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幽村
浆糊跟着钟山,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留下张卫国和他父亲在院子里。
钟山和浆糊径直走到焚烧僵尸的地方,但见火苗已经微弱,只剩下一堆木炭在那,微微发红,稍微冒着些烟。钟山便从浆糊手里把铁锨拿过来,给手心啐了几口唾沫,紧握锨柄,挖土填坑。二人轮流操作,不一会儿这片低洼的坑便被填埋的平平整整。
完事之后,钟山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说道:“走,进村转一转。”
浆糊应诺,扛着铁锨便往南进了村子。钟山本想嘱咐浆糊把脚步放轻,忽想到傍晚到现在这一番折腾,二里地开外的估计也能听的清楚,此时再安静也是多余,索性放开了脚步,围着村子转了起来。村子周围皆是石子铺路,踩在上面“刷刷”直响,钟山倒也没了顾忌,挨家挨户门口去观察。
村子本来就不大,即使二人在每家门口都停留片刻,用不了多久也能走完的。当钟山再一次走到村南那片干涸的低洼小池塘时,他故意停住脚步,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白天发现老太太的那家。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坚信这村里一定有人,尤其是那个神秘的老太太。
浆糊中午本就在睡觉,自然不知道钟山所见,见他现在原地不动,便问道:“钟叔,现在这里干嘛?赶紧走呀。”
钟山食指竖于唇边,示意浆糊不要作声。然后开始慢慢朝那个神秘老太太的房子走去。
浆糊不明就里,倒是钟山去哪里他自然是跟着去哪里的。
二人到了那个神秘老太太的院门口。钟山从门缝里窥去,院子里漆黑一片,不见一丝亮光,又侧耳倾听片刻,也是不闻一点儿声音,钟山不禁纳闷:“莫非自己真的花了眼?”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想,想想刚才逮那黑猫时候谁送的网子?把僵尸除掉时候在门外偷窥的那个黑影又是谁?莫非是这那老太太,不过也不应该是,因为按照见到她时候那个步履蹒跚的样子,断不会躲开的那样快的。那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浆糊见钟山又是偷窥又是倾听的,便也学着样子看了又看,听了又听,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钟山:“钟叔,里面有什么?”
“你没看到没听到呀?”钟山故作神秘地说道。
“没有呀!啥也没有,我还纳闷你看啥呢?”浆糊被钟山这个回答更搞得迷糊。
“想知道是啥?”钟山一脸坏笑地问道。
浆糊只想着赶紧知道答案是什么,加之又是夜晚,倒并没有注意钟山的表情,痛快地答道:“想!”
“走,进去!”钟山说着就开始系紧腰带。
“好!……嗯?钟叔,你说啥?进……进去?”浆糊本应的痛快,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呀,这门关的严实,不论家里有人没人,怎么进都是等于私闯民宅,冲破门叫闯,从墙上过去更像偷,哪样儿都说不过去呀。
“废话,不进去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走,进!”钟山边说边爬上墙头,纵身一跳进了院子里面。浆糊见钟山已经进去,看看手里的铁锨,犹豫着该丢进院子还是放在外面,最后决定一并丢进院子,接着也跳过墙头紧跟着进了院子。
钟山开始并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现在原地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便打开手电朝屋子里和院子四周照了照,一是为了看清周围的环境,同时也是为了假如真的有人,就再一次提醒她。
院子并不是很大,比张卫国家院子还要小上一些。杂草丛生,长的足可以没过膝盖。枯草萧瑟,随风如走。房子为三间,最西面那间屋子窗户下有口水缸,或许是接屋檐上滴落的雨水的?具体用途并不得而知,且这种水缸在北方并不少见,钟山和浆糊均并未太过在意。
院子里屋门和院门用青石铺路,倒是在一片杂草中显出一条窄窄的幽径出来。屋门也是紧闭,钟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进那屋子看个究竟,却又犹豫不决。
“这么大的院子里就这么多草,夏天得招惹多少蚊子呀?!现在咱要是一把火点了这些枯草,一定暖和!”浆糊一旁兴奋地说。
钟山一旁无奈,这个浆糊的思想一直这么奇葩。便也不理他,径直地走到了屋子门口。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轻轻触碰那屋门,只听的“吱扭”一声,门似有开的迹象。
钟山忙把手电光照在门锁的地方,果然屋门并未加群,钟山再稍一用力,房门被彻底的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咦?好熟悉的味道……”钟山不禁愣了一下。
“这不就是抓猫的那只网子上的味道嘛。”浆糊在后面一边在鼻子前面用手扇着气味一边说道。
经浆糊提醒,钟山顿时明白过来。莫非那网子来自于这个屋子?那屋子里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屋的主人或者住在这屋里的人了?莫非是那老太太?那老太太看着身形佝偻,步履蹒跚的样子,怎么又能把网子送过去,又躲开的那么及时呢?她为什么要躲开?现在又去哪里了呢?
一堆问题再一次涌上钟山的大脑。毫无疑问,钟山必须要细细理清这里面的头绪——他隐约感觉到这老太太越来越不一般了,绝非常人。
钟山站在门口,并没有继续往里走去,而是手电筒往屋里每个角落都快速地扫射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角落里有个人工搭造的简易灶台,有口不大的铁锅横放在上面。
钟山离的灶台很近,手在锅盖上抹了一把,顿时手上沾满了灰尘,可是那口简易灶台上的铁锅里却是一点锈迹都没有,这说明灶台虽没使用,可是那口简易灶台的铁锅最近却是用过的。这无疑再次印证了这屋里有人住的事实。可是这屋的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灶台不用,却费劲再另起个炉灶呢?况且这样一来,屋里的炕也没法烧热,这么冷的天,在炕上睡觉,那得多难熬?事情到现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屋里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屋里住着人。因为一旦用灶台煮饭的话,烟囱必然就会冒烟,就会被发现的。
浆糊见钟山不动,便自己朝里面走去。
“钟叔,这是什么?”浆糊忽然问道。