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鳖竟然开始四散开来,速度之快,始料未及,而且体型也明显比刚才大了至少一倍。钟山忙喊道:“别让它们碰到!这是尸虫!”
浆糊闻听,接着一愣,然后木然地看着钟山问道:“什么是尸虫啊?”
“就是钻到人肚子里吃内脏的虫子!”钟山急的直跺脚,过来试图就要踩死,可以苦于那尸鳖速度极快,却一只都没踩中。
浆糊听到这话,吓得“哇哇”叫了起来。但是叫归叫,手里的铁锨却没停止,而是更加快速地扑打起来,也多亏了这铁锨本就大,经浆糊这么一打,竟然拍死了几只。这却是小七等人无可奈何的,只能干瞪眼看着,酒井在一旁也是吓的直叫,想找个人往其怀里去躲,小七等人忙躲闪开来:虽然同在藏魂瓶里相处几日,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尤其一个日本女人往自己怀里钻,这是断不允许的。
不知道尸鳖是刚刚苏醒过来对新环境还是被浆糊和钟山追赶的缘故,四周乱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旁的小七细细看去,这些尸鳖却并不像是逃窜,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钟山和浆糊在弄死了几只尸鳖之后,身体已是汗流浃背,很是疲惫,不禁停住脚,弯着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些尸鳖并没有趁机报复,而是开始汇聚到一起,就如军队集合一般,有条不紊,只等长官一声令下,便开始行动。
钟山弯腰喘息的时候,还当心被这尸鳖报复,他们的威力自己在祖父墓地可以尝试过的。此时见它们并没有的攻击的意思,不由得认真朝它们看去。
“大哥,他们好像并没有攻击你们的意思。”小七一旁喊道。
钟山点点头,算是同意。
浆糊休息了片刻,见那些尸鳖集合到一起,心道这正是一举铲灭它们的好机会,便举起铁锨又要拍下去。
正在此时,那些尸鳖忽然得了命令一般,忽然朝天官墓爬去,就如急行军一般,速度飞快,以至于钟山都很难追上,浆糊喊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嘴里喊着,铁锨不停地拍到地上,啪啪直响。眼见着那群尸鳖直接钻到了墓碑下面的一个小洞里消失不见了。浆糊此时再看刚才的战果,却只有一只粘在铁锨上,身体已被拍的薄平,墨绿色的汁液沾到铁锨上,浆糊还特意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味,却并没有那女厉鬼释放出来的戾气让人难以接受。
浆糊举着战斗成果,给钟山展示了一下,钟山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走到小七旁边。“兄弟,你说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呢?”
“以我刚才观察,它们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它们顾不上攻击你们。而且,你看,他们都往那个墓碑里爬去,那说明那个墓碑下面定有蹊跷。”小七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钟山忽然想起上午张木匠临死前回忆的那些场景,说到最后彭道来让村民挖那墓碑的时候,深挖一米多居然也不见驼碑文石龟。按理来说,这样的朝廷大员,有石龟驮碑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
石龟驮碑主要由碑首、碑身和碑座三部分组成。由于碑首常以螭首雕饰,故又称"螭首龟趺"。"螭首"是龙的九子之一,而人们常误称它是龙头。
传说那石龟名叫"赑屃”,是龙的第九子。它力大无穷,能驮三山五岳,常在江海里兴风作浪。大禹治水时,常让它推山挖沟,为治水作出了贡献。洪水治后,大禹怕赑屃恶习不改,于是便用一块特大的石块压在它的背上,石碑上刻有治水的功绩,这样使它永远也不能乱动了。可见,赑屃本不属龟类,只因叫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龟",并一直沿称了下来。由于它擅长负重,颇受中国历代帝王器重,让这位龙的儿子来负"天子"之碑,后来朝廷的一些大员也被皇帝允许使用赑屃驼碑,以示朝廷恩典。
由此可见,那赑屃体积又大,且是力大无穷的,皇帝的碑尚且不能被压到地下,那这天官墓却找不到石碑,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当年造的赑屃体积太小,被这天官墓碑压入地下,要么便是当初根本就没用这赑屃驼碑。而不论是哪种原因,都已很是蹊跷,值得去细细研究。
如果原因是前者,貌似有些说不过去,即当年若有这赑屃,这是山,都是山石,石碑是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赑屃压入底下?况且即使压入地下,那这石碑也必然会随着下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碑文完整的露在外面,没有半点沉下去的迹象。如果本就没安排赑屃驼碑,那这墓碑总该是有底座的,可是这碑却是从上到下都是一般大小,并不见半毫底座的影子,况且,天官这样的大官,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朝廷定是会安排厚葬,驼碑是少不了了,所以说,这李天官可能是受到了朝廷的贬谪,所以取消了这个待遇,但是或许是功过相抵,将功补过,不念功劳年苦劳等等,朝廷法外开恩,给了他厚葬的权利,却唯独取消了赑屃驼碑?
钟山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却是“剪不断、理还乱”,要想解开这天官墓之谜,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儿,正如小七所言,那墓碑定有蹊跷。钟山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墓碑挖开,一看究竟。不过他知道,这不过是空想罢了,首先现在是晚上,又只有自己和浆糊两个人,而且那尸鳖明明就躲在那墓碑下面,一旦挖开把那些尸鳖激怒,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这样劳动强度大,危险系数高,钟山可没那么傻!
“钟叔,咱们该怎么办?”浆糊一旁问道。
“怎么办?回去呗,难不成咱俩还把这墓碑给挖出来呀?”钟山无奈地说道。
浆糊听钟山这样一说,便指着那地上的人皮,说道:“那这东西咱们怎么处理?”
“烧了吧,留着除了吓人也没别的作用了。”钟山说道,边说,边侧目朝墓碑一侧的翁仲看了看。
浆糊将那人皮用铁锨团到一起,忽然听钟山大声说道:“出来吧,躲了这么久,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