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钟山见浆糊神色有些慌张,忙问。
浆糊站在门口,并没有跑到他们身边,而是站在门外喊着他俩。“你俩赶紧过来看看。”
钟山和年华连忙跑到门口,看着浆糊,犹豫了一下。
“那狗……”浆糊话没说完,便飞快地进了屋里。
钟山和年华跟在后面,眼睛却开始寻找那黑狗。
此时外面虽然天色渐亮,但由于堂屋的门很是窄小,屋里采光很弱,显得仍是黑漆漆的,看东西有些模糊,所以在他们看来竟没发现那只狗。但他们已预感到狗已出问题了。因为狗这种动物只要有动静立刻就会醒的,而且被锁了一晚,如果听到动静一定会飞快地跑出来的。可是,它去哪里了?
浆糊直接奔到了东屋。
钟山和老懒刚进这屋里时候先进的就是这屋里。这屋里除了炕上有不带盖的破空箱子之外,别无他物。
但是,他们发现在墙角有黑色的东西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山和年华对视一下。这东屋窗户要比外面堂屋亮堂一下,此时他们能看出这墙角蜷缩的就是那只黑狗。
钟山先是喊了几声,看这黑狗是否还有动静,结果它一动不动。
浆糊一旁说道:“甭喊了,这狗都死了。”
钟山已料到这黑狗已死,但是因为一条死狗导致浆糊那过度的反应却是不应该的。这问题一会儿再问,此时便是看看这狗到底怎么样了。
“钟叔,这狗怕是吓死的吧?”浆糊说道。
钟山盯着浆糊看了一会儿。自己都看不太清这狗的样子,可是浆糊却能看清,这让钟山很是奇怪,联想到之前他也能无师自通地见鬼,中间因为被僵尸咬了之后短暂失去了见鬼能力,可是没用一天功夫又恢复了。这功能实在是让人蹊跷的。钟山想着一定找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看似短根筋的浆糊。有时候钟山会感觉浆糊很陌生,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随着走出家乡,在一起共处的时间越来越久,浆糊身上有太多的神秘需要去解释。
但是,此时摆在面前的当务之急便是先要了解这条黑狗。
钟山掏出匕首,慢慢地凑向那条黑狗。此时这狗一定是出了问题,若还是那样乖巧倒还可以,但此时一动不动,若是突然性情大变,袭击起人来岂不是大问题。这李大仙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尸体放在这屋里竟能很快诈尸。所以虽然浆糊说这黑狗已死,但是钟山却是丝毫不敢大意。
钟山的匕首已触碰到那黑狗,它依然一动不动。此时,钟山才亲自确信它的确已死。也正是离得近,外面的亮度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亮,眼前这黑狗已能全部看清。
自己这黑狗浑身蜷缩,浑身湿乎乎的。眼睛瞪得很大,眼角有一些眼屎,有泪痕。黑狗尾巴夹在两条后腿之间,被整个身体压着。
钟山此时认同了浆糊的判断。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想象着这狗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吓得躲到了墙角,却是一声不敢吭,只是随着那东西的逼近,身体渐渐蜷缩到墙角里。
钟山将狗尾巴费力地抽出来,顿时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那是这条黑狗的尿尿到了自己的尾巴上。
“它竟然吓尿吓哭了?”钟山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
按理来讲,黑狗可是一个天然的辟邪动物,不论是见鬼还是见精怪,都能起作用的。一般见到精怪便会撕咬,见到鬼也会狂吠不止。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便是遇到对手过于强大的时候,对方的气场已完全将它们压制住,那个时候,它们只有乖乖等死的份,是连叫都不敢叫的。
年华很是疑惑,盯着看了看那黑狗,然后开始认真地检查地这屋子。
这屋里本就实在是小,实在没有什么可检查的东西。钟山和浆糊也加入检查的队伍。这屋里的箱子也被他们翻个底朝天。见这屋里没什么发现,又跑到西屋和堂屋里寻找,很大功夫过去,也是一无所获。
三个人此时浑身已是灰尘满布。这李光棍不知道在家多久没有收拾房子了,这一翻腾,整个屋里灰尘都飘了起来。
几个人又仰着头,看了看房梁。因为没有梯子,他们只能在下面看去,也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此时,三个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纷纷走到门口准备休息一下,失落的情绪挂在每个人脸上。钟山拿脏手抹了抹脸上的汗,顿时几道泥痕显了出来。
浆糊瞅着钟山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钟山疑惑地盯着浆糊,没有好气地说:“笑什么笑?”
“钟叔,你现在的样子太好玩了,你看看你的脸,就像是刚从炕洞里钻出来的一样,哈哈哈……”浆糊依旧笑个不停。
钟山听这话,可没给浆糊好脸色,顿时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将自己手上的灰也抹到了浆糊脸上。忽然,他的手停了下来。
浆糊本来想躲,忽见钟山手停止自己脸上,顿感别扭。一个大男人摸着另一个人的脸,这成什么样子。
钟山的手收了回去,然后俯下身体摸着锅台。
“浆糊,不错,倒是无意间提醒了我这点。”钟山将脚踩在锅台之上说道。
好锅台里面并没有锅,只是一个破烂的锅盖盖在上面。
年华也明白了钟山的意思,便赶紧跑到外面,将手电拿了进来递给钟山。
钟山将举着手电照向灶口,发现这地方的灰极少,甚至还有些光亮,心里便已有数。正常情况下,这灶台锅盖已是落满了灰尘,说明这锅盖已是很久都没碰过了。而此时锅盖满灰,灶口却是光亮,说明这地方定是有东西来回经常爬过说致。这东西是什么,无法判断,可能是老鼠,也可能是前面年华谈到的黄油,也有可能是别的。
钟山示意浆糊将锅盖快速揭开,自己左手匕首,右手手电筒,直待浆糊掀开锅盖,一看锅台里有无玄机。
“咣当”一声,锅盖被浆糊一手扯掉,钟山的手电顿时照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