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黄老太太转身朝浆糊走去,“这个东西先留着,暂时应该还有用处。”
钟山忙示意浆糊,让他把这人皮收起来。可以这么腥臭的东西,浆糊哪里下的去手,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了。钟山猜透浆糊心思,便打算弯下腰去自己去捡,却被黄老太太一把拽住了。
只见黄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一个小纸包,打开,顿时一股呛味儿扑鼻而来,里面是一包看不清颜色的粉末。浆糊忙掩鼻躲到一边。钟山却是好奇,这味道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看着黄老太太将这粉末均匀地撒到那张臭人皮上,不消片刻,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开始从那人皮上弥散开来,说难闻却比刚才那味道强上数倍,说好闻,却也实在不敢恭维。
钟山忽然想起,黄老太太手里的那粉末的味道不正是前夜门口发现那网子上的味道嘛。
待人皮上的味道散去,钟山上前一闻,竟然丝毫没了气味儿,惊的他不由得连连称奇,恨不得拜师让这黄老太太把这秘法传授给自己。今后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这样的事儿,到时候有这宝贝,还怕腐臭吗?
黄老太太似乎看透钟山的心思一般,说道:“赶紧把这人皮收起来吧,以后告诉你这东西的配方。”
钟山听罢,自是高兴不已,连忙深深鞠躬谢过,黄老太太忙把他扶住。浆糊在一旁听说有这好东西给钟山,忙也学着钟山的样子,给黄老太太鞠躬。“黄奶奶,您也告诉我个配方呗?”
黄老太太被浆糊这突如其来的一拜吓了一跳,“为何喊我黄奶奶呀?”
“你让我钟叔喊你黄姑,那我不就得喊您黄奶奶了嘛!”浆糊认真地解释道。
浆糊一句话,顿时把黄老太太逗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你这小伙子真是可爱,回头也把这秘法给你。”黄老太太笑着说道。
浆糊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忙不迭地将那人皮草草一叠,抓在手里,三人鱼贯下山。
一路之上,钟山脑袋里太多的疑问蜂拥而出,急需找黄老太太去验证。但此时,她却若有所思一般,静静地在前面走着,以至于钟山嘴巴张了好几次,还是没好意思打断她的思路。
到了山下,钟山再也忍不住,犹豫地说了一句话:“黄……黄姑,我有几个问题,一直在脑袋里转悠想向您请教,不知当问不当问?”
黄老太太停住脚步,笑着说:“有问题直接问便是,你这一点可不如你父亲豪爽,他可是想做什么就立刻做什么的。”一句话说的钟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钟山骨子里也是遗传了父亲那样的性格,只不过没有表现得那么彻底罢了。
“那我就冒昧了。黄姑,您是怎么知道我是钟家后人的?您和我父亲什么关系,为何对我家族的事儿了解的那么清楚?”钟山问道,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刚才黄老太太说那些话的时候,已是很诧异,心道这人和自己家族到底有何渊源,似是父亲的故人。
“这还不简单?全天下道门中人谁不知道那藏魂瓶是你钟家的独门宝贝,而且只有你们钟家人能掌控这宝贝,见瓶自然知道。要说认识你父亲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认识已有几十年了。当年是你爷爷带着他去北京,我们在北京遇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十来岁,还是小娃娃呢,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我比他长二十来岁,但是我俩一会儿便玩到一起,按理来讲,他喊我姑姑都可以了,但是非要喊我姐姐,所以我便应许,从那之后,他便喊我黄姐,所以你喊我黄姑总是没错的。”黄老太太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黄姑,您也是道门中人了,而且和父亲是故交,那我为什么没有见过您呢?甚至……甚至他都没提过您?”钟山知道这样问,也许会招致黄老太太生气,哪有熟人却从不提及的。
谁料,黄老太太不但没有生气,而是“哈哈”笑了起来。“这钟如海还真是好玩,我这个小弟弟还真是听话。”
钟山被黄老太太这突如其来地一笑,搞得如坠云雾一般,不解地看着她。
“这是我和你父亲的约定。我因为要去做自己的一些事情,所以打算隐遁于世,便和你父亲说了这话,说在我做我完自己的事之前,世间再无我这个人,而我,便图个清静,到了这附近一个小镇呆着几十年。没想到这个钟如海真是个守信之人,果真没有白白认识,只可惜走的太早了,唉……”黄老太太不禁有些感慨,叹息道。
钟山听闻黄老太夸赞自己的父亲,心里自是感到自豪。又问:“黄姑,那您要做的事做完了?”因为这黄太太很直接就把自己的身份露了出来,由此推测,这几十年,她看来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非但没有,我还需要你们帮我。”黄老太太忽然严肃地说道。
“我们帮你?”钟山怕自己听错,反问了一遍,然后侧面看着浆糊。浆糊被这黄老太和钟山的对话整得迷迷糊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俩。
“还有我的事儿?”浆糊挠着头皮问道。
黄老太太点了点头。
“那……您要做的事儿是?”钟山忙问,他现在虽然感觉这黄老太太和父亲是故交,但是在没了解具体情况前,怎么可以痛快地答应?如果做不了,那岂不是失信于人,砸了父亲的牌子?而且,万一要做的事儿是伤天害理之事,更是不能答应;再比如,黄老太太的事如果一拖很久,或者去很远地地方,那自己要做的事情岂不是要被搁浅?
黄老太手朝山上指了指。
“您是说天官墓?”钟山惊问。
“正是。我这几十年,隐居于此,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黄老太太慢慢地说道,似乎话里带有疲惫,钟山从她这句的语气里听得出。
“这天官墓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山正为这个问题费尽心思,听闻黄老太太此言,顿时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