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我不习惯女的抱着我……”浆糊说道。
黄老太太看了浆糊一眼,“没伤到哪里吧?”
“开什么玩笑?普天之下,还有能伤害到我浆糊的人吗?”浆糊兴奋地说。
“不吹牛你能死吗?”钟山一脸不屑。
众人倒皆是“哈哈”一笑,紧张的气氛一笑之后,总算缓解了许多。
黄老太站了起来,由于上了年龄,加之一晚上折腾,身体已是非常疲惫,走路都有些踉跄。慢慢地踱到钟山身边。“怎么样?”
“黄姑,没事。就是我这胳膊被这柒焱抓的,麻木没了知觉。”钟山说道。
黄老太太见钟山左臂一直耷拉着,便要抓起来看,忽然听得“柒焱”二字,顿时身体一震。
“什么?你说柒焱?”黄老太声调很是急促。
“是。喏!“钟山一指地方躺着的死尸。
“你把柒焱杀了?!”黄老太太很不相信地问道。
钟山点头。
黄老太忙蹲下身去,看个究竟。此时柒焱的尸体已是面目全非,肠子血液都流了一地,在这么冷的深夜里,早已被冻得结实。
黄老太太疑惑地看向钟山,“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山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黄老太说了一遍。黄老太听罢,也是唏嘘了半天,然后拍着钟山的肩膀:“后生可畏呀。”
浆糊一旁插嘴道:“黄奶奶,先别后生可畏了,先给我钟叔看看胳膊吧,再不看,估计就不是后生可畏了,而是胳膊残废了!”
钟山便把胳膊的情况一说。黄老太说道,“这里没法诊治,我们得先回去再说。”
“那他的尸体呢?”钟山指着柒焱问道。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晚节不保呀。烧了吧,让他干干净净地走吧。”黄老太太说道。
于是几个人便赶紧分头。毕竟这天官墓周围荒草遍地,荆棘丛生,弄一些干柴那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不消片刻,众人便弄了高高一堆,将那引路灯里的油撒到柴上,引燃,将柒焱的尸体送进了火里。
一行人下山,由于都已很是疲惫,众人走路皆不是很快。片刻过后,一旁的白子善忽然说了话:“钟兄弟,你看我们也把任务完成了,你说能帮我们回家……”
钟山恍然大悟。忙道:“白大哥,都怪刚才的事情太多,让我一时忘记了。还得感谢你们兄弟们对我们的帮助,你尽管放心,我钟山说到定当做到。”
钟山说罢,便从怀里将藏魂瓶掏了出来。
“这是……”白子善盯着钟山手里这个奇怪的小瓶问道,他隐隐感觉这瓶子有股力量,让自己感到压抑。
“这是我钟家的家传之物,专门捉鬼用的……”
“什么!你是要捉我们?!”钟山话没说完,白子善便急了,一众兄弟在后面“哗啦”一声,齐刷刷拉开了枪栓,对准了钟山等人。
“哎呀呀,白大哥你误会啦!”钟山见他们这个反应,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忙解释道。“他技能抓鬼,也能藏魂,所以叫藏魂瓶。我就打算把你们藏在里面,然后把你们带到家乡,再放你们出来。”
白子善等人疑惑地看着钟山,似乎并不全信。
“我这瓶子是隔阴阳的。你们想,你们要是回家,千里迢迢,还必须晚上走,还得专门选择极阴之地,更是受限,何年何月才能归乡?但是进了我这瓶子里,便可不分任何场合,任何时间,都是畅通无阻的。”钟山说完,见白子善他们还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给你看看你便知道了。”
说着,钟山念动口诀,小七等兄弟从里面钻了出来,直看得白子善等人目瞪口呆。
钟山让小七他们介绍。谁料,小七他们和白子善等人一见面,各自忽然退了几步。白子善部队更是将枪对准了小七等兄弟。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钟山一下愣住了。这是干嘛呢?本想让小七他们出来给解释一下的,却没成想刚出来就剑拔弩张了。待再看看二队的服饰,钟山顿时明白了各种缘由。
原来小七他们是国民党,而白子善他们可是正规的四野军呀,他们可是互为敌人!
钟山一脸无奈,忙站到中间。“各位,这都几十年后了,你们怎么还这样啊?”
小七和白子善等人这才明白过来。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边盯着白子善的队伍,一边问道。
钟山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小七听罢,笑着说道:“你们也太小心了。细说来,咱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就是在这钟大哥的瓶子里呆着。你们当然可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白子善尴尬一笑,然后又疑问道:“这小小的瓶子能装的下我们?”
“放心,别说你这一个队伍,就是再来是个,也是没问题的。这里面可是别有洞天,虽然比不上铁拐李是大酒葫芦,但是在里面容身是不成问题的。”小七笑着说道。
白子善这才放了心。然后和众兄弟们一商量,都是听他的。事情便也就这么定了下来。白子善把家庭地址告诉了钟山,然后钟山施法,这些人便也纷纷进了瓶里。
钟山不忘嘱咐几句,不外乎就是别打架一类的。因为对方都是杀死自己战友的人,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山生怕他们在瓶子里生出什么事端来。
整队阴兵进了瓶子,此时又只剩下了他们四人,显得分外清净。
钟山抬了抬头,见皓月当空,繁星如豆。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冬夜的空气,顿时头脑清醒了许多。一边揉着麻木的右胳膊,忽然问道:“黄姑,那些纸人呢?”
“木匠入土了,它们也就完成使命了,难道还要它们再跟回来呀?”黄老太太说道。
钟山“呵呵”一笑。
浆糊一旁接话道:“黄奶奶,你可真厉害,你这法术能不能教给我呀?”
黄老太太刚要说话,钟山忙打住:“这是随便人能学的吗?这是要靠天分的!先跟我学画符吧?”
“画符呀?那东西太复杂,我可不学!”浆糊撅着嘴说道。
“这都嫌麻烦,你还学什么啊?走,赶紧回去。”钟山说着,边搀着黄老太太朝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