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很是恐怖,就如地狱里传来的一般,直听得钟山和浆糊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少装神弄鬼,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一场,背地里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钟山骂道。
“你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黑影笑罢,忽然说道。声音很是嘶哑。
浆糊从一旁拽了拽钟山衣角,低声说道:“怎么对付?”
“先别动手,这人还不知道是人是鬼,不过有一点,他既然能制造出那么强大的旋风,能力绝对不可低估,黄姑都有所忌惮,咱们更是要当心才好。先套套他的话再说。”钟山低声回道。
那个黑影见钟山二人嘀咕,便起身往这边走了几步,钟山这才借着星光稍稍看清一些。只见这个黑影人并不是很高,如果站在一起比肩膀头,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矮上几公分。身披一件深色披风,带着连体脑子,将整个身体裹在里面,以至于看不清胖瘦,只能老出他那披风后尾被风刮得呼啦啦直响。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上天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来闯,好好的阳间路不走,来坏爷的好事,莫非活腻了?”那黑衣人嘶哑着声音,似是满腹怒火。
“谁下地狱还不知道呢!你这鬼鬼祟祟,兴阴风,逆天道,老天自会收你!”钟山此时早已想动手,但是余光见黄老太那边黑云虽未散去,但是压力却似乎缓解了一些。他想,就是对付不了他,能给黄老来他们争取一点时间也是极好的。
“天道?呵呵……老子从来就不知道天道还不可逆?什么是天道?老子就是天道!”那黑衣人冷笑着说道。
钟山心里盘算,一般鬼怪虽是邪祟之事常为之,但是对天道却是不敢违逆的。此人居然如此口吐狂言,不是狂妄之徒,便是真的有几分大本事,不把天道看在眼里。如果真如后者,那他便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了。
“你不过是个口吐狂言之徒罢了,江湖上可有你的名号?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见识见识?”钟山很想弄清对方来历,故意用激将法,试探能否探了对方的底细。
“江湖?我柒焱从不看什么江湖!一群无聊的人过家家一般,无聊的游戏。还配在我柒焱面前提江湖?老子用不着你去见识,识相的就乖乖受死,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定当让你们两个魂魄无存!”黑衣人说道。
柒焱?!钟山心里咯噔一下。
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对自己说起过这样一个人,道门中人,但是却无门无派,居无定所,是个奇怪的人,亦正亦邪,向来都是孑然一身,无朋无友。说他好人吧,他也杀死过一些正人君子,说他坏人吧,一些不法之徒也被其正法了不少,所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他,那就是“邪”,倒是不论如何,他的的确确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而那个人就叫柒焱。莫非这个人就是父亲口中的“邪柒焱”?
可是,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父亲嘴里的柒焱可是已经老态龙钟,当年父亲甚至推测这个柒焱由于江湖多年上不再有他的消息,或许死在某个地方吧。而此时对面这个柒焱看身骨却不像老的样子。
所以钟山怀疑对面这黑衣人的身份。当然,道门中确实也有返老还童之术,但是正统道家之人顶多是鹤发童颜。唯有修炼邪教之人才能让整个身体恢复年轻的状态,包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这样一分析,钟山心里便有了方向。据他所知,练习返老还童之术的人,必然选择的是阴柔之功,而阴功有两个最明显的特点,一是嗜血,二是举止形态变的女性化。
嗜血,尤其人血,关键时刻甚至死人尸体都会在考虑范围,前提是对象身体必须没有阳气护盾。所以一旦有阳气,血液即使吃进体内也会和身体里发生变化,轻则不舒服,重则走火入魔,浑身爆炸,七窍流血,他们可不会冒这个险。
不论男人女人,体内皆有阴阳二气,男人阳气足些,女人阴气足些,当然也有另类,一些娘炮、二猗子(半男不女)却是阴气更足,所以这样的人对于练阴功的人来讲,尤为喜欢。
而另一特点便是变得阴柔。由于夜黑,加之这号称柒焱的黑衣人并没有多少动作,钟山和浆糊并没有看出什么这方面的端倪,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嘶哑异常,嗓子似被烈火焦炎一般,没有一点点的阴柔之气。
钟山大脑在飞速运转。想到这里,竟然出了声,低声说道,“他怎么不是女人声儿呢?”
“什么?女人?吓糊涂了吧钟叔?这样哑巴嗓子,就是装,也装不出来呀!”浆糊一旁本来紧张的要命,见钟山思考,想着他定能又想出个好办法来,却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毫无营养的话,心里自然不满。
钟山冲着浆糊一笑:“小子行呀!”说罢,便把目光看向了前面的柒焱。
“娘娘腔!”钟山慢慢地说道。
刚才浆糊的一个“装”字提醒了他,如果这个是刻意装的嘶哑呢?不妨趁其不备来个突袭,试探一下。当然,他也知道,这样下去定是很有可能激怒与他。但是,此时为了要弄清他的身份,不得不如此了,关键是为黄老太他们争取了时间。
“你说什么?”柒焱先是一愣,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但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嘶哑。
“我……说……你……是……个……娘……娘……腔~,死娘炮!”钟山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真真切切地大声喊了出来。
柒焱刚才的反应钟山可是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十之七八是正确的。
“活得不耐烦了!!”柒焱突然变了声调,嘶哑顿时变得又尖又厉,如鬼号一般。
“卧槽,还真是女人声儿!钟叔'你咋知道的?我太佩服你了!”浆糊一旁兴奋地说道。
“当心!”钟山将浆糊往旁边一推,自己也随之闪转到一边。
柒焱果真已被激怒,伸着爪子已是朝二人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