纳闷张老二的媳妇怎么还梦游到这地方,敢情是偷会情人去呀。”
张老大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却忍着并没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